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吳蘭說完。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張任愣了一下,好像是想到了什麼,直接大喝道:“撤,快撤!”
吳蘭:“......!”
這是什麼鬼,本來看到大好情勢,眼看就要立下大功勞了,心情也非常的舒爽,笑着說話,然而,才說完,卻要直接撤退,連就快要到手的糧草物資都不要,這不是在逗麼。
就連一邊的劉循和雷銅,也愣了一下,停下手中揮舞的武器,一臉的不開心。
“撤,全軍撤退!”張任看到衆人沒有反應,又繼續大喝了起來。
說完,也沒有解釋,撥轉馬頭,便想要縱馬離開,他也是注意到劉循幾人的表情,可如今根本就沒有時間去解釋那麼多,心中在害怕,恐懼着,臉上也是非常的嚴肅。
川軍將士聽到張任的大喝,也停止了繼續進攻的步伐,轉身便想要撤退,畢竟現在張任還是他們的統帥,命令還是要聽的。
“張...!”劉循反應過來,便對張任怒目而視,喝道。
然而,才喊出一個字。
嘭~~嘭~~
數聲巨響,從周圍響起。
“殺!殺!殺!”
一陣陣喊殺聲從四周響起。
只見,無數的荊州軍從四周掩殺出來,那一面面代表着劉琦陣營的黑色旗幟,迎風飄展着,如同洪流一般,向他們涌來。
看着突然冒出的無數荊州軍。
劉循、吳蘭、雷銅三人,臉上也是一片驚駭之色,根本想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荊州軍出現在這裡。
這時,他們也明白張任爲什麼喊出撤退,可惜,已經有些晚了。
完了!張任心中暗道。
在聽到吳蘭的話語,他心中就想到了一種可能,沒有猶豫,直接下令撤退,可已經遲了,荊州軍已經趕到,不是他們想撤就能撤的了。
“援軍來了,殺!”輜重部隊的將領,大喝道。
本來苦苦支撐的輜重部隊守衛,看到涌出來的無數荊州軍,心中也是充滿了喜悅,嗷嗷叫的揮舞着武器,往轉身想要撤退的川軍將士殺去。
有着涌出的無數荊州軍。
情形也瞬間改變過來,如同獵人與獵物的身份發生了改變。
“雷將軍,護送大公子突圍出去,吳將軍隨我斷後!”張任喝道。
張任也知道如今想要全部離開,那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只能突圍出去,最後會變成如何,那根本就不是他能夠考慮的了,也沒有考慮的時間。
“諾!”
吳蘭和雷銅同時應了下來。
三人也率領着一部分親衛,由雷銅在前面,張任和吳蘭在後面,護衛着在中間的劉循,一路的往輜重部隊來時的相反方向掩殺而去。
劉循這時也是有些失魂落魄的,面對着這滿山遍野的荊州軍,他恐懼了,也可以說是怕死,他只不過是想要混點軍功,以後好繼承劉璋的位置而已,又怎麼會想到有這麼的一刻。
然而,荊州軍可不會因此而停下,從四周涌出來的荊州軍,正快速的向川軍將士掩殺過去,形成一個包圍圈。
“常山趙子龍在此,誰敢一戰!”
白袍銀甲,胯下一匹夜照玉獅子的趙雲,手提一柄龍膽槍,衝進川軍陣型之中,手中的龍膽槍,如同一條靈蛇一般,快速的飛舞着,每一個槍影閃過,便有一名川軍將士倒下。
“吾乃典韋,誰敢一戰!”
長得一臉凶神惡煞的典韋,手中兩杆鐵戟,連連砸下,簡單而粗暴,每一次砸下,被砸到的川軍將士,不死都是重傷,加上被濺射到臉上的鮮血,在人羣之中,顯得更加的凶神惡煞,就如同從地獄中歸來的屠夫一般。
“我乃黃忠,誰敢一戰!”
頭髮、鬍鬚發白的黃忠,也是英姿不減的,一柄寒光爍爍的大刀,左右飛舞的,帶走着諸多的川軍將士的性命。
“我乃魏延,誰敢一戰!”
紅臉的魏延,也不甘落後,手執大刀,一路衝殺,如入無人之境一般,所到之處,無一合之敵。
“我乃錦衣賊甘寧,誰敢一戰!”
甘寧也手握一柄長刀,砍得川軍將士人仰馬翻的,腰間掛着的鈴鐺,也隨着動作‘叮鐺叮鐺’不停的響着。
“我乃太史慈,誰敢一戰!”
太史慈也手提一柄長槍,衝入川軍陣型之中。
“我乃嚴顏(文聘),誰敢一戰!”
相比起來,嚴顏和文聘就低調了許多。
劉琦麾下的諸位大將,從四周率領大軍殺出,衝到川軍陣型之中,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無一合之敵。
瞬間就將川軍陣型給撕開來。
掩殺出來的荊州軍,加上輜重部隊的守衛,聯合衝擊川軍陣型。
川軍將士本來聽到張任下令撤退的時候,便想要撤退,卻也沒有想到會出現這種變故,漫山遍野掩殺出來的荊州將士。
又有着諸多荊州大將的衝殺。
根本就不是兇猛的荊州軍的對手,被打得節節敗退,慢慢的便被圍了起來。
而想要護衛劉循突圍的張任、吳蘭、雷銅三人,也奮力的拼殺着,想要將劉循護送出去。
無奈敵軍衆多,加上前面有着黃忠、嚴顏、甘寧三員大將,根本就衝不出去,只能退回來,與川軍將士一同被荊州軍團團圍住。
張任也只能指揮川軍將士,組成防禦陣型,抵擋着四周掩殺過來的荊州軍。
心中也是有些淡淡的憂傷,要是沒有出城追擊,不想着埋伏荊州的輜重部隊,也不會落到如此的下場。
那輜重部隊明顯就是用來引誘他們的,糧草物資也沒有作假,因爲人家根本就不害怕他們來襲擊輜重部隊,而是怕他們不來。
對於大軍,糧草物資那可是支撐大軍征戰的重要資源,劉琦想要回援兩州之地,這些糧草物資,就不可能扔在後面的,而且還只是派一萬將士押送,擺明了就是一個局啊。
可惜,明悟的有些晚了。
然而。
張任並不知道劉琦根本就沒有太過在意這些糧草物資,也只是設計一下而已。
就算這批糧草物資落到張任的手中,劉琦也不會太過心疼,對於他來說,護住兩州之地,那纔是最爲重要的,只要兩州之地在,那麼什麼都會回來的。
而且兩州之地中,還有着他的庫存,並不缺征戰的糧草,缺的是將士而已。
不管如何。
如今川軍已經被荊州軍給團團圍住,苦苦支撐着,落敗也就是時間的問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