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習雅婷帶着張天佑幾人回家,崔云云卻婉言謝絕,獨自開車去批發市場進貨,昨天她奶奶的身體剛剛恢復,需要有人照顧,所以也沒去進貨,結果小賣部的貨物又賣出去一些,已經不多了,今天藉着聚餐的機會,順便進貨。
這次習雅婷和林雪蓮都是打車出門的,只有張天佑騎着自行車,好在翠和居距離習雅婷的家並不遠,步行十分鐘左右也就到了,四人就一起走路,反正也不愁沒話說,還能多些交流感情的時間呢!
過了十分鐘,張天佑四人終於到了習雅婷的家門前,按響門鈴,很快,習雅清跑出來開門,見張天佑幾人來了,習雅清笑道:“天佑、雪蓮、婉茹,你們來啦!快進來。”
“雅清姐,過年好。”
幾人進屋,這時在客廳裡坐着兩個中年男女,男子高大帥氣,女子成熟嫵媚,簡直就是珠聯璧合,站在一起讓人看着就那麼舒服。這兩人就是習雅婷的父母。
“爸、媽,他們是雅婷的同學,這兩個是雅婷的結拜姐妹,這是大姐林雪蓮、二姐白婉茹,還有這位,他叫張天佑,上次雅婷出事,就是天佑救了雅婷。”習雅清給父母介紹道。
“叔叔好,阿姨好,新年好。”三人連忙給兩位長輩拜年。
習雅婷的父親叫習宣,今年已經48歲了,身材很高大,比張天佑還要高上一些,大概在一米八三左右,也許是在家的原因,身上穿着居家的休閒毛衣,梳着個背頭,鼻樑上架着一副黑框眼鏡,目光堅毅,顯示他是一個做事果斷的人。
習雅婷的母親叫陳芸,47歲,身材在這個年齡來說,屬於比較好的那種,身高接近一米七,同樣穿着居家的衣服,短髮,容貌和習雅婷有三四分相似,可說是徐娘半老,風韻尤存。
兩人含笑點頭,看着林雪蓮和白婉茹,陳芸微笑道:“沒想到雅婷的兩個姐姐都這麼漂亮,雅婷以前沒少給你們添麻煩吧!”
“沒有,我們都是好姐妹,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兩個女孩連忙說道,雖然陳芸看起來和藹可親,但也許是這些年身處高位,讓她產生了一種上位者的氣勢,兩個女孩在她面前,總覺得有點放不開,說話很拘謹。
陳芸似乎也感覺到了這點,微微一笑,扭頭看着張天佑,道:“我就叫你天佑吧!”見張天佑點頭,微笑道:“天佑,謝謝你當初救了雅婷,要不是你,也許雅婷就……謝謝。”
張天佑擺擺手,微笑道:“阿姨別這麼客氣,我們本來就是同學,還是好朋友,遇到那種事,怎麼也不能袖手旁觀,幸好那個罪犯不厲害,要不然我得死在雅婷前面。”
“媽,你別聽他胡說。”習雅婷坐下來,道:“不是那個罪犯不厲害,是天佑太厲害,你不知道,當初天佑帶着一個組合型的大鐵槍,一槍就把那色魔給收拾了,太厲害了。”
“怎麼,天佑還會武術?”習宣似乎來了興趣。
“會一點。”張天佑微微一笑,道:“只是一點花拳繡腿,要說真功夫,婉茹的功夫可是祖傳的,形意拳和八卦掌最擅長。”
“哦?”衆人的目光都落在白婉茹身上,把白婉茹看的很是不好意思。
“二姐,你會武術怎麼也不告訴我啊!”習雅婷挽着白婉茹的手,道:“能不能教我呀!”
白婉茹微笑道:“不行的,我姥爺當初教我的時候就說過,這是家傳的武術,不能外傳,就連天佑也不會。”
“這觀念太狹隘了吧!怪不得中國武術現在這麼爛,都是因爲不外傳鬧的。”習雅婷非常不忿,把中國武術的沒落歸咎在了門戶之見上。
沒等白婉茹說話,張天佑就插嘴道:“武術的沒落可不光是和這方面的原因,主要是因爲現在是文明社會,而且又有了熱武器的出現,所以武術纔會逐漸沒落,再說武術和跆拳道、空手道之類的東西不同,想練出來,沒有個十幾二十年的功夫,根本就不行,現在除了個別人,有誰願花這麼多時間練武,要是你,你願意嗎?”
“啊!要那麼久啊?”習雅婷很驚訝,“十幾二十年,我要是從五歲開始練,那也得練到大學畢業,太久了,沒想到武術這麼難練。”
“呵呵,要是容易練,中國近代也不會只出一個李小龍了,你再想想李連杰,他當初練武術練了多少年?”張天佑笑道。
“好了,你們就別說武術了。”這時候陳芸微微一笑,從茶几下層端出一盤放着花生瓜子糖塊之類的零食,道:“都坐下吃點東西。”
崔云云家的沙發足夠大,幾個人坐下來還有富餘,這時候電視上放着一些綜藝節目,幾個人一邊吃花生、嗑瓜子,一邊聊天,一邊看電視,這就是過年在家的生活。
“對了,爸、媽,我叫天佑來,是想給你們算算命的,你們都算一下吧!”電視出現廣告的空擋,習雅婷開口說道。
“哦,對了,你不說還差點忘了。”陳芸微微一笑,扭頭看着張天佑,道:“天佑,聽說你算的很準,阿姨想算算今年的事業發展,要怎麼算?”
張天佑撓撓頭,道:“阿姨,我算一次要收十萬塊的費用,雅婷應該說過吧!”
“怎麼?給阿姨算也要收錢?”陳芸笑道。
張天佑呵呵一笑,道:“在商言商,您要讓我請吃飯,我一分錢不少花,但要是輪到生意,我向來都不看情面的。”
“公私分明,很不錯。”習宣贊賞的看了張天佑一眼。
張天佑問道:“叔叔,你算嗎?”
習宣淡淡一笑,道:“也好,就算算我未來的命勢吧!”頓了頓,“雅清,把我外套裡的支票本和鋼筆拿來。”
“嗯。”習雅清很快拿來支票本和鋼筆,習宣在支票本上寫下二十萬的數額,交給張天佑,道:“還有別的問題嗎?”
張天佑看清楚支票上的數額後,笑着收起來,道:“沒有了,是您先算,還是阿姨先算?”
習宣微微一笑,道:“先給你阿姨算吧!”
“好的。”張天佑點點頭,對陳芸道:“阿姨,把表情放鬆,我先看看你的面相。”
按照以往算命的步驟,張天佑看過面相和手相之後,沉吟片刻,最後擡起頭,道:“阿姨,今年您的事業只能算平穩,要想有大的發展,恐怕很難。”
“哦,就這樣?”陳芸微微一笑。
張天佑道:“按照月份說來,您的事業在今年十月份會有一個小**,不過六月份和七月份會相對差一些,這些話您記住,如果到時候不是這樣,我可以把錢退給您。”
陳芸微微一笑,道:“那好,六月份也不遠了,阿姨就看看那時會不會比較差。”
張天佑點點頭,然後對習宣道:“叔叔,你要算未來一生的命勢是嗎?”
習宣點點頭,道:“對,還有,能不能幫我算一下,我會在哪一年死亡?”
習宣這句話,讓陳芸和習雅清、習雅婷都心中一顫。
張天佑心裡納悶,不明白習宣爲什麼會這麼說,但不該問的他不會多問,點點頭,道:“叔叔,表情放鬆。”
張天佑看過面相和首相之後,表情和之前完全不同,面容深沉,眉頭緊皺,似乎算到了非常不好的東西,這讓習雅婷一家人驟然緊張起來。
張天佑擡起頭,看着習宣,道:“叔叔,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習宣淡淡一笑,道:“像我這種生意人,難免會得罪人。”
“天佑,怎麼了?你算到什麼了?”習雅婷焦急的問道。
張天佑面色深沉,道:“叔叔的命勢中有大小十幾個劫難,而下一個劫難,就在兩個月後,而且是大劫,非常嚴重的大劫。”
張天佑說完這句話,就連習宣自己也皺了皺眉,問道:“什麼大劫?”
“生——死——大——劫!”
“啪——”陳芸手裡的水杯掉在了地上,摔成碎片。
習雅婷急忙抓住張天佑的手,道:“天佑,你一定有辦法解決的吧!你一定有辦法!”
“天佑,你要有辦法,就幫幫叔叔,好嗎?”見習雅婷緊張成這個樣子,眼睛裡還含着淚水,白婉茹心中不忍,低聲請求道。
張天佑拍拍習雅婷的手,道:“別擔心,別說時間還有兩個月,哪怕只剩下十分鐘,也不是沒辦法解決的。”
“天佑……”習雅婷擦擦眼角溢出的淚水,破涕爲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
陳芸默不作聲的把地上的玻璃碎片收拾乾淨,習宣看着陳芸的反應,心裡帶着一絲安慰,當着衆人的面,抓住她的手,輕聲道:“沒事的。”
陳芸把手抽出來,扭頭看着張天佑,道:“天佑,既然你有辦法解決,有什麼條件你就說吧!要是要錢,多少你就開口。”
張天佑微微一笑,道:“阿姨,您還真猜對了,因爲要算非常詳細的事情,會耗費我非常大的元氣,我曾經有兩次都算到了吐血,所以如果我需要非常大數額的補償。”
“多少?你說吧!”陳芸平靜的問道。
“人命關天,而叔叔的命似乎很值錢,我就取個小頭。”張天佑想了想,道:“五百萬吧!”
“天佑,你開玩笑吧!”聽張天佑要收五百萬,習雅婷有些生氣。
張天佑看看習雅婷,搖頭道:“這樣吧!這五百萬我現在不要,如果兩個月後,真的發生了人命關天的事,而叔叔度過了這次生死大劫,你們再把錢給我,看在咱們是朋友的份兒上,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好!用五百萬換我爸爸的命,值得。”習雅婷說道。
習宣看着習雅婷,眼裡都是欣慰,微微一笑,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這次天佑泄露天機,如果能讓我改變命運,五百萬不是問題。”
張天佑微微一笑,道:“叔叔,坐好,這次我要發功了。”
張天佑氣沉丹田,凝聚法力,氣沖天靈,功聚雙目,一雙黑的幽深的眼睛突然精光暴射,和以往不同,張天佑的身體居然散發出了陣陣紫色雲霧,一股中正的檀香味,讓衆人驚駭的心神逐漸寧靜下來。
張天佑看過習宣的面相和手相後,腦子裡出現了兩幅畫面。
第一幅,習宣在一間辦公室裡,在他面前,站着一個非常猥瑣的中年西裝男,懷裡還摟着一個妖冶的女人,西裝男把一個大信封仍在辦公桌上,哈哈大笑,習宣卻滿面怒容的看着那個妖冶女人,大吼一聲:“葉梅!你敢背叛我!”
第二幅,習宣站在數十層高的樓頂,望着繁華的街道,縱身躍下……
張天佑悶哼一聲,雙目黯淡,雲霧消散,雙手捂着胸口,只覺氣悶非常。
“天佑!”白婉茹緊張的抱住張天佑,雙目微溼:“天佑,沒事吧!”
習雅婷等人也都緊張的看着張天佑,剛纔張天佑的反應,讓衆人都對他產生了無限的神秘感,即便是習雅婷和習雅清她們曾經看到過張天佑發功,但以前和這次完全不同,因爲這次張天佑的身體居然散發出了紫色的雲霧,而且雲霧還帶着檀香味,這樣的變化,讓習雅清她們對張天佑的認識又產生了一絲陌生感和神秘感。
習雅清她們都是如此,習宣和陳芸對張天佑就更感到神秘了,同時對張天佑算命的能力,又多了幾分信服。
“沒事……”張天佑深吸幾口氣,看着滿臉擔憂的白婉茹,微笑道:“我沒事。”
“天佑,你嚇死我了……”白婉茹抱着張天佑,臉埋在了他的胸膛。
“沒事,只是耗功過度,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至少不會吐血,就是胸口有點發悶,沒事的。”張天佑柔聲安慰道。
“嗯。”白婉茹緊張的心情逐漸平靜下來,只要知道張天佑沒事,就是最好的靈丹妙藥。
“天佑,算的怎麼樣?算清楚了嗎?”習雅清緊張的問道。
張天佑點點頭,道:“大概是清楚了。”頓了頓,扭頭看着習宣,問道:“叔叔,你知不知道一個叫葉梅的女人?”
“葉梅!”聽到這個名字,習宣和陳芸都是面色一變。
習雅婷更是神色大變,因爲這個名字,就是害的父母差點離婚,家庭破裂的罪魁禍首。
看到他們的神色,張天佑就知道他們肯定都知道葉梅這個女人,這樣就好辦多了。
張天佑道:“我看到在兩個月後的某一天,叔叔坐在一間辦公室裡,一個長的很猥瑣的中年男人,這個男人有點禿頂,個子比叔叔矮一些,比較瘦,懷裡摟着一個妖冶的女人,我看到這個男人把一個大信封仍在叔叔的辦公桌上,那個信封裡面裝的應該是一些合同……”
“你說的信封是不是公文袋?”習宣問道。
張天佑想了想,道:“上面也沒寫字,不過顏色是土黃色的,應該是公文袋吧!”
習宣點點頭,面沉似水,道:“之後呢?”
“之後那個男人哈哈大笑,叔叔你卻憤怒的看着那個女人,大叫:葉梅!你敢背叛我!”
張天佑這句話一出口,習宣一家四口都是面色一變,陳芸更是一臉悲憤的怒視着習宣,氣的聲音有些顫抖:“你……你還在包養她……你……”
“我……”習宣滿臉尷尬,支支唔唔道:“你……你這麼多年不讓我碰……我就……我……我不是有意這樣……”
“你——”陳芸氣的滿臉鐵青,眼看着就要暴走,習雅清卻突然哭道:“媽,你冷靜一下,爸都遇到這種事了,你就別再和爸慪氣了。”
聽到這話,陳芸嬌軀一顫,面色青白不定,最後上身向後一靠,閉目無言。
張天佑幾個人看到這情況,大概猜到了怎麼回事,不禁有些尷尬,生死大劫居然和二奶有關,張天佑知道這種事不能摻和,越摻和越亂套,趕緊道:“叔叔,這是我看到的第一個場景,大概是那個葉梅背叛了你,把公司給出賣了,我看到的第二幅畫面只有你自己一個人,我看到你站在很高的樓頂,縱身跳了下去。”
“啊!”習雅婷和習雅清驚駭的驚呼,陳芸也突然睜開了眼睛,雙拳緊握。
習宣更是心中煩亂,不敢相信兩個月後竟會發生這種事。
“事情就是這樣了。”張天佑站起來,道:“按照我的推測,應該是那個叫葉梅的女人和外人勾結,陷害了叔叔,那個男人的外貌特徵我已經說了,叔叔應該知道是誰,而葉梅應該就是和他勾結在一起,還好還有兩個月時間,叔叔你早作安排吧!”說完,張天佑對白婉茹和林雪蓮道:“婉茹、大姐,咱們走吧!”
“嗯。”兩個女孩趕緊起身,和習雅婷道別後,離開了這裡,習雅婷一家四口的心都亂了,所以也沒有送他們。畢竟,任誰遇到這種事,也不可能保持平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