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雨天,颳風,打雷!
這是在一座山腳下的河邊淺灘處,沿河有條東西向的羊腸小道,前面不遠處還有一條小溪於此河相連直通山裡!這裡是屬於郊區,就在前面幾百米開外是一個規模不大的小鎮!
此時,一個平頭男,身穿一件破損的黑色短式披風單衣,內襯黑色緊身短袖T恤,藏青色休閒牛仔褲,一雙黑色休閒皮鞋的男子正搖搖晃晃地站在淺灘中打量着這一切!
其人此刻腦袋裡一片混亂,零碎的畫面在眼前不時地閃過:山上,有男有女,下雨,颳風,閃電,還有一把劍......
可憐的平頭男,渾身溼漉漉的,身上也破破爛爛,還有幾處傷痕!一把劍正插在亂石堆裡,旁邊碎石上還留有些許血跡。
不遠處的小道上此時正走來兩個人,一老一少兩個撐傘女人!一陣冷風吹來,平頭男終於還是堅持不住重重地倒下了!一次肉體與碎石碰撞的沉悶聲及一陣水花聲!對,此人就是馬雲飛!
聽到聲音的兩人急步走來!
走到近處,其中少女說道:“這個人的打扮好生奇怪?怎麼會倒在這裡?好像受傷了!”
老人:“香兒你別動,我過去看一下。”......
“劉奶奶你小心啊,這人怎麼了?還有救嗎?”
“看來還有的救,香兒你在這裡看着他,我去找老爹來幫忙”......
此時在中國西部四川的鶴鳴山上,道教的發源地!噢!此時應該是叫益州的鶴鳴山上,有幾個道士打扮的人正在沉思。一會擡頭望天,一會掐指算着什麼!全是一臉的迷惑。
一個道士向着坐在正中央的老道說:“師兄,適才天機突然一片混亂?是何故?”
老道:“陰陽顛倒,五行逆亂......哎,一切更不可測!”
另一人道:“師兄,突然白日星現!衆星閃爍不停!吾觀紫微帝星忽明忽暗,適才還有偏向東之跡象;但天煞星並未與之衝突,而兩者越近者越亮。但大漢江山氣數明明已盡,這又何故?”
老道:“紫微帝星龍也,天煞星狼也!異數啊異數!”“亂世就要來臨,大亂之後必是大治!爾等也可下山各自尋找機緣。”
“諾,謹遵師兄法旨!”
這時,在其他地方的幾個大人物也一臉的迷惑與不解,因爲現在出現了一個變數......
此時的馬雲飛已被那三人救起,正躺在一間小屋裡的木板牀上!渾身冒着虛汗,講着旁人聽不懂的胡話!一個小美女正在幫他擦拭着額頭上的汗珠。
香兒:“劉奶奶,他講的是哪裡話啊?”
劉奶奶:“嗯!像是幽州漁陽(即後世北京)一代的話,又好像是揚州吳郡烏程(即後世湖州)一代的話,搞不懂!可能是個走南闖北的生意人吧,可他歲數看起來還這麼小......”
“鄧老爹,那你說說看,他是哪裡的人呀?”
“嗯,這個嗎!香兒你不是爲難我嗎,等他醒了直接問他!”
“哼!問了也白問!”
香兒:“劉奶奶,他這樣老是躺着不起來吃東西會不會餓死啊?”
劉奶奶:“哎呦!我們的香兒這麼關心他啊?”
“人家哪有啊......”
“放心好了,剛救來不宜吃東西,先喂他一口熱水再讓他休息;明天一早再喂吃的給他。”
“哦!”......
第三天早上,馬雲飛還是沒有醒來!不過比前兩天的情況要好多了,呼吸均勻也不再冒虛汗了。香兒與劉奶奶剛給他餵過粥,外面還煎着湯藥!
劉奶奶:“我說老頭子,這位小哥到底何時能醒啊?這已是第三天了。”
鄧老爹:“等吧!只是不知那華老頭何時能來?只知道他在徐州行醫救人,前些天還收到過他的一封信,說是要來魯郡城。”
劉奶奶:“午時了,叫上香兒先吃點飯食吧?看來等會還要下雨。”“嗯!”
此時的小屋裡,馬雲飛的眼皮跳動了幾下,悠悠地睜開了眼睛。
慢慢地坐起來,打量着這裡,一腳差點踩空!
“嗯,頭好暈!尼瑪的老子這是在哪兒?”只好在牀沿稍坐休息後才慢慢地移動步子。
再仔細地查看這屋子,雖說簡陋了點,好在可以擋風遮雨;就是有點奇怪,掛在牆上的是衣服?鬆鬆垮垮的,倒不如說是塊布!難道這裡是哪個古典式的度假屋?亦或是農家樂之類的?
旁邊有一扇小門,走近推開門,一陣悶.騷感覺襲來,找了個地方排出廢水!走了幾步,擡望眼,映入眼前的是一片竹林,呼吸了幾下新鮮空氣!整個人舒服多了!
此時香兒,剛吃完飯,正端着藥碗進屋。不見了其人,四處尋找下,只見後面小門開着!端着藥碗走了過去,正好馬雲飛也回頭走來。
馬雲飛直眼看着香兒虛弱地問道:“小阿妹......你是誰?穿的這麼怪......我的......那些同學呢?”看着香兒不像個壞人,就笑了笑!
香兒的小臉紅彤彤的,:“這位公子,你說什麼啊?奴家聽不大懂?你叫我香兒吧!”稍後用手指了指馬雲飛,又指了指藥碗,然後又點了下嘴,伸出了拿藥碗的手!這個明白了!
馬雲飛,顫悠悠地接過藥碗,聞了一下,搖頭苦笑!沒辦法,咱是病號!
喝完藥,跟着香兒慢慢地走了出去!
在經過門口的水缸時,水缸裡面自己的影子着實讓馬雲飛吃了一驚;臉上雖有一些鬍鬚,也略顯一些疲憊,但皮膚看起來顯得更年輕了;想了會不明白!
來到空地上,打量着這裡!
眼前二老正收拾着碗筷!看到馬雲飛跟香兒一起出來,二老着實吃了一驚,心想這位小祖宗終於是活着出來了!
二老走近來詢問了幾句,馬雲飛的頭依然有些暈痛!沒弄懂多大明白,只知道是他們救了自己!心想這可能在拍戲?一定是!但就是找不到攝影機,一定是用針孔拍地!
擡頭看向天空,烏雲伴隨着雷聲,風也大了!
鄧老爹:“婆娘,去收拾一下東西搬進屋裡;香兒扶這位小哥快進去。”
香兒:“哦!”
香兒攙扶着馬雲飛,進了屋。
不多時,外面就像是另外一個天地了,狂風暴雨雷聲隆隆,就像是世界末日來臨!
聽着看着外面的景象,馬雲飛似乎又想起了什麼!似曾相識!這時香兒捧着一碗稀飯進來示意馬雲飛喝下,喝下稀飯的小馬哥說了聲“謝謝”。不久就躺在牀上睡着了.......
醒來時,已是第二天早上!
此時晴空萬里無雲,太陽也已升起,空氣中混雜着雨後泥土的氣息!
馬雲飛今天的氣色不錯,剛吃過早飯!香兒看其氣色好多了,跑出去告訴二老。小馬哥自己也慢慢地走出屋門,來到屋前的空地上!
這纔有時間好好地打量這個新環境!天是那麼的藍,山是那麼的綠,空氣是那麼的清新......
鄧老爹:“小哥今天精神不錯啊!過來坐,日後跟別人一樣叫我鄧老爹吧!呵呵!”
二老說的話,聽起來有點繞口,但大部分還是能聽懂的!通過交談得知,香兒原名叫王丹,從小身上會自然散發出一種香氣,故叫香兒,出生在一個書香門第世家。
香兒老家在益州樂山(今四川樂山)!父母早年應黨錮之禍而下獄致死!二老是一對夫妻,曾經也是走南闖北的人,如今也是五十多歲的人了,膝下無子,與香兒的爺爺是生死之交。
當年第一次黨錮之禍時香兒還小就跟在爺爺身邊,巧遇二老來拜訪她爺爺,才救得下兩人。但不久爺爺也一病不起,臨死前把香兒拜託了二老照顧,讓二老帶着香兒遠離那個是非之地。來到了這裡兗州魯郡城!
意思馬雲飛是聽明白了,但什麼“益州,兗州,魯郡城,黨錮之禍”這些似乎不靠譜啊!
馬雲飛腦子又有些迷糊了,心中雖有所想但不敢肯定。
聲音顫抖而急迫地問到:“那請問二老如今是哪朝哪代?是何年何月何時?”
“小哥真會說胡話,當今當然是大漢朝了!而且是靈帝光和6年!現在嗎是四月初三辰時。”聽得香兒也一陣嗤嗤地笑出了聲,心想哪有不知哪朝哪代的人,真是一個傻人!
漢靈帝那是歷史上有名的無能而又荒淫無道的昏君,靈帝光和六年那就是公元183年,距離184年2月黃巾起義爆發還剩下9個月時間的樣子了;這對於熟知三國曆史的馬雲飛來說不算什麼,也知古時的“四月初三”就是後世五月上旬的樣子,辰時是7點鐘和8點鐘兩個小時......
馬雲飛呆呆地,心中有很多凌亂的思緒,這下肯定自己是被“神仙到了”三國,後世叫穿越!這裡到底是同個的歷史,還是平行的空間?
至於旁邊三人講些什麼也聽不進去了,香兒伸手在其眼前晃動也無覺。
某人臉上表情豐富多彩:痛苦,無奈,失落,迷茫,些許興奮......口中也只剩下“呵呵......”聲!
許久,回過神來的馬雲飛!只見眼前三人直盯着自己看,覺得奇怪!“你們幹嘛盯着我看?”
香兒轉着她那靈動的眼睛,說道:“你剛纔自己才發呆呢!還說別人?問了你那麼多自己一句也不回答,現在可以告訴我們你是哪兒人了吧?哼!”
馬雲飛:“哦......我只知自己是揚州吳郡烏程人氏,小時候家鄉鬧瘟疫,我是被師傅所救,跟着他老人家走南闖北!”
現在我們的小馬哥,終於是確定自己已經“回到”了東漢末年,這個中國歷史上有名的黑暗動亂年代。自己是兩世爲人了!
劉奶奶:“那你家裡人呢?”
“沒了,真的沒有了,回不去了。”馬雲飛此時又有些失落與惆悵,我原來的家呢?父母?妹妹?還有我那可愛的不足三歲的外甥女?我的親朋好友?
“哎,跟香兒一樣也是個孤兒啊!那你怎麼會在哪泗水河邊的啊?”
“師傅叫我藝成下山自己出來闖蕩,哪知前幾日被一夥盜匪圍攻,掉進了河裡;漂了好長一段時間,後來就不記得了。”
香兒紅着雙眼道:“那你的名字呢?今年多大了?”說完香兒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低下了頭;二老只是“嘿嘿”地笑了幾聲。
馬雲飛:“呃......在下姓馬名雲飛字雲龍,今年19歲,呵呵!”當下心道:總不能說自己是“倒回去活了”快兩千年的老妖怪吧?反正是穿越變年輕了嗎!
“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jī)而字。小哥你們那裡沒這習俗?”劉奶奶疑惑地問道。
馬雲飛一愣,心想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但話已說出口,不能再改了。平復了一下心情,就道:“師傅曾說我命中註定有一劫,希望我能逢凶化吉,龍騰九天,故提前給我取好了表字!”
“呵呵,你師父真是位高人啊!不過平常人家是要到二十取表字,富貴人家有些是提前就取好了,再到時擺宴加冠而已。”
“嗯......哦!”
這時,鄧老爹拿出了一把劍,一把沒有劍鞘的劍。道“雲龍啊,這是你的劍吧?這幾天我幫你保存着,剛纔你發呆時從屋子裡拿出來了。”
馬雲飛接過劍,對它真是很無奈!是他帶自己來到了這裡!這是神話時代的再現呢,還是見證了科學的奇蹟。
“干將莫邪是我的劍,師傅送給我的。”
張老爹:“干將莫邪不是兩把劍嗎?已經未出世幾百年了!怎麼回事?”
“這是師傅奇遇所得,聽他老人家說過。當年干將爲紀念投爐鑄劍的亡妻莫邪只給吳王送去了一把陽劍,而遭到吳王的追殺。干將乾脆就攜劍逃跑,從此兩劍不知怎麼就合一了!很是悽美!”
“哦,原來如此!干將本就是鑄劍大師這不足爲奇。那你師傅是?”
“我師父姓劉名基,字伯溫,道號逍遙散人,也是揚州人氏;江湖上沒留下他的傳說,世上也沒幾人知道他的存在!”說完老臉不紅心不跳!
其心想,別再問了,問了我也不知道,不清楚,不說;有些事我說不了,說了你們不把我當瘋子啊;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地!心中默默地請求原諒!
“哦!呵呵!”
鄧老爹:“那雲龍,你今後有何打算?”
馬雲飛:“哎!既來之者安之,先把身體養好,適應一下這邊的環境吧!在下謝過三位的救命之恩,無以爲報;但有所求,無所不從!”
“呵呵,雲龍客氣了!救人那是應該的,談什麼謝啊,不然就見外啦!”
“鄧老爹,大恩不言謝!”
“我在那前面的空地上幫你找來了一段褐黃色的木頭,甚是奇怪,好像是陰沉木,挺沉的。就在救你的河灘附近找到的!到時幫你做一把劍鞘吧!”鄧老爹忽然想道。
“多謝!”
鄧老爹:“那我先去忙了!”
劉奶奶:“嗯,好了!我呢待會也要去山下濮家幹活,你們呢就在家好好地呆着!午時我不回來了,馬小哥可要幫我照看好香兒哦?”
馬雲飛笑笑地說了聲一定,香兒羞得都不敢擡頭了!
這樣馬雲飛才細細地打量起香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