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南先生,此事恐怕不妥。袁譚與您一向不和,恐怕對方借這個機會對先生不利,怎麼能讓先生冒這樣的危險呢?”
“主公不必爲我一個小臣擔心。”審配聽到程玉爲自己着想,心裡總是熱乎乎的。“雖然袁譚與我不和,但那不過是爲了和三公子爭寵的原因,如今他既然和三公子都能聯合,又會對我一個外人怎麼樣。——何況,如果是我去的話,恐怕更能激起袁譚和三公子之間的矛盾。”
雖然審配已經投降了程玉,可他在言語之間還是不自覺的對袁尚使用敬稱,不過聽他計策裡的意思,可是一點也沒有爲袁尚考慮,不過這個時候的忠臣都是這個樣子,他們只爲值得自己盡忠的人盡忠,雖然以前的審配有一點固執,但既然他爲程玉感動,已經效忠於他,現在他的心裡就只有程玉一個人。
雖然程玉心裡不願意,但說着說着,看審配的意思如果再不答應,他恐怕就要以死相逼了,手下的衆人也都紛紛勸程玉成全審配的心願,無奈之下,程玉只得答應了由他去進行這個危險的任務。
在審配上路之前,程玉反覆囑託審配不要制一時之氣,不要和袁譚談論以前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的話,他甚至想讓審配多帶一些兵馬保護他前去。
審配豪邁的一笑說:“主公不必擔心,如果帶兵馬前去豈不是墮了我徐州的名聲,審某此行,一定讓二袁相互猜疑爲我所用。告辭!”
審配匹馬出了平原城,卻沒有先奔西面的袁譚軍營,反而直奔袁尚的軍營而去,等估計對面的瞭望哨已經可以看的清自己的面目,才轉道袁譚的軍營。
到了營門前,卻被守營的軍士喝住:“什麼人,不要再往前行!如果在走我們要放箭射你了。”
卻聽審配在馬上一陣狂笑說:“請你們告訴袁譚,說故人審配來了。”
其實還沒有用他報名,裡面的軍士就已經將他認出來了,他以前在袁紹軍中可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只是想不到在他已經投靠程玉以後還回大搖大擺的回來,有士兵忙回去稟告袁譚。
這幾天袁譚一直都在小心防備着袁尚的報復,郭圖辛評兩人也一直都沒有離開過袁譚的軍營,聽說審配來了,連他們兩個都感到非常奇怪。
不過他們畢竟是靠腦子吃飯的,已經知道對方恐怕來意不善,郭圖和審配的矛盾比較大,於是他對袁譚說:“主公,審配從在冀州的時候就與我們作對,如今更是投靠了程玉,我看他此次來一定有什麼詭計,乾脆——”邊說邊比劃了一個殺人的手勢,“藉此機會就讓他有來無回好了。”
還好辛評還是比較冷靜,對袁譚說:“不必如此着急,我們可以先看看審配的來意再做打算,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們可以利用一下程玉,讓他去和袁尚他們鬥個兩敗俱傷。”
袁譚想想,覺得還是辛評說的比較有道理,於是決定讓審配先進來再說,不過他現在對審配也有點意見,還不知道冀州清河郡的事情是程玉的計策,想給審配一個下馬威報復他一下,讓手下的軍兵作好準備。
審配在營門外也沒有等待多久,就有人出來,將他帶進了袁譚的軍營內,沒有想到剛一進到袁譚的帥帳,突然聽見袁譚喊了一聲:“逆賊審配,想不到你還敢來見過,左右給我拿下!”然後呼啦一下有幾個粗壯的袁軍士兵將審配按住。
審配卻一點反映也沒有,他對這樣的情景早就做了準備,因此也不說話只是自顧着冷笑。
袁譚本來就是想嚇唬一下審配,沒有想到對方根本不在乎他,也氣急的問:“審配匹夫,你笑什麼?”
“哈哈哈哈。”聽見袁譚問,審配笑的更厲害,“我在笑,臨死之前的人更要好好的發號施令,最後在痛快一回。”
“你以爲我還會給你這樣的機會嗎?”
“非也,非也,我說的正是大公子您啊。”
一聽審配說自己是將死之人,袁譚更生氣了,一下子就掉進了審配的圈套:“我如何是將死之人,你要給我說個明白,不然你就知道死的是誰了。”
見對方中計,審配不慌不忙的說:“如今我家主公大軍壓境,而三公子卻時時刻刻都想謀害你,你不去想怎麼讓自己活命,卻與我糾纏不清,你說是不是死期將近呢?”
袁譚還沒有說話,一邊的辛評卻先答言:“我以爲審正南孤身前來此地一定有什麼高超的見解,想不到還是說客的一套辭令。”
審配聞言正色道:“雖然我是做說客來了,但是卻是對大公子有益的說客。”
“那你就說我一次看看,如果你說的有道理,我就既往不咎,如果你想戲弄我,那麼就請你到地府去遊說閻王吧。”袁譚又說話了。
只要對方肯聽,自己的目的就已經達成了一半,審配面帶誠摯的說:“大公子,雖然以前我是三公子的人,但是肯投降主公不過是因爲能知人。他曾經對我說過,袁本初的三個兒子裡,只有大公子您能成大事,但想不到老主卻將位置傳給了三公子,他爲此深深不平。如今三公子又處處與您作對,主公想與大公子您合作,如果能擊敗三公子,就請您做幽並兩州之主,現在趙王正於徐州監國,想來任命一兩個官員的權利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