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可見,江山野望,伴君者,如虎在側。
曹操有十足的野心,而王守仁只是理想的狂熱追求者,所以李王對待二人的態度也不盡相同,曹操如果沒有經歷這一場大敗,憑藉荊州的功績,足以和趙雲平起平坐,如此一來,曹操雖然不一定會膨脹,但別忘了,他還有個野心勃勃的兒子名喚曹丕。
而有此一敗,註定會在他們的功績上畫一個紅叉,這對曹操來說,應該慶幸。
李王捨不得殺曹操,可不是僅僅因爲他的部將廣備,還有就是他的遠見。
有人說,前世的諸葛亮選擇三分天下,而周瑜則選擇二分天下,只有曹操,纔是打着一統天下的目的。
是諸葛亮的隆中對太想當然了,也是周瑜低估了劉備的實力,而曹操也沒有想到會有一個司馬懿的存在,所以說天下變數太多,李王想要一統,就必須有幾個志同道合的人輔佐,不然憑藉他一個人,很難做到。
留曹操和殺曹操,他更傾向於殺,但殺不能解決問題,還有朱元璋,還有楊堅莫非都要全部殺了?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留他一命,可換來江山穩固,這樣的買賣很划算,是個人都能分清楚吧。
天蒼蒼則路有草低,水茫茫則山川見流。
世間萬物伊始,都有他既定的規則,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李王從不認爲自己有道德上的優勢,所以他從擁有創世系統開始,就非常明白他應該做什麼。
以民生爲基礎,以國力應對天下,爲民請命,不失本心,這就是他的爲人之道。
……
又幾日,曹操統籌了大軍,新野城內兵馬雄厚,但也並非沒有破綻。
首先第一點新野城池比起洛陽是天差地別,沒有護城河,城牆也僅有不到兩丈。
而第二點就至關重要了,就是民心和軍心的所向,有了宛城等地的先例,人們自然而然的會恐懼,民心不聚,便無法穩固內部。
而新野的大軍同樣如此,他們攝於李王半壁江山的天威,自然會在心頭迷茫,若是城破,自己又該何去何從,這樣的頹廢的心理,會成爲致命的傷口。
曹操把握了這一點,所以連日來僅派猛將去叫陣,擂鼓聲起,號角聲攝,鳴金聲退,每日反覆,從心理上打擊敵軍。
這一天李王親自觀戰,相比於往日不同,這次敵軍竟然開了城門。
“前方何人叫陣,日夜騷擾,卻叫新野的百姓無法安寧。”
這次叫陣的不是他人,正是曹操的親衛統領許褚,而項羽一般很少叫陣,因爲世間幾乎無人能在他手下撐過十回合,唯有趙雲等人能讓他提起興趣。
“歸德將軍麾下親衛統領許褚在此,來將通姓名……”
曹操降品不降軍銜,稱呼爲歸德將軍也並沒有不妥,而對方那人倒是無所畏懼,將大刀向身後一背,執弓於手。
“某乃劉州牧麾下,荊州雙猛黃忠是也。”
許褚也並非不聞世事,顯然聽聞過他,這時候將鑌鐵大砍刀扛在肩上說:“先戰過再說。”
黃忠不置可否,直接撥馬而出,算是回答了許褚的提議,二人同是使刀的超一流猛將,手下見真章。
李王在遠處見二人廝殺不止,戰馬互衝便是二十個回合過去,黃忠的九曲黃河刀上懸九道鐵環,揮動間鏘鏘作響,二人酣戰不下,此時不求一蹴而就,倒也沒有別的將軍支援雙方。
笑道:“黃忠,此人曾與馬岱有過一面之緣,倒是一個鐵馬的漢子。”
旁邊的馬超(因爲要坐鎮涼州,並未領軍遊擊)笑道:“伯瞻曾說過,若是大華以外有人能與我匹敵,此人便是那首位,要是知道他今日會出戰,我真該先行去叫陣。”
李王付之一笑,黃忠此時還並未年邁,所以他的武力應該停留在101到102點,而馬超此時也有102點的武力,雙方差距不大,只是許褚比典韋差一線,僅有100點,恐怕在黃忠手下討不得好。
“若是許褚不敵,我倒是想看看錦馬超和這荊州雙猛之一,會有怎樣的璀璨一戰。”
不是李王說笑,前世馬超和張飛曾有一戰,二人打的是天昏地暗,棄了戰甲輕裝交鋒,想必對陣黃忠,不會遜色那一戰。
就在二人交談之際,許褚故意賣了個破障,背刀就走,但左手悄無聲息的摸到一柄長槍上面。
行至三十步遠,暮然回頭,抄起長槍橫衝而起,逼近二十步時突然鬆手。
長槍化爲一道細線,急速朝着黃忠飛去,槍尖寒芒隱現,難以看清。
“來得好。”
黃忠低吼一聲,沒有人看到他是怎麼彎弓搭箭的,但直到錚的一聲悶響過後,才察覺到了什麼。
一道箭矢如同流星,竟然趕在長槍及面時將其攔住,箭尖正好斜斜碰在槍柄上。
“嗖嗖”兩聲,箭矢長槍竟然都去勢不減,這時候黃忠面不改色,任憑長槍襲來。
李王臉色一凝,轉頭說:“許褚敗了,孟起,你去會會這個黃忠。”
馬超大喜,直接翻身上馬,擡起虎頭湛金槍就衝殺出去,只是中軍距離雙方交戰的地點尚遠,還需要幾個回合才能趕到。
錯愕之間長槍直直飛過,竟然險而又險的從黃忠的頭皮飛過,這驚人的計算力,着實讓人歎爲觀止。
而此時箭矢也飈射到了許褚的身邊,只見毫無着力點的箭矢在虛空中暮然一擡,竟然莫名其妙的改換了方向,來了個折點,從下而上,朝着許褚飈去。
許褚暮然一驚,此時防禦已經來不及了,只能微微將身體一傾,箭矢噗呲一聲破開甲冑,直接沒入左臂的末端,血液瞬間便流了下來。
將士們一片譁然,黃忠的箭太詭異了,竟然在撞擊長槍後,突然還能轉變方向……
不過李王倒是能解釋,無非就是黃忠算準了橫風的勁道的方向,利用箭矢彈在長槍的瞬間使其旋轉,繼而精準的讓箭羽受到風勢的影響,改變方向。
簡單說就是後世的足球,明明強力直線射過去,卻能在臨門的時候暮然落下,就是這個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