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兩族的首領過來了!”
張勇一把砍斷插入自己大腿的長槍,對着劉赫喊道。
劉赫強行壓制住了體內想要洶涌而出的那股血腥氣,朝着不遠處看去。
休屠王和扶羅韓親自帶兵一萬多人,誓要斬殺劉赫。
關羽等人也看到了這一情況,可是他們被其他幾萬胡騎纏住,即便是葉祥、高順和丁原,也被攔住了去路,一時之間無法趕來。
只有程良帶着大猛和十二名神虎騎在休屠王等人背後追殺而來。
“大哥,小弟來了!”
劉赫雙目一眯,高高舉起了陽冥破逆斬。
“弟兄們,大破胡虜,光復大漢,就在此刻,隨我殺!”
僅存的兩千金刀營,在劉赫和張勇的帶領下,主動向一萬胡騎迎了上去。
休屠王和扶羅韓,在一羣親兵的護衛下,衝入金刀營之中,橫衝直撞,轉眼便砍殺了一批安民軍士兵。
“哈哈,來啊,漢軍不過如此,都來啊!”
劉赫雙目欲裂:“狗賊休要猖狂!”
他和張勇同時躥了出去,一起向兩大首領進攻。
論武藝,即便是張勇在全盛狀態下也足以收拾了這兩人,可是兩大首領一直以逸待勞,而張勇和劉赫則奮戰多時,傷勢已重,力氣已盡,再加上對方人多勢衆,一時之間,兩兄弟聯手,竟然奈何不得對方。
“哈哈,還以爲你們多厲害,也不過如此,今日便是你們的死期!”
兩人狂笑不已,仗着自己精力充沛,手上的攻勢愈來愈強。
“去死去死去死啊……”
扶羅韓之前一直表現有些怯懦,可是隻是卻比休屠王還要瘋狂。
他已經想明白了,如果自己此戰戰敗,回到部族之中,自己的首領之位肯定難保,甚至會有性命之憂,自己這個位置本來就是搶來的,部族之中還有許多部落不服自己,到時候他們一發難,自己必死無疑。
所以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放手一搏!
“咹……”
一聲清脆而嘹亮的雕鳴,傳入了衆人的耳中。
休屠王和扶羅韓想起了之前這雙鵰的恐怖,趕緊擡頭看了過去。
只見那兩隻金雕,正從高空之上極速朝他們二人撲了下來。
“孽畜怎敢逞兇!”
兩人揮舞兵器朝上空連連劈砍,兩隻金雕在他們頭頂盤旋連連進攻,終究只是抓破了兩人的一些衣物,最終飛回了高空。
“哈哈哈,看你們還有什麼招!”
兩人自鳴得意。
就在這時,劉赫卻忽然有些莫名其妙地喊了一聲。
“動手!”
緊接着,這戰場之中一道道人影跳動着,一陣陣寒光閃爍着。
而伴隨着這些事情發生的同時,鮮卑和匈奴中僅剩的一批大小將領,一個個都人頭落地。
“什麼!怎麼回事!”
休屠王和扶羅韓大驚不已。
就在這時,從他們兩人的身後,忽然一柄被鐵索拴着的長刀憑空激射而出!
“噗……”
兩把長刀正中兩人的後背,直接穿腹而出。
兩大首領,痛苦地緩緩低頭,看着從自己肚子裡穿刺出來的長刀,一臉無法相信。
“你……你……我們不可能……不可能輸的……”
長刀忽然從他們體內抽出,順着鐵索收了回去,那些暗中做了這些事的人,也全部泯然於衆,再難發現蹤影。
“噗通……”
兩大首領摔落馬下,雙目圓睜,卻早已氣絕。
“嗷唔……”
黑王箭步衝出,劉赫一把砍下兩人的首級,高高舉起。
“扶羅韓和休屠王已然授首,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安民軍一聲聲高呼,震懾人心。
剩下的幾萬胡騎,本就失去了自己的統帥將領,六神無主,此時看到自己的族羣首領都已經死了,更是瞬間鬥志全無。
幾個會說鮮卑語和匈奴語的漢軍士兵,紛紛翻譯過來向他們勸降。
本就沒有了鬥志的他們,此時紛紛扔下了兵器,跪地求饒。
丁原一臉發懵地看着這一切,一時之間還沒反應過來。
“不是……這……這就結束了?什麼情況?剛纔那些忽然暗中出手的都是什麼人?”
關羽、葉祥和高順當然是知道飛鷹衛的存在的,不過這事當然不能對外公開了,所以他們只是神秘一笑,並沒有說什麼。
劉赫對張勇說道:“勞煩四弟辛苦,帶人將這些降卒繳械之後押下去。”
張勇領命,便帶人去辦了。
劉赫跳下了黑虎的背,撫摸着黑王的脖子。
“好夥計,你也累了,該休息休息了,自己回去吧。”
黑王仰天長嘯一聲,朝着大營的方向就跑了回去。
丁原看着這一幕,愈發目瞪口呆起來。
“劉校尉實在……實在讓老夫刮目相看啊。竟然能將如此異獸訓練得這般聽話。”
劉赫卻只是笑了笑:“刺史大人過獎了,此番若非大人出兵相助,劉某隻怕是死路一條了,在此謝過了!”
丁原拱手:“劉校尉手段衆多,早有安排,就算老夫不出手,只怕休屠王和扶羅韓今日也是難逃一死,老夫不過是錦上添花罷了。倒是貴軍戰鬥力之強悍,意志之堅定,實在讓老夫大開眼界啊。今日如果不是貴部兩位將軍不顧身上重傷也要來冒死相救老夫,老夫才真的是死路一條。”
說完,他回頭對着張遼和燕泉抱拳示意,那兩人也連忙回禮。
“不知劉校尉傷勢如何?若是暫時無礙,不知可否陪老夫去黃河邊走走?”
劉赫看了看他,大概猜到了他單獨邀請自己過去的用意。
“刺史大人盛情,赫豈敢不遵?請……”
“哈哈,好,劉校尉果然少年英豪,請!”
兩人將打掃戰場的活都交給了手下,自己一路策馬來到了幾裡地外的黃河邊。
“黃河滔滔,雄偉萬方,今日我等得以在此擊斃胡酋,實乃天佑我大漢啊。”
丁原忽然感慨了一句。
劉赫卻有些不同看法:“在下倒是認爲,天意固然重要,可是盡人事才能無所憾。”
丁原饒有興致地看着他:“老夫這回明白爲何崔州平放着大好的日子不過,當初要來投靠你一個小小的縣令了。你二人的想法倒是差不多,他也說過,人的命運當掌握在自己手中,倒是與你這番話不謀而合了。”
劉赫笑了笑道:“那不知刺史大人以爲如何?大人可想清楚了,要把自己的命運交給誰了麼?”
丁原一愣,隨後忽然嚴肅了起來。
“如今國祚衰弱,奸臣當道,我丁原久受漢祿,絕不能做不忠不義之舉!曾經老夫被利祿迷了雙目,如今既然醒悟,又豈會再和姦賊同流合污?老夫的路既然已經選好了,日後的命運,自然也要由老夫自己掌握!”
“好!刺史大人明鑑!”
劉赫地了丁原這句話,心中便徹底踏實了。
“不過此番得蒙大人相助,此恩不得不報,我看大人軍中缺少戰馬,此次胡人的戰馬,雖然四散逃竄了不少,不過應當還能繳獲數萬到十餘萬之多,不如大人帶走三萬匹,權做劉某的一片心意。日後我與大人在這幷州,互相連攜,縱是外面驚濤駭浪,我等退可保一州百姓,進可扶大漢社稷!”
丁原眼睛大亮,簡直要放出光來了。
“劉校尉實在……實在是太客氣了,老夫愧領,愧領啊!”
三萬匹戰馬,而且還是眼前這些匈奴與鮮卑精銳士兵的戰馬,那是何等的價值,丁原太清楚不過了,每一匹拿到中原去價值都在十萬錢以上。就算把自己和刺史府的家當全部賣,只怕也買不起,如今只不過出手戰鬥了不到半個時辰,就拿到手,這等好事,換了誰都得興奮。
劉赫伸出了右手:“今日,我與大人聯手,在此飲馬黃河,他日,希望能夠再與大人,一同平定天下,再興大漢!”
丁原雖然年邁,此時也被劉赫說得有些心潮澎湃,伸出手一把與劉赫緊緊握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