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山村中,一隊三十六人的士兵分列在重新修建的道路兩旁,趙孫兩村和黑林村的村民相互簇擁着看着街道上,緩步走來的士兵。
士兵的中間帶着十幾個着上身且赤腳的漢子,爲首的一人是趙躍,此刻他的脖頸之處,正掛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着:“我是騙子!”
“我趙躍不是人,欺騙了鄉里多年,我不是什麼當朝宦官趙常侍的侄兒,我是一個大騙子,最喜歡偷看女人洗澡……”
爲了活命,趙躍是特別賣力的喊着,身旁楚河翻臉不認人,而他身後的衆多手下,則是紛紛作證,證明趙躍所言爲真,又誇獎了一番楚河。
站在遠處的楚河臉上卻是帶着一抹冷笑,看着身旁的孫豐收問道:“孫老,您看能行如此之事的人,我是該放了呢?還是該殺了呢?”
“你的做法雖然有欠考慮,但也是一個極妙的法子!不過你若是公然殺了他們的話,定會造成殺人滅口的話柄,若是不殺,今後惹來的麻煩定不會小!”孫豐收早就知道了楚河行刑的事情,雖然十分讚許,但也不是很滿意。
楚河哈哈一笑,看着孫豐收說道:“我若要他死,根本便用不到我出手!只是我擔心這黑林村的人會生出怨恨來,畢竟這些地痞都是他們村上的人,常年下來,定有不少結交之人!”
“這個忙我倒是可以幫你!這黑林村的望族族長我都識得,你只要政策仁德,他們自然會以你爲首,不過我之前給你的提議,你可要儘快拿定注意,待會兒趁着大家都在,我召集衆人來我家中商議,你可一定要來!”孫豐收再次說道。
楚河卻是沒有說話,他的目光看向了人羣之中。
人羣中的衆人一陣驚訝,尤其是黑林村的衆人,更是震驚的無以復加,不過仍舊有一些人持有疑問的目光。
正當隊伍行至人羣中央的時候,忽的自黑林村一方的人羣中,跑出了一個漢子,那漢子滿面流涕,憤怒的看着趙躍等人瘋笑不已,他指着趙躍說道:“你這廝的也有今天,當年俺兄弟無意聽到你的秘密,你卻差人害兄弟全家,若不是俺裝作不知,隱忍度日,豈能活到今日,看我不打死你這個殺千刀的騙子!”
說着,那漢子舉拳朝着趙躍面門砸去,趙躍知道這是楚河安排的人手,也不還手,任憑對方砸中自己,不顧臉上鮮血直流,痛改前非一般的說道:“是我的錯,是我的錯!俺們村的前任村長便是俺設計害死的,還有那誰……”
說着,趙躍連編帶背的將楚河交代給他的意思大聲的說了出來,他的心中只道快些萬事,好讓自己逃離出去,只要自己龍歸大海,那麼這裡將血流成河。
“那畜生竟……”
一時間,羣情憤起百姓們再也沒有什麼顧及,拼命的朝着趙躍等人涌來,就連趙孫兩村之人也忍不住上前痛打。
場面一陣失控,然維持秩序的士兵卻並未出手管理,反倒是夾雜在人羣中,時不時的給予趙躍等人重擊。
悲聲痛苦聲練成一片,更有陣陣的叫罵聲,楚河身旁的孫豐收卻是滿臉震驚的看着時空的場面,心中暗道趙躍等人鐵定是活不成了,略帶顫抖的輕聲說道:“這倒是什麼說法?”
“羣衆的力量比天大!”楚河哈哈一笑,但他的心神卻全部放在了前方道路旁的兩人身上。
其中一中年人穿着一身布衣,衣服的料子雖然普通,但整個人的氣勢卻極爲耀眼,恍若是久在高位之人一般,那一雙同樣不斷打量自己的眼睛,更是明亮無比。
而這人身旁站着的是一個儒衫打扮的文弱青年,青年卻是震驚的看着暴動的人羣,心中有着一股說不出的感覺。
這兩人自一開始便在人羣之中,只不過他們卻顯得於周圍的人格格不入,在衆人上前的時候,他們也並未有上前的意思。
兩村之中,雖然有極少的人留在原地,但他們兩人卻顯得與衆不同。
這也是楚河關注他們的原因,在和孫豐收說了幾句之後,楚河擡腳朝着前方走去,身後一直跟在旁邊的孫琳卻是攙扶着孫豐收,朝着別處走去。
“這位兄弟面生的很,不是我們這兒的人吧!”楚河來到兩人身旁,看着那布衣打扮的中年人抱手說道。
“想必你就是那常山霸王,神槍楚河了?在下黑山軍張燕,這位是軍師楊鳳,我們此番貿然來訪,是爲前次冒犯之罪來像楚兄賠罪的!”張燕並沒有遮掩自己的身份,說話的語氣也並非是賠罪,看樣子倒像是來談判的。
楚河微微一震,他想到過黑山軍定會派人再來,卻沒有想到來人竟是黑山軍的頭領張燕,不禁多看了對方兩眼,伸手做出了一個請的姿勢,不卑不亢的說道:“此處並非是說話的地方,還請張兄跟我到舍下一聚!”
“嗯!請楚兄帶路吧!”張燕微微點頭,看着楚河說道。
楚河轉身帶頭朝着前方走去,不遠處趙九見楚河帶着生人而行,趕忙領兵前來,抱手說道:“主公……”
“你這廝倒是有些眼色,速速找個會做飯的廚子,我這裡有貴客宴請,將咱們的好酒好茶都拿過來吧!”楚河讚許的看了眼趙九,滿意的說着。
當趙九擡頭的時候,楚河已經帶着人走向了自家院落,趙九也不遲疑,當下便下達了命令,派出了士兵將院落戒嚴,自己則是親自去找廚子做飯。
來到廳房裡面,楚河和張燕、楊鳳坐在方桌三面,三人這纔剛剛坐下,那楊鳳便起身對着楚河行了一禮,自袖中拿出了一黑布包裹,約四十公分長短的東西,恭敬的放在了楚河身前。
“我黑山軍剛剛起家,並無過多錢財,這物乃是我兄張角意外所得,甚爲珍貴,我知兄弟擅使長槍,便將這物送與兄弟,以結盟友!”張燕看着楚河笑着說道。
楚河身體一愣,那正打開黑布的雙手卻是停了下來,不禁驚訝的看着張燕問道:“張兄不是常山人麼?怎麼會和鉅鹿的張角扯上關係?難道你們是結拜兄弟?這黑山軍與黃巾軍不是盟友,而本是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