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它事地方情進展都很緩慢,但是薊縣畢竟是幽州的中心,雖然是在戰後,但是有眼光的人,自然紛紛前來薊縣,或爲求官,或爲求財,反正每日都有很多人朝薊縣趕來。
這其中世家大族的人尤其多。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求官來的。
不過袁熙考量了幾個後,就沒有什麼興趣了,因爲草包居多,大部分都想憑着身世來混口官府的飯吃,給自己鍍金。
袁熙當然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幽州有名的厲害世家不多,能量也有限,所以袁熙既沒有打擊世家的勢利,也沒有重用,他薊縣的官職只給有本領的人。無論富貴還是貧窮。
蔡琰聽後,微微嘆氣道:“幽州世家當中確實沒有什麼厲害的人物,要是在洛陽,隨隨便便一個世家就有很多人才,可惜咱們現在是在幽州,人才都難以尋找。”
“不急,我們現在的班底也算雄厚,只要給我一兩年慢慢的發展好,有識之士自然會千里來投奔。”
“那你有沒有出求賢令啊?”求賢令歷史上還真有不少帝王出過,尤其是春秋戰國的時候。
“這事還沒有,不過既然夫人問起來,不如就有夫人寫一告示,以求賢所用吧。”袁熙打趣道。
誰知道蔡琰還真是當真了,從他懷裡起身,朝着梳妝檯那邊走去,邊走邊道:“你常常感嘆人才不夠用,就該求賢啊,這麼重要的事情,都還沒有準備去做,人家就是有才,也不好意思過來。”
袁熙跟着走過去,看她拿出筆墨紙硯,開始研磨,不由笑道:“還不是最近忙碌,閒了下來又懶得動彈,今天我就要看看夫人能寫出什麼求賢令,給我招攬人才。” шшш¸ TTκan¸ co
蔡琰磨好墨,用毛筆蘸了一點,想一會,很快提筆寫了起來。
袁熙看去,只見蔡琰寫道:自古凡成大事者,曷嘗不得賢人君子與之共治乎?及其得賢也,曾不出閭巷,豈幸相遇哉?上之人求取之耳。今天下尚未定,此特求賢之急時也。
“孟公綽爲趙、魏老則優,不可以爲滕、薛大夫。”若必廉士而後可用,則齊桓其何以霸世!今天下得無有被褐懷玉而釣於渭濱者乎?又得無有盜嫂受金而未遇無知者乎?
二三子其佐我明揚仄陋,唯纔是舉,吾得而用之。
看到最後,袁熙就愣住了,因爲除了前一兩句,後面完全就是記憶中曹操的求賢令,前面估計還是因爲避諱袁紹,不能表達自己的野心,才改變的。
他面色古怪的看了一會,擡頭看了眼洋洋自得的蔡琰,忍不住問道:“夫人,這是你寫的?”
蔡琰頓時大惱,哼道:“不是我寫是你寫的啊?不滿意就算。”說着竟是要直接把剛剛寫好的給撕掉。
袁熙趕緊阻攔,賠笑道:“夫人爲夫錯了,好就以你這求賢令,我要公告天下,尋有能力的人,一起來幽州,和我共創大業。”
蔡琰這才轉怒爲喜,說:“這樣寫絕對沒有問題,雖然後面齊桓公有些不當,可是父親既然說你也能有繼承位置的可能,哪有什麼好怕的?咱們就是要霸氣給父親看看。”
袁熙搖搖頭,想了想,拿了毛筆,在上面添了四字:文,蔡文姬。
“啊,幹嘛寫我的名字啊?”蔡琰雖然也想添上自己的名字,可還是覺得該大局爲重,畢竟由她來寫,在她想來會被一些人笑話的。
“放心好了。”袁熙解釋道:“能招來的大才,不會看是誰寫的,招不來的,我寫也沒有用,而且署上你的名字,可以有效降低父親和大哥的戒備心理。”
蔡琰皺眉想了想,雖然還是覺得奇奇怪怪的,但是見袁熙不再想多解釋什麼,遂也不再多說。對於署上自己的名字,她還是很高興的。
她就喜歡那種被衆人仰望的感覺。
哄了那麼久,沒想到還沒有一個署名讓蔡琰高興的快,袁熙覺得異常無語。不過一轉眼不僅步練師和自己的婚事泡湯了,連孫尚香和自己的婚事也泡湯了,這多少還是有些打擊人。
好在幽州轟轟烈烈的發展勢頭,很快就讓人忘記了這些不快。
蔡琰的求賢令一出,舉世震驚,震驚的不是一個求賢令,而是居然這個求賢令是有蔡琰大才女寫的。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很多人才清楚,原來當年文明洛陽的蔡大才女,居然嫁給了袁熙,這多少有些讓人吃驚,但是熟知內情的人卻又覺得在情理之中,憑藉袁熙那種不要臉的追女人手法,蔡琰能不被攻下,才奇怪了。
效果也如袁熙所想,求賢令一出,果真陸陸續續的來了不少人自薦。
袁熙詳細了看了三兩天,挑了幾個勉強合格的人才留下來,就果斷開溜了。
一羣歪瓜裂棗,這是他對那些人的評價,袁熙雖然不學無術的名頭在外面,可不代表他就會用這些不學無術的人。想要濫竽充數矇混過關的太多,全部都被袁熙給篩檢了下去。
之後就把這事交給審配去做了,他實在有些看不下去。
又過了不久,也不知道是後面來的人才等級高了,還是怎麼回事,反正本來處處缺人的冀州幕府,人才真的漸漸充盈起來。
最少表面上如是。
公元一九六年三月中旬,袁熙正在幕府裡處理公文,眼看就要結束,就看到審配臉色不好看的走了進來。
“主公,外面出了點意外。”
袁熙把毛筆輕輕放下,淡淡道:“何事啊?”
“剛纔我去小解的時候,讓人幫我在招賢室看着,結果來了一個酒鬼,說話很衝,然後被我那屬下不耐給趕走了。”
酒鬼?袁熙想了想,雖然酒鬼不是什麼大事,但是給人的感覺還真是不好,淳于瓊醉酒失烏巢損命,猛張飛也不是酒後責打手下,最後被心懷怨恨的手下給斃了?
“走了就走了吧,”袁熙渾不在意道:“世間以醉酒充豪士之人不得其數,說不定就是個酒鬼來胡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