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允在朝見的大堂上見到董卓,呂布不在。打探了得知,呂布出征去了。下朝後,王允向董卓發出了邀請。
董卓問:“司徒今天哪來的雅興,請我去喝酒?”
王允說:“國泰民安,需要我們出力。現在,我輔佐你,爲朝廷做事。說真心話,我以前和你溝通不多,有些事不知道怎麼做纔是好。再說直接了,我覺得自己和大人你在感情上還不是十分的融洽。我請你到家裡去喝酒,是想從現在起,今後多走動,多聽聽你的指導。這樣,我輔佐你,可能會輕鬆多了。有些話,還是家裡的酒桌上好說。”
“哈哈。王司徒過於謙虛了。什麼你輔佐我,什麼聽我指導,這種說法,我不贊成。我倆的官位是一樣的,平起平坐。談不上輔佐,也談不上指導。不過呢,你說的這番話,高論啊。我想不贊同不行啊。好吧。賞王司徒一個面子。今天就去你家喝酒。”
這邊說着話,也就退朝了。兩輛軺車款款地往王府去了。
王允的衛士已經快馬加鞭趕回了王府,通知廚房裡趕緊準備中午的菜餚。
不用細說,王府裡的廚子,個個一級棒,大廚。不但菜餚做的好,手上的快捷也是一流的。董卓到了王府,只喝了一開茶,菜餚就上了桌。當然,不是全部。雖然只是兩個人的酒席,角色可是特等的厲害。董卓執掌軍權已經替代了皇帝一言九鼎,王允不管怎麼說,執掌司徒之印,一個類似總理的角色。
酒桌上,王允確實說了一些在其它場合不好說,也不可能說的話。
“我現在常常在想,要不是董大人你支持,我這個已經被棄用的人,當不上太僕,後來也不可能升成尚書令,更不會擔當現今的司徒。”
董卓見王允說的這般真誠,說的這樣的具體,就哈哈地笑。他沒就王允說的這些事做出相應解答。他只有哈哈笑,以替代一些模棱兩可的說法。有些事實,不是像王允說的,但不可以點破。他心裡明白,王允不是弱智之人,現在提及這些事,無非是套近乎,是個明白人。
大勢所趨,不能順勢,是不可能在官場混久的。王允現在說的,說白了,就是拍馬屁,討好他董卓。
董卓端起酒杯,說:“王司徒,過往的事,過去了。我們說往後,展望未來。我倆只要精誠團結,大漢的江山
,哈哈……好說,一切都好說。哈哈……”
兩個人喝着酒,說着這些貌似高大上的話,其實沒多少真誠在裡面。這樣的兩個人,關係十分微妙。往兩個人的弱處說,麻桿打狼兩害怕。往兩個人的強裡說,話頭稍有不慎就可能針尖對麥芒。
董卓打着呵欠,對酒沒多少興趣了。
王允卻端杯,說:“再敬董大人一杯。”
董卓連連擺手,說:“不喝了。不喝了。我今天喝酒,感覺上不對。”
王允說:“我的酒不好。”
董卓說:“酒是好酒。”
王允說:“話不投機。”
董卓說:“話嘛。也還行。聽了我舒服。只是,不知道你說的時候,心裡是不是舒服。”
王允嗅出董卓話中的異味了。他笑笑,說:“這樣吧。我讓小女出來敬你一杯。”
董卓有些吃驚。沒聽說王允有女兒。什麼時候冒出一個女兒來了。這可是大事。面前這個極有可能是自己競爭對手的人,居然還有一些事不在他掌握之中,這可是不行的。回頭要拿那些情報人員是問的,都幹什麼去了,只會吃飯嗎?
在一邊呆着的巧兒,這時得到信號,去請貂蟬。
貂蟬出來之前,董卓還在打哈欠。顯然,他是犯了什麼癮了。董卓不但打呵欠,鼻涕也流出來了。他不想服老還真不行。這時候的狀態,就是老態龍鍾的樣子。
貂蟬人小,心思縝密。她出場時,總會選擇上風口。
董卓雖然有老態龍鍾的樣子,鼻子卻是很靈。他順着香氣尋去,頓時,精神爲之一振。趕緊拿手巾揩鼻涕。
貂蟬金蓮碎步過來時,知道眼前的這個人物是董卓。這樣一個不好恭維的長相,這樣臃腫的身體,讓人的眼睛不舒服。第一次見面,董卓就給了貂蟬不好的印象。或許,是貂蟬心中有了一個角色定位,那是王允描述出來的,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或許,董卓的外形真的不好讓人恭維。
王允給貂蟬做了介紹。
“貂蟬。你現在見到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董大人。”王允在介紹時,繼續有意的貶低自己。
“董大人好。小女這廂有禮了。”貂蟬的腿膝彎了一下,也還是兩手相互捏着,只是沒有拄在腰部,而是懸在腰旁。
見到貂蟬時,董卓的表情不同呂布。董卓面無表情的點了頭,沒有把目光直接投到貂蟬的臉上。董卓的目光掃描似的,把貂蟬從頭到腳掃了兩個來回。第二輪掃描結束後,董卓的臉上有了表情,這個表情讓王允讀出了意思:嗯。這妞不錯。
王允說:“貂蟬,敬董大人酒。”
巧兒拿過來一隻酒杯,放桌上,這時往裡面斟酒。
董卓把臉面轉身王允,問:“她是……”
王允連忙檢討:“瞧我。忘記做介紹了。貂蟬是我的義女。”
董卓哈哈一笑,說:“好嘛。司徒大人金屋藏嬌啊。”
“哪裡,哪裡。只是一次路上的偶遇。這丫頭沒有去處。老夫只有三個兒子,一直想有個女兒。”王允做出了這樣的解釋。
董卓說:“司徒的運氣就是比我好。我怎麼就沒這個好福氣,在路上遇到這麼一個可人的小寶貝兒。”
王允說:“董大人要是喜歡,我可以做主,讓小女跟你走。”
“真的,假的?”董卓在王允的話音沒落地就接上了。
王允說:“我倆又不是小孩。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董卓的手指向王允,說:“司徒。這話可是你說的。你可別後悔。”
王允說:“談不上後悔。董大人要是真的中意,我是求之不得。我能夠和你攀上,是喜事一樁,我笑還來不及呢。”
董卓笑着說:“不過啊,司徒。我可是吃老虧了。”
王允問:“此話怎講?”
董卓繼續笑道:“我收了貂蟬,轉眼就低了你一輩。你說我這是不是吃了老虧。”
“哈哈。哈哈。”王允也跟着笑了。
王允聽出董卓的話外音,這是得了便宜賣乖的俏皮話。這話聽起來不傷人的。
兩位大人進行這番對話時,貂蟬一直站着,酒杯在手裡端着。話到這時,貂蟬插話,說:“董大人,我敬你一杯酒。”
董卓現在是滿臉的春風,接了貂蟬的話,說:“這杯酒,我是要喝的。一定要喝的。”
從開席到現在,氛圍一直比較的壓抑。這會,因爲貂蟬的出現,有了不小的轉機。董卓隨意多了,開始講笑話。這讓王允沒想到。只是,董卓的笑話裡帶了腥氣,屬於油葷段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