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貞不見了!
寧容支楞着腦袋,回想着昨天李寧告訴自己這件事情時,那詭異的表情,暗自嘀咕着。
這個臭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明明說好的晚上見嗎?
怎麼又是一聲不吭就消失了呢?
寧容那日和郭嘉去醉仙樓喝酒,喝到很晚纔回家,當時醉醺醺的也沒有顧得上李寧,糜貞等人,只想着吃餃子了,
然而,餃子是沒吃上,人卻不見了,緊接着第二天又被曹操喚入鎮東將軍府商談兗州的問題。
等到好不容易安穩下來,寧容這才發現糜貞不見了!
“唉!這丫頭不知道又藏到哪裡去了!”寧容想到在谷城時的她,不由的暗自傷神,糜家的生意遍佈大江南北,相信這谷城內定然有糜貞的落腳處。
“哼哼!竟然想玩躲貓貓,嘿嘿!”
寧容陰惻惻的帶着壞笑,暗自嘀咕着。
……
“咳咳!”
荀彧輕聲咳嗽一聲,撇了眼郭嘉,荀攸,程昱等人,示意衆人看着傻笑的寧容。
“嘿嘿……致遠發春了……”郭嘉調戲的灌了口酒,四仰八躺的毫無形象。
“哦?奉孝何意?說來聽聽?”荀彧雙眸明亮,探身好奇的追問道。
程昱搖搖頭,嘴角噙着一絲笑意,緩緩說道,“莫不是那糜家小姐?”
郭嘉抖動眉毛,輕輕的來到寧容身前,正見寧容賊眉鼠眼的傻笑,臉上洋溢着春天的溫暖。
“致遠!”
郭嘉轉身對着衆人做了個鬼臉,回身對着寧容猛然一聲。
“啊!”
寧容心中一揪,被嚇了一跳,臉色瞬間紅了起來,待看到是郭嘉,不爽的翻着百眼,“有意思嗎?”
“嗤!”
寧容擦擦嘴角的口水,全然沒有丟人的尷尬,心情鬱悶的起身向外走去,看的衆人一愣一愣的。
呃?
這是咋啦?
荀彧等人面面相覷,難道是生氣了?
轉念一想,又是搖頭,這也不應該啊!寧致遠是個隨和灑脫的人,怎麼會生氣?
“喂!致遠,你去哪裡?”郭嘉回過神來,衝着遠去的寧容喊道,未了又補充了一句,“還沒到吃飯點呢?你又曠工!”
咚!
寧容瞬間停下了腳步,轉身間一副慷慨赴義的模樣。
“唉!你們這些人啊!全然沒有半點憂患意識!當務之急什麼最重要?”
不等衆人回答,寧容自問自答道:“秩序!”
“秩序何來?”
“制度!”
寧容一副悲天憫人的模樣,道:“主公現如今是空守寶山而無所得啊!爲什麼?”
郭嘉迷離着醉眼,寬大的儒服飄逸灑脫,頗有魏晉風度,急忙來到寧容跟前,搶先回道:“人才!”
“孺子可教也!”寧容昂首挺胸向門外走去,本少爺是公務在身,誰敢阻攔?
出門碰到了臉色發黑的滿寵,滿寵對於遲到早退,消極怠工的寧容,充滿了極大的意見,一向以守護律法爲天職的他,自然把寧容當做了那顆老鼠屎!
雖然……寧容對自己多有善言,然而……那也不是能夠踩踏法律的理由!
之前,郭嘉是滿寵奮鬥的動力,他總是覺得身爲曹操的主要謀士,就應該像荀彧那樣,如若竹蘭,進退有度,恪盡職守,沉穩而莊重。
可是後來滿寵突然發現,竟然還有比郭嘉更加墮落的人,那就是寧容!態度消極,曠工不說,竟然還胡攪蠻纏,每次都是理由一大堆!
從此,郭嘉脫離苦海了,寧容徹底的成爲了滿寵終身奮鬥目標,他下決心,一定要不斷完善律法,徹底堵住寧容狡辯的退路,讓他說不出理由,受到深刻的教育。
滿寵剛剛進門,正好碰到寧容向外走去,至於身後的郭嘉早就被他忽視掉了!只要抓住元兇首惡。
想到這,滿寵鐵青着臉充滿威嚴,黝黑的皮膚竟然有幾分煞氣,雙眸瞬間放大,緊緊的盯着擦肩而過的寧容。
“哼~”
鼻息微微輕哼,寧容有恃無恐的模樣,讓正打算抓現行的滿寵身形一僵,硬生生的止住了腳步。
不行!
不能輕易出手!
對待寧容,一定要有鐵一般的證據,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必然是法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是滿寵總結出的血一般的教訓!
尤其是……寧容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讓滿寵更加警惕了。
這會功夫……寧容早就走遠了!
郭嘉是一步三回頭,不斷的打量着黑臉滿寵。
咦?不對吧!怎麼沒有抓致遠呢?
難道……滿寵放棄了法律……
不對!
這個念頭剛升起來,瞬間被郭嘉掐死了,滿寵可以放棄自己的女人,也不會放棄大漢的律法!
這是大家深信不疑的事情,就連曹操都很慶幸,甄城能夠安靜祥和,可是和滿寵的鐵面無私,執法無情脫不了關係的。
有此,滿寵抓了曹洪府中一個街頭騎馬狂奔的僕人,這時後來鬧大了,就連曹操出面說理都被滿寵頂了回去,最終滿寵依照大漢律法,肆意騎馬,腳踏他人財產,鞭笞四十,罰五百文。
此事過後,大街上的狗見了滿寵都是繞道走的,生怕因自己走路姿勢不對,而被打斷自己的狗腿!
……
“荀先生,不知寧軍師可是無故早退?”滿寵開門見山對着荀彧有理有節的問道。
“不是!”
荀彧臉色一怔,趕緊起身鄭重的回道,看着滿寵禮儀周到的模樣,他可不能失了禮數。
“致遠和奉孝二人,應是去文華閣了!”
程昱坐在太師椅上紋絲不動,插言道:“亂世治世取賢才!如今主公新的兗州,千頭萬緒,所缺者人才也!致遠是去爲主公防賢能去了!”
滿寵聽着荀彧和程昱同時說道,一顆嫉惡如仇的心總算是放下了半截,既然兩位先生替寧容背書了,他也就相信了。
滿寵不相信,寧容可以讓荀彧和程昱二人同時爲之撒謊。
“多謝先生!”
滿寵躬身行禮,轉身走了!說是謝,臉色卻是不苟言笑。
走在府外的大街上,滿寵冰冷的眸子打量了眼兩旁,找準一個方向,揮動袖袍,步履輕盈的衝了過去。
若是寧容見到此時的滿寵定然會大爲驚奇的,因爲滿寵竟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