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站在一處高地上,背手觀看着這一場大戰。
忽然,指着戰場,他開口詢問。
“元讓,如果被黃巾軍攻擊的是我們,你能守得住嗎?”
夏侯惇臉色凝重的看着戰場,看着一個個兇猛、悍不畏死的黃巾力士,搖搖頭。
“守不住,這些黃巾軍雖然還只是一階,但卻已經有媲美二階士兵的實力。”
“但寧安村守下了。”
“好強的寧安。”
夏侯惇感嘆道,臉色卻十分凝重,這寧安村彷彿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
“寧安村在湖畔市集,村莊市場大肆搜刮獸魂,現在的槍兵數量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啊。”
陳宮喃喃自語道,不知道是說給自己聽還是說給別人聽。
而一旁夏侯惇專心致志觀戰,好像沒有聽見。
“現在寧安村大半主力都在營地,要是被攻破的話,那這斷時間的努力都會白費,我們的實力將會直接反超寧安。”
夏侯惇任然在專心觀戰,整個人彷彿都深深的沉浸其中。
“而這一千黃巾力士的來歷我也弄明白了。
是之前島上消失的一階士兵,用秘法激發生命潛力,強行成爲黃巾力士。
這種秘法要消耗大量物資,還需要關鍵性的兵符。
即便如此,這些強行催發的黃巾力士也會在三天之內全部死亡。
也就是說,今天過後,無論勝還是敗,這一千黃巾力士都必死無疑。”
話都說道這份上,夏侯惇還是沒聽見,專心致志的觀戰。
咱啥也不知道,咱啥也不說。
見此,陳宮沒有再說話,雙眼深邃,不知在想些什麼。
兩人靜靜的觀戰,軍隊在身後修整,沒有半點要去支援寧安的意向。
而其他兩方不知道怎麼想的,來了,卻也只是默默關注着戰鬥,沒有一人支援。
見此,陳宮並不意外,可以說,這都在他的計算之中。
只是,爲什麼一直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我到底忽略了什麼?
........
被開水澆到的人發出一聲聲慘嚎,但沒有一個人退縮,依舊扛着巨木衝鋒,依舊頂着攻擊不斷往上爬。
身上紅腫的皮膚被撕裂,一塊一塊皮肉分離,露出裡面猙獰恐怖的血肉神經。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巨木第三次撞上大門。
嘭!
大門在一身轟鳴中碎裂,頂在後面的人被撞飛十幾米,散落一地,一個個胸膛凹陷下去,骨斷筋折,慘白的臉色如同金紙一般。
不過他們剛剛落地,後面就跑來幾隊槍兵把他們擡到房子裡面,在這個過程中,每人嘴裡都塞進去一顆靈果。
靈果發揮作用,雖然傷勢沒能完全恢復,但卻把命給吊住了。
他們把傷員放好後紛紛走出房間,衝向大門。
此時,典韋帶隊,已經在破碎的大門口形成了一道鋼鐵壁壘。
十一個人徹底變成殺人機器,飛速絞殺着一條條性命。
轉職成爲黃巾力士之後,力量變大,防禦力提高,可再高的防禦力也擋不住那純鋼打造的大槍。
再高的防禦也擋不住那厚實沉重的折鐵刀。
而站在衆人最前面的典韋乾脆將長槍拋開,重新拿起自己的一對短戟,如瘋魔一般,瘋狂舞動,將眼前的一個個黃巾力士砸成肉糜。
而後面趕來的幾十個槍兵迅速補上空位,躲在重甲步卒身後,手中長槍伸伸縮縮,瘋狂輸出。
一時間,宛如潮水的黃巾力士也硬生生被擋在大門外,絲毫不得存進。
時間緩緩推移,天上的太陽越來越高,越來越熾熱。
地上的血泊在太陽的照射下發出一股惡臭,燻人至極而血腥味彌散開來,讓這天空上多出一分血色。
身上的血跡在太陽的炙烤下迅速凝固,又在汗水的浸溼下化開,和汗水一起滴落。
長時間的戰鬥,守城隊伍已經足足輪換三次,每一個人都已經是渾身酸澀,身體疲憊。
不過,合理的輪換,不惜代價的靈果救治,甚至是龍髓吊命的情況下,傷亡一直維持在一個合理又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可就在這種激烈的戰爭中,在每一個人浴血奮戰中,在他們被戰友拯救的過程中,戰意越發激昂,精神雖然疲憊,但卻越發堅韌。
戰爭,就像一座鍛鋼爐。
初建成的軍隊是一塊生鐵,充滿雜質,柔軟,脆弱,易碎。
而經過鍛鋼爐的一次次鍛造,去蕪存菁,軍隊終於百鍛成鋼,化爲一支無堅不摧,無堅可摧的鋼鐵雄獅。
一股股激昂戰意,一道道旺盛的精氣神沖天而起,攪入空中那濃郁的煞氣之中,與之融合。
早就達到臨界點的煞氣補上最後缺失的部分,在虛空中,在這戰場上,發生一場質變。
煞氣在虛空中攪成一團,慢慢形成一個高速旋轉的漩渦。
一股股煞氣被漩渦壓縮,從細小的漩渦底部擠出來,擠出來之後,煞氣卻是染上了一抹紅色。
一點一點的煞氣變成紅色,直至一層,兩層,三層......十成!
沒多久,混亂煞氣成功融合戰意、精氣神,變成一股有序堅韌的紅色煞氣籠罩在軍隊之上。
紅色煞氣雲籠罩軍隊的一瞬間,每一個戰士都彷彿如有神助。
戰士和戰士之間心有靈犀,配合起來無比默契。
戰士們受到一股冥冥之間的加持,實力變強不止一籌,力量變強,速度變快,反應迅捷......
更加關鍵的是,紅色煞氣在籠罩己方軍隊後,又開始慢慢朝着黃巾軍蔓延。
蔓延過程中沒有受到絲毫阻擋,直接將黃巾軍覆蓋在內。
每一個被煞氣覆蓋的黃巾軍都感覺身體上彷彿被壓了一座大山,極其難受,一身實力反倒被削弱幾成。
一方增幅一方削弱,寧安一方反倒開始壓着黃巾力士打,雖然做不到反殺,但黃巾力士想要攻破寧安村似乎也變成了一件不可能的事。
見此,方凡眼神有些閃爍,忽然開口說道。
“放棄吧,爾等是攻不破營地的,現在退去,我既往不咎。”
在靈氣的作用下,方凡的話響徹在整個戰場上,響徹在森林之間。
“咳咳咳咳。”
營地裡的李陽聽見,瞪大了眼眶,懷疑的看着方凡。
既往不咎?
這是村長?不對,這裡面絕對有陰謀,村長又想搞誰?
李陽陷入了沉思。
“哼,方凡你高興的太早了,這纔剛剛開始。”
大人的聲音也在戰場上回蕩,語氣着滿是不屑。
方凡聽見,臉上卻是帶着輕笑。
“是嗎,那可惜,已經晚了,你沒發現嗎?你現在已經被我等四大勢力包圍,任你有通天本事又能如何?
我四家衝鋒,四面絞殺,你又能堅持多久。”
位於黃巾軍中央的大人聞言,連忙派遣人手前往查探,而傳遞回來的信息卻讓他臉色大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