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暗的衚衕裡面,楚河在趙府守衛的帶領下,穿過一條僅容一輛馬車通行的巷道,來到了趙府的後門。
迎接他們的是一個穿着宮服的太監,太監見了楚河等人之後,知道是趙忠親戚趙躍派來的人,也不敢有什麼得罪的地方,但也沒有多少恭敬,一臉傲慢的迎了楚河三人進府。
馬車停在了門外,車上有一萬量金銀,放在一個箱子裡面,由楚河帶來的兩個侍衛親自擡起,跟在了楚河身後。
“大人正在宴請貴客,只能出來片刻,你們說話可要注意一些,這裡乃是京城,不是什麼鄉下,千萬可別惹了大人不高興!”那太監陰陽怪氣的在前面說着,楚河卻是在後面笑着跟隨其後。
不多時,衆人進入了一間宮殿一般的建築裡面,透過建築中用輕紗做的隔斷,隱約可以看到殿外的點點火光。
悅耳的音樂自遠處響起,聽的楚河心神盪漾,不禁暗自讚歎這纔是真正的音樂,比之後世聽的那些什麼名家之作,要好上千萬倍,只是不知道這房前的宴會又是怎麼一番景色!
正在楚河思忖的時候,一個滿臉醉意,穿着寬大漢服的中年人,在那年輕太監的引領下,一搖一晃的朝着這邊走來。
“爾等是躍兒派來之人?這冀州黑山賊起義,躍兒可有危險?”那中年人眼中閃爍着明亮的光芒,身上散發着一股令人害怕的威勢,看着楚河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楚河暗道這人便是趙忠,趕忙行了一個大禮,以晚輩自居,抱手回稟道:“稟告大人,趙兄此刻正在安全之地,黑山賊雖佔了黑林村,卻也知道趙兄是您的侄兒,幸而鄰村鄉勇救護,俺們才得以逃脫,趙兄聽聞冀州的官員去了許多,故而便想弄個官員做做,他自知前些年惹出了亂子,故而便想讓俺替他做官,只是這官又不能太眨眼,惹起仇家注意,這才命俺帶了一萬量黃金出來,孝敬給大人您,求您給安排一個武官職位!”
“哼!那混小子竟還想着回來,不過他這個方法也是可行,既然命你替他,你定是他生死的兄弟,你若要冀州的文官,我倒是不好給你安排,武官的話倒是極爲輕鬆,不過這一萬兩黃金可換不了什麼大官來做!”趙忠點頭笑着說道,雙眼早就移到了楚河背後的大箱子上面。
楚河看着趙忠的表情,暗道好笑,趕忙躬身側轉,給了侍衛一個眼神,那放置着黃金的箱子方纔打開,頓時之間一片金光顯現,趙忠臉上的笑容卻是更加欣喜了起來。
“大人,請您多多勞神費心!晚輩定當感激您的知遇之恩,你若是想要什麼古董名畫、金銀財寶之類儘管開口,俺定想盡一切辦法送來!趙兄說過,您爲當今陛下之母,一人之上萬人之下,俺們今後的前程,卻要全賴您了……”楚河口若懸河的說着,卻聽的趙忠滿心歡喜,位居高位之人最喜聽人好話,尤其是喜歡聽外人的講述自己的公德偉績。
一番話語下來,趙忠已經飄飄然,若不是楚河給的錢太少,恐怕早就當下拍手便要送給楚河一個冀州牧坐一坐了。
就連旁邊的年輕太監也不禁多看了楚河幾眼,能夠拍馬屁拍的這麼響的,他除了在十常侍面對當今陛下的時候,還從未見人如此對着十常侍說過。
“好!老趙家的武將不行,都是一幫慫貨,沒啥樣子啊!”這時候,一個粗獷的聲音自前院中響起,聽的趙忠臉色一暗。
“好吧,你們且退下吧!將住址告訴小柚子,三天之內定當給你們一些回覆!老夫前面還有宴會要主持!”說着趙忠便要轉身離去,表情也是變得略微發怒,雙手由掌握拳,顯然那前面忽然傳出的話,讓他頗爲憤怒。
楚河眼睛一轉,知道前面定是在較技,看了眼旁邊臉色也是不好看的太監,趕忙上前一步,不等趙忠走出了走廊,便攔住趙忠抱手說道:“晚輩不才,略通武藝,願爲大人排憂解難!”
“哼!你一個鄉野的漢子,怎麼是這些名師之後的對手,還是速速離去吧!你的心意老夫領了,我自會幫你的忙!”趙忠卻是搖頭輕嘆,顯然他還信不過楚河。
不過,楚河似鐵了心一般,執着的說道:“請大人一試!楚某若是敗了,這萬兩黃金便算作是給大人的賠禮銀錢了!”
聽着楚河似有決心的話,趙忠遲疑了一下,看了一臉身後那滿是驚慌的年輕太監,哈哈一笑,暢快的說道:“倒是俺趙忠錯看了英雄,也罷!既然你有如此的孝心,我也便不攔着你!你若勝了我便保你做常山郡守一職!”
“大人,您就請好吧!”楚河哈哈一笑,看着趙忠朗聲說道。
趙忠卻是多看了楚河幾眼,點了點頭帶着楚河走入了前院之中,人還未到,便先張口笑道:“龐太尉,你莫要如此大話,我這府中兒郎俱是高手,你手下所拜不過是我府上一偏將罷了,你且看我這位屬下之能!”
話音剛落,楚河跟着趙忠便來到了前院,之間前院之中,主位空席,下首兩側均是坐滿了客人,這些客人有粗獷的漢子,有儒雅的文人,大都是醉意朦朧,身旁兩側均有兩位穿着薄紗的俊美少女侍奉。
這些少女個個都是美人兒,那薄紗之下的玲瓏身軀清晰可見,蓮藕玉璧貝齒紅脣,如瀑的長髮盤成了極爲漂亮的髮型,陪着金銀髮飾,在燈火的招搖下,顯得極爲動人。
陣陣胭脂香味,自院落中浮現,正對主座的方面,有一隊不着衣衫的歌姬,正跪地等候差遣,雖美貌不及這些客人侍女俊美,但也都是美人。
楚河第一次見到如此的酒池肉林,臉色不由的一陣通紅,只覺得喉嚨燥熱的很,雙眼緊緊的盯着那薄紗侍女,似要將那完美的身體看個清楚。
“去吧!只要你勝了,這些侍女你隨意挑選!”趙忠緩緩坐在了主位之上,微笑的看了一眼楚河,輕聲說道。
楚河自知失了心神,趕忙抱手,也不多說,大步朝着前面的舞池之中走來,在那裡有一個精裝的漢子,正滿眼輕蔑的看着自己。
“哈哈!老趙,你這是從哪裡弄來的武者,我怎麼卻從未見過,你難道還嫌方纔輸給我的十萬量銀子不夠麼?”坐在趙忠下手的一箇中年瘦弱的劍服男子,猖狂的大聲笑道,周圍的衆人俱是傳來了聲聲大笑,竟將周圍的禮樂聲都掩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