呂範好了,呂萌也高興了。
呂萌就是呂範的姐姐,那個長的漂亮的呂姑娘。
“謝謝先生,謝謝先生!”大概是弟弟被救了回來,呂萌整個狀態都變了,現在的她纔像是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
當然了,也就董明覺得十七八歲是小姑娘,在旁人看來,呂萌都該當媽媽了。事實上,呂萌仍舊雲英未嫁,至於爲什麼,倒是沒人知道。
董明看了一眼呂萌,輕輕點點頭道:“你不用謝我,任何人,只要某家有機會,都會去救的。”
呂萌仍然不住的道謝:“總之是謝謝先生了!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沒齒難忘!”
董明搖了搖頭:“不必如此。”
說完,他舉步走過呂萌,找到了正在給呂範配藥的華佗。華佗正在給呂範配置補藥,畢竟大病之後,元氣大傷,需要進補。
“藥補不如食補啊。”董明看了一眼華佗配的藥,提了一個小建議。
華佗頭也沒擡,直接回道:“藥補食補並用就行了。某家方子上都寫了。”
“挺好的。”董明點點頭,然後道:“對了,有仲景先生的消息了嗎?”
“有。”華佗點點頭,道:“不過某家最近沒有時間,這段時間病人還挺多的。哦,今天不算,今天大家都覺得那小子得了瘟病,嚇跑了。”
“不是瘟疫就好。”董明點點頭,然後道:“你把某家給你的一部分藥方給仲景先生送過去,你覺得他會不會自己過來?”
華佗聞言停下了手裡的工作,很是認真的思考了一秒鐘,然後道:“可以試試,如果是某家的話,就是打斷腿也會過來看看。”
“那就送給他吧。”董明說道。
華佗笑了:“估計全天下除了你,沒人會這樣了。這些可都是價值千金的方子,你說送人就送人了。”
“不也送你了。”董明笑着說道。
“也對。”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華佗把藥開好,一個抓藥,一個包藥。兩個人配合的還挺像回事。一共五包,遞給了呂萌。
呂萌接過藥包,又是一頓感謝。對此,董明倒不是很在意,畢竟他心裡對呂萌還是有些成見的。
董明覺得自己還挺倒黴的,遇到的兩個漂亮妹子,都不是什麼善茬。
一切妥當之後,時間也來到了下午,董明要回書院了。下午他倒是沒有課,只是待在山腳下也沒什麼事情做,不如回書院跟系統學習去。
這段時間的學習,他覺得自己好像有些超綱了。上一次,不知道怎麼的就學到了如何製造發電機上。而且是那種很容易就能製作出來的發電機。
就以眼下明德書院的技術實力,如果願意肝的話,指不定十來年就能做出來一臺發電機。只需要拿一塊條狀鐵塊,上面纏繞銅絲。找一個雷雨天氣將纏繞銅絲的鐵塊豎在山頂上,當做避雷針引雷。只要被雷劈中,這玩意就能變成強磁鐵,有了強磁鐵,製作發電機就不是夢了。
當然了,功率和持久都有問題,製作起來也很複雜。
董明仔細想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胡搞瞎搞。步子邁的大了,容易扯着蛋。他眼下還是致力於讓大漢朝在他有生之年能夠有機會步入蒸汽動力時代。
這已經是逆天而行了,再搞電氣化,有點強人鎖男。
“回書院嗎?”
董明剛要離開的時候,華佗忽然拉住了董明,問了一句。
“怎麼了?有事兒?”董明反問道。
華佗在櫃檯裡摸摸索索了半天,然後掏出來一個小盒子,放在了櫃檯上。指了指,說道:“某家給你看個寶貝。”
“你這句話說的太糟糕了。”董明吐槽了一句,然後問道:“什麼寶貝?”
“牛黃。”華佗笑道。
董明聞言眼睛一亮,道:“是個不錯的東西,哪來的?”
“上次那頭牛身上的。”華佗解釋道:“話說牛肉不是送到書院食堂了嗎?好吃嗎?”
董明看了一眼華佗,他發現華佗又胖了,剛來的時候明明是個乾瘦的小老頭啊,這會兒都圓潤成老年版諸葛亮了。
“也挺好的。”董明笑道:“牛黃可不好弄,留起來吧。”
“某家已經做成牛黃散了。”華佗笑着道:“就在盒子裡,你拿回書院吧。書院裡小孩兒多,有個驚悸夜啼、煩躁不寧的也能用上。”
“他們都多大了,哪來的夜啼。”董明笑着拿着裝着牛黃散的盒子道:“不過這東西我收着了。你這還有吧?”
華佗點點頭:“還有備用的。”
“那成,我先回去了。”
董明帶着牛黃散自己回了書院,至於董琬則要陪着呂萌再待一會兒。
到了書院,董明將牛黃散放下,然後關上房門,躺在了牀上。
“系統,繼續吧,還是蒸汽機部分。”
董明說了一句,繼續學習。
蒸汽機是將蒸汽的能量轉換爲機械功的往復式動力機械。蒸汽機的出現,使得人力得到了極大的解放,提高了社會生產力水平。直到20世紀初,它仍然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原動機,後來才逐漸讓位於內燃機和汽輪機等。
事實上,蒸汽機的最早模型,要追溯到公元一世紀。古希臘數學家亞歷山大港的希羅(Hero of Alexandria)於公元1世紀發明的汽轉球(Aeolipile),這是蒸汽機的雛形。
也就是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今的大漢朝也具備了製作出蒸汽機雛形的技術實力。再加上董明這個穿越衆掛比,想要在漢末達成蒸汽動力成就,並不是完全沒有希望。
這也是董明最近學習這麼用功的原因,畢竟這是一條能看的到未來,並且很有可能實現目標的道路。這玩意跟寫網絡小說不一樣,就是一條道走到黑。
日月輪轉,轉眼進入五月份。
中平五年五月,蔡邕升官了,成了太尉。他的副手樊陵升任爲新的少府令。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就看蔡邕能不能掌控住樊陵了。不過董明覺得很懸,就蔡邕那個性子,這麼些年沒被人架空已經是用盡全力了。
如今人走茶涼,估計這少府以後就不姓蔡了。好在如今少府裡還有劉威和戲志才兩個自己人。
不過這事兒,不是董明該操心的。在他沒有入洛陽之前,任洛陽如何變幻,他都不擔心。眼下他最重要的事情,還是帶學生,然後發展新學。
如今的新學,發展的還算不錯。荊州地區加上漢中,這一大片地方基本上成了新學的大本營。不管是官場還是民間士子,大都接受了董明的新學。在漢中更是有劉備的大力推廣,新學在漢中的認可度,比在新野還高。
因爲劉備雖然什麼都沒說,但是看看他身邊的人就知道了,幾乎超過八成都是董明的學生。其他人看了就清楚了,這位左將軍是喜歡新學的。
正所謂上有所好,下有所效。漢中的士子們,如今可以說都是新學的擁躉。這是很正常的現象。不然也不會出現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死的詩句了。
上層的喜好,對一個學派的影響還是非常大的。
不過,新學的蓬勃發展,卻成了董明的心病。原因就在於,如今新學幾乎已經把路走絕了。除了荊州地區、漢中之外,其他地方,新學都受到了傳統儒家士子的打壓。
董明對此小心翼翼的縮了自己的爪子。其實看明德書院的學生畢業之後的去向就可以看得出新學的影響力範圍了。
跳不出荊州和漢中。再有一個就是洛陽了。但是洛陽作爲大漢心臟地帶,本身就是各家學說爭奪的主戰場,不能算數。看一看在洛陽的學生就知道了,最差的劉威也是權屬性質80+的狠人。
董明很清楚,其他人,去了也是白搭。不如派一批精英過去。當然最好的還是他親自前往洛陽,並且成爲高官,這樣新學纔有機會實現意識形態上的大一統。
比方說日後一個叫王安石的傢伙,就是這麼幹的。
但董明更清楚,眼下新學更多的是實踐性的東西,理論性的東西他還沒有完全整理好,也沒有寫出來。只有全都準備妥當之後,他纔會去洛陽。
到時候,就要真刀真槍跟各個流派的腐儒們在意識形態領域殺個刺刀見紅了。很多時候,意識形態的爭奪要比戰場殘酷多了。
這真的是賭上身家性命的博弈。而且這賭還不是一個人的身家性命,是一個學派,一羣人的身家性命。
董明不得不小心謹慎,不得不在新野窩着,什麼時候把新學打磨好了,什麼時候再北上洛陽,掃清環宇。
而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新學綱領性的書籍寫出來。並且要輔以真實可見的實踐性數據。新學如今最大的優勢就在於,任何道理任何原理都可以在實踐中找到實證。這可比空談大道理的儒學要好太多了。
在一個,眼下儒學本身也陷入了困境之中。一是讖緯之學解釋不了現實情況,二是儒家內部有矛盾,三是儒家如今開始滑向玄學上,這玩意對於很多來說一點兒用都沒有。這也是董明的新學崛起最好的機會。
披着儒皮的新學,若是能夠抓住機會,就能借殼上市,在思想領域形成大一統。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
但是,還是那句話,一切都需要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