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師兄,當日師弟途徑黃河之時,心血來潮,見此子附和老夫的脾氣,便給了他一面令牌!”
戰門門主陳一道眼中帶着一抹猶豫和鬱悶,極爲不甘的拱手說道。
作爲宗門門主,說過的話,做過的事,都必須言行合一,否者將不具備成爲門主的資格,被即刻扯下門主大位,貶去做礦工三年,直到自省,重新接受宗門執法部的考驗。
周圍諸位門主聽後,不由一動,看着陳一道的不甘和猶豫,有的心中竊喜,有的卻是帶着一抹看熱鬧的眼光觀看。
雖然大家同屬一門,又是師兄弟,可他們各個門主之間,也都在相互競爭,一門興衰看的不是這一門門主如何強大,而是看這一門的弟子如何的天才。
畢竟宗門傳承,源遠流長並非是一句空話。
戰門自陳一道他這一脈開始,便已經開始沒落,到了陳一道爲門主的時候,更是一個弟子都沒有,導致了戰門僅存下了陳一道這一輩的幾位弟子在世。
天才弟子兵甲宗的哪一門都喜歡,只要對方還未正式拜師,其他的門主便有機會爭取。
不過,現在這個時候,諸位門主並未有這個意思。
他們憐惜戰門數百年未曾收徒,而是因爲一個外門弟子,還不被他們看在眼中。
陳一道正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提點了一下楚河,當然倘若楚河沒有任何的行動,他也有後續的手段,只不過效果沒有現在這般強烈。
孫戰天點頭,嘆了口氣對着陳一道問道:“你可曾說過,通過什麼樣的試煉,才收他爲徒?”
他不忍戰門道統失傳,明知道陳一道在耍手段,仍舊是默許了對方的行徑,且還配合着陳一道說道。
如此問話並未任何的漏洞,畢竟宗門的一門之主收徒,必須謹慎,他這一句在周圍衆人看來,卻是爲陳一道着想,也是爲了堵住悠悠衆口。
畢竟今日是入門弟子的入門之禮,一旁還有大祭酒祝浩先這個正直之輩,若是不將話說死了,恐怕會生出一些變故。
陳一道臉色有些難堪的看着周圍的衆人,許久才嘆了出了一口氣,點頭說道:“我的確沒有說過,只是讓他通過了試煉便來找我……”
“如此的話,作爲一門之主,你應該知道,言必行,信必果的祖訓,他既然通過了宗門試煉,那麼便已經完成了你當初的話,你必須收他爲弟子!”
孫戰天看着陳一道微微點頭,輕聲說着。
這句話,看似對陳一道說,實際上也是在告訴諸位門主,陳一道不得違背祖訓,必須要收這個人爲弟子。
“你叫什麼?過的是哪一項試煉?”
陳一道點頭,朝着前方走了兩步,來到諸位門主之前,孫戰天身後一步的地方,看着前方的楚河問道。
這陳一道看起來嚴格公正,沒想到竟然會如此的善於演戲……
楚河心中想着,動作卻是絲毫不慢,拱手一禮,恭敬的說道:“弟子姓楚名絕仙,參加的是第二條路的試煉,僥倖屠了五城!”
“啊!……”
“看來戰門是徹底的不行了!”
“嘿嘿,陳老頭可要後悔死了……”
……
此話一出,兵甲宗其他的門主,心中一動,眼中卻是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
以一個過五城的外門弟子,作爲宗門五大門的門主親傳,這件事情在兵甲宗還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情。
這一下子,不僅是諸位門主在看笑話,就連已經門中的其他弟子也都是覺得可笑。
不過,這一批參加入門試煉的弟子,心中卻是百感交集。
那些成爲內門和核心弟子的人,卻是滿眼的鄙夷,他們認爲楚河不過是走了後門而已,並非是擁有和自己平起平坐的資格。
而那些外事院和外門弟子,卻是滿眼的遺憾,不由暗暗嘆息,爲何自己沒有這等的機緣。
陳一道點頭,手中光芒一動,沉默片刻之後,自山門前飛來一道紅色的光芒,頓時之間,一副畫面浮現在了所有人的眼前。
這幅畫面正是楚河於殺戮戰場試煉的畫面,內中楚河在第五城費力廝殺,險些喪命,雖然通過了試煉,卻是身受重傷,幸而被救治,方纔出了殺戮戰場。
此畫面一出,比方纔楚河自己說還要震撼,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認爲戰門今後定然是一個笑話。
就連孫戰天也是露出了一抹苦笑,沒想到陳一道亂來也就算了,竟然連那位師叔祖也跟着如此,既然木已成舟,他便索性,在幫陳一道一下:“楚絕仙,你可願意拜在戰門門主之下?”
“弟子願意!”
楚河露出了一抹狂喜,趕忙跪地叩頭高聲說道。
這個時候,陳一道裝的恍若是大病了一場般,冷哼了一聲,搖頭說道:“命數啊!命數!……楚絕仙你且到我身邊來吧!”
“多謝師父!”
楚河一笑,大步昂頭朝着前方的陳一道走去。
這一刻,幾乎所有的弟子都對楚河露出了不屑。
不過唯有兩人未曾露出如此的目光,第一個是知道楚河身份的關羽,第二個爲李子建,他這一刻,看向楚河的眼中,多了一抹濃濃的疑惑,他已經確定了昨日來找楚河的定然便是這戰門的門主。
入門弟子的分配進行的很快,關羽以內門弟子第一名的身份,被殺戮院的一個長老直接接走,李子建更是拜入了殺門一位長老的名下,成爲了一個核心弟子。
待諸位弟子進行完拜師禮之後,便各自在自己師父的帶領下,回到了各門所在。
戰門位於小世界一處冰雪之地,這裡方圓數百里之內一片白雪籠罩,在冰雪之地的中心,有一座雄偉的冰山,戰門便坐落在這一個冰山之上。
“這裡便是我戰門的宮殿了,日後你便是我戰門的席!”
陳一道一改之前冰冷的臉面,帶着楚河落在了戰門的山門前,看着前方隱藏在冰雪之中的戰門宮殿,帶着狂笑了三聲之後,扭頭看着楚河說道、
楚河心頭一驚,不由失聲問道:“師父,弟子剛剛入門,直接成爲席,恐怕不妥吧?其他的師兄,肯定要有怨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