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麼凍着了?”鄒佳心裡微急,來到府裡這麼久,諸位小姐夫人,生病的還真沒有,“姐姐身體不舒服,回去休息,讓丫鬟去伺弄就好,怎勞你一大早就自己跑了過來?”
唐姬搖搖頭,用絲巾擦了擦臉,笑道:“我那丫鬟有事忙去了,再說幾步路,還是自己來的比較好。”
鄒佳和她一起往廚房裡走去,“姐姐不是妹妹說你,你也太寵自己的丫鬟了,現在這個時分,誰房裡的丫鬟還沒有起牀,什麼活計都讓你做了,這丫鬟都快成小姐了。”
唐姬搖頭笑道:“十來歲的小姑娘,懂什麼,她開心,我也開心就好,再說又不是身子骨都不能走路了,睡睡就讓她睡睡去吧,你可不許告訴夫人。”
“姐姐放心,只是以後這種事情,可莫自己親勞,不然妹妹可是過意不去的。”
唐姬點點頭,兩人到了廚房。鄒佳把唐姬安置在門外,自己走了進去,吩咐一番,然後走出來,說道:“姐姐,咱們先回去吧,一會自有丫鬟送去,你正好喝喝再休息一會。傷寒雖是小病,可也不能大意。”
“嗯,我聽妹妹的。”唐姬柔笑着應了一聲。
鄒佳一路攙扶把唐姬扶回房屋,讓她躺好後,又陪她說了些貼己的話,這才說道:“姐姐,安心睡着,我先出去忙了,一會再過來看看你。”
“妹妹去忙吧,我沒事的。”現在躺着唐姬愈發覺得自己渾身沒勁,虛弱的朝着鄒佳笑了笑。
鄒佳走出房門,輕輕的把房門待上,臉色就變了。
她來到隔壁的房子裡,伸手把門推了開來。
“秋桃,”鄒佳忍着怒氣低喊了一聲。
房間裡睡着正香的小姑娘並沒有理睬她,看來仍在睡夢中。
“秋桃!“鄒佳氣呼呼的走進了進去,看着還躺在牀|上咂嘴的小姑娘,忍不住上前掐住她的肉呼呼的臉蛋,“快點醒來,豬一樣。”
“啊,小姐,天亮了嚒?”秋桃小|巧|玲|瓏,眉清目秀,不過十一二歲,長的甚是可愛,是劉夫人從主宅裡派遣過來的,蔡琰擔心好姐妹唐姬孤單,沒有貼心說話的人,見小女孩嘴甜可愛,就把她派了過來。只是沒有想到唐姬心善,把小姑娘當成女兒一般寵愛去了。
是以這麼個點,都還沒有睡醒。似乎都習慣這般了。
鄒佳心裡更氣,還想繼續擰,咬了咬牙,卻是沒有狠下心來。
“趕快起來,你個小懶豬!“鄒佳順手推了她一把。
秋桃迷迷糊糊的聽着聲音不像是小姐,猛地打了個機靈,睜開眼睛一看,頓時嚇了一跳。
是鄒夜叉。
“鄒管家。”秋桃也顧不得穿衣服了,一溜煙的從牀|上下牀,穿着薄薄的裘衣裘褲,赤着小腳低眉順眼的站在地上。
“你看看多少點了,怎麼還不去伺候你家小姐起牀?”
我家小姐說我可以多睡的嚒,秋桃心裡委委屈屈的嘀咕了一聲,可是嘴上卻不敢多說什麼,只是柔弱說:“鄒管家,秋桃錯了,沒注意就睡過了時間。”
“別墨跡了,快點伺候你家小姐去。”鄒佳沒好氣的瞪她一眼,府裡有好幾個丫鬟都不是很像話,仗着夫人的寵愛,都以爲自己也是小姐一般。讓她很不滿,但是又不能說些什麼。
“哦,好好。”秋桃埋頭就像往門外走去,還沒走兩步,就發覺自己被拽了回來。
“你衣服都不穿啊?”鄒佳又好氣又好笑,心裡也明白她是怕了自己,這纔沒頭沒腦的。
“哦哦,”秋桃哪敢說什麼,回頭去穿衣服。
聽見門外有腳步聲,鄒佳搖搖頭,對着秋桃道:“你家小姐感了風寒,你這做丫鬟的,這種事情都不知道,以後不準再有了,知道嗎?”
“啊,小姐感了風寒?”秋桃眼睛猛地睜的大大的,但是看着鄒佳不善的目光,很快又把頭垂了下去。
鄒佳出了秋桃的房間,把剛走到門邊的丫鬟手上的薑湯接了過來,心裡微嘆道:“府上小姐夫人雖然各個都是容易說話的主,性子也好,可教出來的丫鬟卻都不像話,自己訓斥起來都沒勁。”
......
糜貞一大早去給蔡琰請安過後,就被告知她以後不用這麼麻煩了,袁府沒有這個規矩。糜貞性子柔軟,心裡雖然歡喜,卻也不敢表達出來,和蔡琰說了會話,便走了出來。
“夫人,怎麼起那麼早啊?”袁熙遠遠的朝着她打招呼道。
“夫君,你起牀了。”糜貞忙走了過去,低聲道:“妾身過來給文姬姐姐請安。”
“以後這事沒有,我母親那都不請了,來這請什麼,還不夠打攪她睡覺的。”
糜貞心裡覺得有趣,輕笑着點頭。
“先去客廳吧,一會就吃飯了。”袁熙道:“我找文姬讓她起快些。”
糜貞走後,袁熙來到蔡琰的房間裡,映雪正在伺候蔡琰洗漱。
袁熙拍拍映雪的屁|股,把映雪羞到了一邊,朝她打了個噤聲,然後自己走到了文姬的身後。
“映雪,夫君昨天剛回來,你說今天該不該讓他就去甄府啊?”蔡琰漱口後,正慢慢的洗臉,不過洗的非常慢,眉頭微皺,似乎在想些什麼問題。
映雪在一邊想笑又不敢笑,聞言馬上回道:“小姐若是不想,也可明日再讓姑爺過去,反正又不急待這一兩日。”
“話雖然是這樣說的,可我畢竟是大婦,今天不讓他過去,把他拴在家裡,估計他心裡也急得慌,若是讓甄脫妹妹知道了,心裡估摸着也不爽利,哎,夫君也真是,好端端的,接二連三的找這麼多姐妹,若是都像糜貞妹妹那般,倒也沒有什麼,就怕再來幾個像秀兒那樣,那家裡還不亂套了。”
映雪終是忍耐不住,掩嘴嬌笑出聲。
蔡琰愣了下,剛想回頭就發覺自己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她嬌|軀一軟,熟悉的氣味迎面而來,就知道身後的人是誰了,微微側頭,果然不是自己的憊賴夫君還能是誰,沒好氣的,瞪了眼在一側的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