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從那一面面盾牌的四角對接縫隙之中,忽然刺出了一杆杆銳利無比的長槍。
關東軍這數萬人拼死衝刺,僅剩這點距離,就是想停下來也是決計不可能了。
“噗……”
“噗呲……”
“啊……”
“救我……”
一批又一批的關東軍士兵撞了上去,被長槍刺了個通透,轉瞬之間,便是血流滿地。
而他們的兵器,或劈或砍或刺過來,卻都落在了那堅硬無比的盾牌之上,絲毫難以對安民軍產生半點威脅。
就在這時,這些鐵盒子忽然開始主動向前移動起來,除了那些長槍之外,圍在四周的盾牌,還時不時就從不同的部位角度打開一扇“門”,然後從裡面閃出幾名士兵,冷不防殺一個措手不及,每次出來都會收割幾名關東軍士兵的性命,等關東軍反應過來要反擊,對方卻一個閃身就回到了盾牌之內。
“撤,快回撤……”
關東軍將士又驚又怕,紛紛指揮着士兵往回跑去。
而那些“鐵盒子”移動速度較爲緩慢,根本就追不上。
“呼……呼……”
關東軍見他們追不上來,紛紛停下腳步,喘氣了粗氣。
遠在虎牢關城樓上的崔鈞,見到這一幕,卻是不禁冷笑起來。
他讓身邊的揮旗與擊鼓之人,變換了旗幟顏色和擊鼓的旋律。
早就躲在了這一排又一排“鐵盒子”身後的神機營士兵,幾乎就一個呼吸的功夫,便將弓弦拉得如同滿月。
關東軍將士一見這般情景,當時就嚇得魂飛天外。
“糟糕,是弓弩陣,快退!”
這話是說得容易,可是大軍衝最快的一批,已經距離弓弩陣不過六七十步的距離,神機營配備的強弓,殺傷射程過百步,縱然關東軍將士會飛,這轉瞬之間又如何能走脫得了?
“放!”
葉祥高呼一聲,與此同時,他自己那五石的破雲弓,激射而出,直接將關東軍衝在前面的一名小將給射殺。
緊隨其後,神機營萬箭齊發,鋪天蓋地,這浩大聲勢,莫說被射中了,便是嚇,也將不少關東軍將士給嚇暈了過去。
漢武卒的盾牌長槍陣瞬間收縮,每塊盾牌之間,連一點縫隙也沒有留下。
這如蝗的箭矢極速落下,隨後箭矢敲打這金屬盾牌的聲音,關東軍士兵慘叫的聲音,夾雜成一片。
漢武卒盾陣緩緩朝外圍撤去,在這個過程中,一個個盾陣慢慢靠攏,沒過多久,便在三面分別形成了一堵厚重的牆,來不及逃跑而被困在中間的關東軍士兵,足有一萬多人。
這一萬多人看着三面盾陣,另一面是虎牢關的城牆,而眼前的弓弩陣又拉開了弓弦,一個個是肝膽俱裂。
“弟兄們,豁出去了,後退是死,只有奮力一衝,前方區區弓兵,只要衝到他們近前,我等便有活路!”
關東軍中一些膽大之人紛紛高呼着,同時自己也鼓起勇氣衝了出去。
其餘之人,一聽這話,也覺得十分有理,反正除此之外,別無他法,便一個個全部涌了上去,試圖將將神機營消滅,以求生機。
“呵呵,元慶啊,該輪到我的金刀營上場了。”
一隻蹲着藏在神機營之中的張勇忽然站了起來,拍了拍葉祥的肩膀。
葉祥似乎有些不大情願:“我神機營近戰也不弱啊。”
“哈哈,知道你們遠攻近戰皆是一流,不過主公如此安排自有理由。”
葉祥撓了撓頭:“我也就這麼一說啦,主公既有軍令,我豈敢不尊?”
說完,他讓身邊的傳令兵吹了幾下號角,神機營的士兵就如同潮水退去一般,短短瞬間,就向後退了二十餘步。
而原本藏在他們身後的金刀營也徹底顯現了出來,一把把閃着金光的金刀整齊劃一地以刀尖抵住每名士兵左下方的地面沙土中。
衝過來的關東軍將士,一見這陣勢,紛紛放慢了腳步,一邊慢跑,一邊想要觀察觀察眼前這支部隊的虛實,畢竟之前一次次衝殺下來,安民軍的戰鬥力實在讓他們太過於心驚了。
張勇看着他們,臉上毫無表情。
“你們不衝了,那就只有我們主動衝過去了。”
身邊傳令兵發出了號令,左右兩排金刀營,一步一步,整齊而又緩慢地走了出去,每走一步,還喊着金刀營的口號。
“金刀一出,人馬俱碎,兵鋒到處,降者不殺。”
這陣勢,這金刀,將關東軍士兵震駭得直接停止了腳步,不少人甚至還開始後退起來。
“我就不信了,同樣都使刀,你們能強出多少,受死吧!”
終於有一些悍勇之輩,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窩囊氣”,揮舞着自己的兵器就殺了過去。
“殺啊!”
他們的兵器朝着金刀營的士兵頭頂攻了過去,而金刀營士兵不躲不閃,只是握着金刀的雙手忽然一抖。
衆人只見一道又一道的金光在眼前閃過,等緩過神來以後,一個個衝殺過去的關東軍士兵,已經全部變成了屍體,而且個個都被劈開成了兩截,甚至於他們手中的兵器不少都斷裂成兩半。
這等可怖場景,直接將剩餘的關東軍士兵給嚇得魂飛魄散。
“兵鋒到處,降者不殺,降者不殺!
金刀營一步步繼續逼近,同時不斷喊着這同一句話。
很快的,便終於有人受不了這等令人窒息的氣氛,將兵器一扔,跑了上去,跪地求饒。
“我投降,我投降,饒命啊……”
“我也投降……”
不一會兒功夫,這一萬多關東軍將士就投降了一半。
“爾等怎敢背叛主公!”
“快起來,敢投降者,我先砍了他!”
幾名將領模樣的人,舉起手中大刀,正要向那些投降之人砍去,卻只聽得“嗖嗖”幾聲,一支支利箭射出,將這幾人當場射殺。
如此一來,其餘沒投降的人,也紛紛跪了下來。
張勇讓傳令兵吹響了停止進攻的號令,隨後一批人跑了過去,三下五除二,便將這一萬多人全部綁了起來,押回了虎牢關中。
緊接着,漢武卒再次轉變了陣型,一個個盾陣被分開,分割成了一排又一排,從左右兩側,和紫金龍騎一樣,朝着前方跑了過去。
而神機營則將強弓換成了強弩,與金刀營一起,在兩側的漢武卒所圍着的中間空地上,奮力往前衝去,緊隨在紫金龍騎身後,如此一來,關東軍再想繞到紫金龍騎身後或者兩側攻擊,就完全沒有了機會。
在遠處看着戰局的諸侯們一個個臉色慌張不已。
“完了,不想這劉赫的大軍,戰鬥力如此強悍,遠比事前所料還要強大百倍啊,這轉眼之間,便或殺或俘了我軍三萬多人。”
“是啊,盟主,我等絕非劉赫對手,還是速速撤軍,保存實力,以圖東山再起啊。”
衆多諸侯紛紛勸起了袁紹。
可是袁紹滿臉憤恨,哪裡聽的進去?
“不行,就此退去,豈不是顏面無存?既然兩翼難以突破,那就集結大軍,從正面對抗劉赫小兒的騎兵,縱然是人海去填,也要滅了這支騎兵,否則後患無窮。不趁今日我等集結一處時對付了他,等他率軍前來各個擊破,我等如何抵抗?”
“這……”
雖然人人都覺得如此毫無希望,可是袁紹的話也實在是挑不出錯誤來,最後衆人只得應允。
很快,關東軍中也集結了一萬五千騎兵和六萬步軍,擋在了紫金龍騎的前面。
“給我衝過去!”
袁紹一聲怒喝,這七萬五千大軍,便和紫金龍騎對撞了過去。
張遼看着眼前的大軍,忍不住發笑。
“嘿,好傢伙,這羣烏合之衆,不但不投降,反而膽敢反擊,果然有膽。”
關羽眯着眼看了前方一眼,冷笑道:“土雞瓦狗爾,隨我沖垮敵陣!”
兩萬紫金龍騎,個個興奮地嗷嗷叫,眼前這些大軍,在他們眼裡,哪裡算得上是敵人?根本就是一本功勞簿嘛。
“哈哈,一羣不自量力的傢伙,也敢與我軍做對。”
“衆兄弟還是小心爲妙,敵軍畢竟人多。”
“嗨,周宣威啊,你就是做人太謹慎,我秦楚可沒這心情,先殺他們幾個,教他們知道到底孰強孰弱,便會清楚不該與咱主公爲敵。”
“秦伯卿等我,張遼隨你一起,咱們殺他個人仰馬翻!”
張遼和秦楚二人,在關羽身邊,一左一右,三人帶頭,很快便衝入了關東軍之中。
緊接着,其他將領和兩萬騎兵,也很快和關東軍撞擊廝殺在了一起。
這一撞之下,直令袁紹等諸侯目瞪口呆。
兩萬紫金龍騎,竟然一個照面之下,就將七萬五千關東軍衝擊得是七零八落。
且不說關羽等衆位大將,便是那些尋常騎兵,他們手中的彎刀,也如同惡魔的勾魂刀一般,憑藉着這重甲騎兵強大的衝擊力,幾乎連揮舞都不需要,就這樣橫在馬前,就收割着一批又一批的關東軍將士性命。
高順、張勇和葉祥見勢大喜,紛紛指揮着自己的部隊,朝着關東軍一起圍了上去。
而一直在外圍亂軍之中衝殺的雷神騎和神虎騎,此刻也朝着這邊殺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