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了!”
無數怒吼的聲音在漯河縣中響起,祖昭帶着糧草上着東城門走去,而在韓當和賈六從外面回來,他們點燃的大火幾乎將整個漯河縣給吞噬了,漯河縣很多的房子都是木頭結構,此刻被烈火一燒,頃刻間就倒塌,越發的嚴重。
“詐開東城門,我們走!”祖昭吩咐一聲,示意賈六上前面去。
低聲和他說了一下。
賈六大步的上着城門走去。
“哎吆喂,這不是賈六賈總管嗎?你怎麼有空來這裡?”在旁邊的那個白天給賈六打了一個耳光的步勇看到賈六來,趕忙奉承。
“誰有空來這裡,奉程大狗程將軍的口諭,讓你們去裡面救火,因爲程大狗將軍的家在哪裡,估計是起火很大!而程大狗將軍必須在靈堂中守靈,你明白嗎?”賈六冷冷的說話,越發的高傲。
“是啊,別說程大將軍的房子在哪裡,小的房子也在哪裡!還有好多兄弟的房子也在哪裡!既然加大總管開口我們就勉爲其難的去辦了!”
這個步勇總管看着火勢最大的地方就是他的房子所在,心中焦急,正在想着如何開溜找藉口的時候,賈六的話無疑讓他見到了光明。
“走,跟着老子去!老子的房子在哪裡,你們的房子也在哪裡,還愣着幹什麼?”
這個步勇上後吼了一聲,也不管後面的步勇怎麼想,拽過一匹馬就飛速上着起火的地方飛趕。
畢竟是一羣泥腿子,自己家的房子着火了,哪裡還管什麼城門?
再說頭都騎着馬跑了,他們還在乎什麼?這個時候最恨的就是老天爺沒有給自己一副飛毛腿,恨不得插翅飛到自己家中的房子裡。
東城門的守衛在一刻間一鬨而散。
祖昭站在後面感到無語,本來還以爲要經過一番血戰。
結果黃巾賊救火的覺悟遠遠高於堅守崗位的覺悟。
人家要做一個飛毛腿的消防戰士,祖昭也樂意這樣平平安安的出城門。
“打開城門,我們走!”
“走!”
衆人紛紛打着馬上着前方而去。
在城門外祖昭看着漯河縣的大火感到好笑,程志遠近萬人把守的漯河縣還不是被他輕鬆弄走了糧草,雖然危險重重,現在還給他一種不真實感,但是出了城門危險性就越發的小了。
“走!”
祖昭大喝一聲,帶領衆人趕着馬車進入了無邊的黑夜當中。
“嗷吼~!”
祖昭在暗夜中發出一股狂吼,這是他邁出的第一步,成功了!
“嗷吼~!”
八百幽騎揚天怒吼,在漯河縣這個黃巾軍的心臟中安然無恙的走了一圈,而黃巾軍像是一羣傻子一般,至今還不知道他們曾經來過。
……
在靈堂內的程志遠聽到無數的救火聲音,不由得起身。
整個漯河縣已經陷入了火海當中,就是身邊的將領也是紛紛回去,因爲他們的房子也着了。
程志遠看着洶洶的大火,心中卻時猛地崩出一個念頭:“火攻!又是火攻!祖昭來了!”
此刻纔想起來爲何那幫擡着壽材的人,爲何感到面熟了。
因爲那些人就是在薊縣火燒連營,讓他臉面無存的人——祖昭的部下!
“來人,將城門關好,我要甕中捉鱉!”程志遠猛地大吼。
一名親兵戰戰兢兢的跑來。
“大將軍,東城門城門打開,一隻隊伍從東城門走了,卻不知道這是誰的隊伍!”這名親兵接到消息上前稟報,見到程志遠的臉色難看,心中琢磨這下子可好,碰到槍口上了。
“什麼?從東城門走了?好你個祖昭!真的是好膽量!跟我追,今日要生擒祖昭!”程志遠大吼。
“是!”親兵大聲的喝道。
“慢着告訴宗海,鄧茂就說老對手來了,讓他們從東西兩面給我包抄,別讓他跑了!”
咚咚咚動……
點將鼓頓時轟鳴震天響。
但是來靈堂的將領卻是一個也沒有來。
這實在是他點將的時候不對,他手下的大將都在做消防員,救火。本着我不去自然有人去的思想,賴在家中不走!更多的將領卻是這樣想的:“老子好容易嗎?四處搶劫,好容易有個窩還被燒了……”
“怎麼回事?那些將領怎麼還不來?還將我這個大將軍放在眼裡嗎?”程志遠左等右等就是不見自己的將軍來,就是以拍馬屁聞名的程大狗也屁股着火的去救自己房子的火了。
……
而在這個時候祖昭帶着人已經趕回了懷戎縣。
賈六歡呼起來,他終於離開了賊窩,回到了懷戎縣,一時間淚流滿面,一夜間危險重重卻最終回到了懷戎縣。
“給你的十兩銀子!這裡我一百兩銀子,算我的一點心意!”祖昭從懷中拿出那個錦囊,;另外讓韓當拿出一百兩銀子給了賈六。
“謝謝督郵大人!”賈六也不矯情,拿過那錦囊和一百兩銀子,上着家中而去。
張賢早已經等在懷戎縣的縣城門口,看見糧食兩眼冒着光,這是救命的糧食,十幾個打車,目測不下於兩萬斤!
再次看上祖昭張賢的臉上有着敬佩之情,有着這些糧草,張賢就可以收編那些黃巾賊,組成一支強大的守衛隊伍,保護懷戎縣。
同樣在懷戎縣的百姓也可以有着一碗稀飯喝。
“快將糧食運到懷戎縣裡,程志遠必然來攻打縣城!他不會吃啞巴虧的!”祖昭大喝一聲,衆人這才從白花花的糧食上挪開眼神,人人都滿臉笑容,手裡有良心不慌就是這個道理。
公輸宏如同鬼魅一般拿着一把祖昭從來沒有見過的強弩擋在了祖昭的跟前,一雙眼睛血紅血紅的。
“督郵,我這次改良了神弩,您試試!”
公輸宏手中的強弩極重,祖昭拿在手中目測不下於四十斤,這是一個有着多絞盤的強弩,並且這個絞盤公輸宏停了祖昭的建議,變成了用鐵木做成的滑輪,隨着滑輪的旋轉,強弩的壓力會增大到極限,而且最讓祖昭吃驚的是——強弩上的竟然不是箭矢,而是一根槍矛!
“這個玩意有着多大的威力?”祖昭問道。
“大人說的齒輪在某用鐵木做成後,於是某就將齒輪給改良到了着強弩上,效果非常明顯,某試過可以輕易的將一頭牛射穿!”公輸宏臉上有着一股得意。尤其是齒輪這樣的東西的出現,讓他這個大匠感到似乎打開了一個美好的世界一般,感覺以前就是一個榆木疙瘩,這麼簡單的方法怎麼沒有想到!
祖昭也沒有想到,公輸宏不但做出來齒輪,就是連齒輪組都給組合起來了。古人的智慧不可欺啊。
“那這樣的強弩現在在哪裡還有?越多越好!”
祖昭笑着問道,如果有着這樣用齒輪組的強弩,那是非常好的。
“一百把,這個懷戎縣有的是閒漢,我讓他們給我做強弩的弓身,其餘齒輪組之類都是我做的,現在都已經組裝了起來,待會您試試威力!”
“好,有賞!這次我就不賞你白銀之類的,給你一些圖紙,是我偶爾的一些奇思妙想,你看看能不能夠有着同感!”祖昭臉上淡淡的一笑,這次不光是齒輪的圖紙了,還有着滑輪的圖紙,靜滑輪動滑輪各樣的圖紙都有。
公輸宏頓時被吸引了,原本紅紅的雙眼更紅了,不得不用佩服的口氣說道:“督郵真乃神人也,這想法可是讓許多工具有着一倍到多倍的提升空間!”
公輸宏不愧是工藝學的學霸,一會就沉迷在知識的海洋當中,祖昭也懶得理會這個三國時代的知識狂人,而是去看看他製作的強弩,這些可以拿着長矛當箭矢的絕世強弓。
槍矛很貴,但是木矛卻是不少,而且是用辣木製作的,質量優等,上次砍伐的木矛還堆積着一大倉庫。
“程志遠,你再來,老子不跟你玩什麼計謀!老子跟你玩科學文化!玩現在文明是怎麼戰勝古代文明的!”
祖昭嘴角有着一絲微笑。
在懷戎縣縣城上,祖昭坐了一個晚上,卻是沒有等到程志遠連夜追殺而來,不由得有些奇怪。
清晨時分,程志遠的大批人馬來到了懷戎縣縣城。
不是他不想來,而是他的手下不想來,人家家裡救火忙着呢?沒有看見正在做消防員嗎?你家房子燒了你不着急啊?
所謂衆怒不可犯,程志遠也是耐着心等着一干將領將自己家中的火給撲滅了,才慢悠悠的“追殺”而來。
程志遠是將一萬人馬全帶來了,漯河縣留下精銳防守,這次是鐵定了心給祖昭好看。
每一次碰見祖昭就被打臉,第一次是被火燒連營,第二次竟然被祖昭渾水摸魚將軍糧給順走了!
正可謂是可忍孰不可忍!長此以往他程志遠可以將臉皮拿下來當城牆用了。
一萬人馬,有着八千騎兵,一萬步勇,排着方隊而來,軍容齊整。在祖昭的眼裡,還不錯,也僅僅是不錯而已。
“祖昭只要你走下城池投降,我可以保證給你留個全屍,如果你不投降,休怪我打下懷戎縣城後,屠城!”
程志遠大吼一聲,先要在氣勢上佔據上風。
祖昭不由得冷笑了。
“程志遠你這個腦殘加手下敗將加二百五,還來上我挑釁?有本事你就攻城,我讓你知道什麼我祖昭的厲害!另外我也告訴你一句話,下馬投降我給你一個全屍,否則讓你碎屍萬段!”
祖昭在城上用喇叭筒大聲的說話。
程志遠雖然聽不明白腦殘加二百五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並不妨礙他發怒。
“步勇,給我衝!拿下懷戎縣連搶三天!糧食盡情的搶,娘們盡情的使喚,金銀誰搶着就是誰的!”
對於身後的黃巾賊再也沒有比着搶劫更讓他們興奮的了。
“殺!”
在騎兵方隊後面的步勇大聲的吼叫着,上着懷戎縣衝來。
“強弩手上前,給我射!讓他們知道什麼叫**蛋碰石頭!”
祖昭大吼一聲。
一百名強弩弓手分成兩撥,站在城牆之上。
一根根木矛撞在了強弩上,隨後猛烈的射出。
如果說原來拋射比較的有威力,那麼強弩射出的木矛就是三國時代的破甲彈了。
噗!
一根強弩將三個前後一起的步勇給串成了糖葫蘆。
之後越來越多的木矛發射。
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場面?
兩千步勇人擠人的往前涌,而強弩前面帶着標尺,隨便一射就有着三人以上被釘死,一個射擊,就有着三百人給生生的釘死!
上前的步勇不由得停住了腳步。
死不可怕,但是這樣的死法纔可怕!被做成人肉糖葫蘆,並且一時還死不了只能夠看着自己的血在狂飆,這是怎樣的恐怖?
最爲可怕的是懷戎縣上全是這樣的強弩!
第二波長矛到了,在強弩的強悍的作用下,又有着一波步勇成爲了人肉糖葫蘆,戰場前詭異的出現了三個人被穿在一起的行爲藝術。
又有着三百人倒下,成爲阻礙前行的障礙物。
三人一組被穿在一起,比着拒馬鹿砦都好用,將後面的步勇給擋住了。
“程志遠,有能耐就將我這懷戎縣給攻破,現在你要是再退兵,可就是在我的手中做第三次手下敗將了!”
祖昭悠閒的坐在城頭上的太師椅,喝着最好的茶品着點心,這個時代的茶真的很粗燥,點心到時還不錯。不過並不妨礙他的心情。
“要是來電火藥,弄點地雷炸炸這廝就好了!”祖昭不由得想到。
祖平祖阿女韓當都是人人一把強弩,玩的過癮無比,他們射術精良,例不虛發,每一次都會至少格殺三人。
程志遠怒了,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豎子給羞辱,這還了得?如果傳出去,讓他在幽州地面上如何混?帶着一萬兵馬不能夠奈何一個小小的懷戎縣縣城。
“撤回來,用盾牌頂着衝上去!”他大吼道。
一個個的步勇趕緊回來,拿着破破爛爛的盾牌,爲什麼是破破爛爛的盾牌呢?因爲這些盾牌都是繳獲來的,活着說是從戰場上打掃下來的,非常好的貨色自然沒有。
這樣的盾牌……拿着也就是給自己壯膽。
“上法壇,驅逐妖邪!”程志遠終於大吼。這個時候是壯士氣的時機,程志遠決定這個時刻上終極手段。
嗖嗖!一個巨大的木頭法壇搬了上來。程志遠身穿道服,手中拿着一根桃木劍,在黃巾賊中唸唸有詞。
“太平天師在上,急急如律令,即刻降臨此地,捉拿妖邪,換天下清明……”他用劍挑起一道黃符,隨後用口水一吹,隨後這道黃符自己燃燒了起來
“嗷吼!”
無數黃金賊看見那黃符燃燒起來,大聲的吼叫着。
噗!
祖昭本來坐在太師椅上喝茶,看到程志遠竟然還玩這個?在三國時代跳大神能夠糊弄這些愚笨的癡男信女還可以,糊弄他可是不行。
“去給我拿點黃磷來,去藥店!”
祖昭心想你不是玩封建迷信嗎?老子陪你玩一把大的。
祖阿女連忙去了,
在祖昭身邊的韓當,侯勇看着程志遠劍上燃燒的符紙不由得感到驚懼,“督郵讓這個匹夫跳下去對我們不利啊!”
祖昭擺擺手,雖然兩軍交戰,但是人家現在將步勇撤回去玩跳大神,祖昭自然願意做觀衆,但是想要這把戲來鼓舞士氣那是白扯。
很快一大塊的黃磷出現了,祖阿女是抱着跑回來的。
“放在盆子裡,讓他融合,然後我們也玩天兵天將!一塊塊的符紙被祖昭放在黃磷盆子中蘸了一下,然後拿出來放在陽光下曬,片刻之後這符紙幹了,幹了的符紙忽的一下就着了。
“懷戎縣的百姓官兵聽着如果我手中的符紙能夠請來天兵天將助我們一臂之力,那麼我手中的這一大把符紙就會燃燒,說明天兵天將保佑我們!說明一個重要的問題,那就是對面的程志遠是妖邪!”
祖昭拿着用牛皮做成的大喇叭筒,大聲的吆喝着,聲音傳遍了本來就不大的懷戎縣城。
“什麼?”正跳的很歡的程志遠大神,差點一個趔趄給坐地上。
所謂自家人之道自己知道,這紙張自己燃燒的把戲,他可以讓所有人相信是太平天師降臨,但是卻糊弄不了他自己。
本能的感覺這件事情辦砸了。
“你們信不信?不信沒有關係!咱們不用念急急如律令,咱們隨便這麼一吹氣,天兵天將就來了!大家看,燃燒了!還是大把大把的符紙給燃燒了!”
衆目睽睽下,祖昭手中的那大把的符紙給燃燒了。
在這個愚昧的三國時代,祖昭手中的符紙實在是太過於妖孽,尤其是信封天子是天生的民衆心裡,那威力幾乎到了信仰的程度。
“嗷吼~!”
“有天兵天將助我們!對面的這些都是妖邪!”懷戎縣的縣令張賢大聲的歡呼,其餘的衆人也是歡呼不已。
士氣是這樣煉成的。
程志遠看着城牆上士氣如虹的官軍嗎,再看着祖昭手中還有着一大摞的符紙,依舊還在燃燒,而他這邊的士氣降到了最低。
沒有辦法程志遠再跳了一遍,這次也是拿了一大摞的符紙,果然這一大摞的符紙在被他噴了一口水後激烈的燃燒了起來。
符紙這玩意能夠燃燒,最爲重要的一點就是黃磷,黃磷的燃點很低,所以一拿出來就燃燒了起來。
祖昭索性拿了一張超大的紙張泡在黃磷水中,上面寫着程志遠必死五個大字。
拿出來後乘着未乾,直接掛在城頭上。
衆目睽睽下,程志遠必死這五個字在城頭上燃燒了。
“給我射!程志遠是妖孽一個!”
祖昭本着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則,在城頭上大聲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