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將軍...。”就在馬超懷疑自己的判斷時,一員副將指着天邊:“將軍快看,曹軍分成了三路,從西、北面去了。”
馬超瞪眼瞧去。真的瞧見曹軍分成了三路。
“奇怪,他到底要做什麼?”馬超真的懵了。從戰鬥開始到現在,一直是被動調兵阻截各路曹軍,雖然佔上風,卻像是被敵人牽着鼻子走。
這種感覺很不好。
朝西、北而去的曹軍,數量非常多。馬超已經將全部兵力投入戰場,無力再行阻擊,即使現在傳令投入戰場的士兵去,也來不及。
馬超心裡煩躁,只得道:“傳令張橫,抽調一千騎,隨我往後撤。”
馬超沒有別的辦法,他只能臨時調一批士兵,退到遠處,再觀察戰局。如果曹操真要耍什麼花樣,待他看清楚後,也好對症下藥。但是這樣一來,南城郊外的戰鬥,註定要失敗了,這可是近萬的鐵騎啊。
當然,曹操要消滅這一萬鐵騎,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退到五里外。
一處山坳上。
馬超俯視遠處。
他豁然發現,往西、北而去的曹軍,並沒有跑多遠,又折回來往南。也就是說,他們真正的目的,是以少量的兵力纏住騎兵,然後全軍繞過戰場,直奔南面。
“終於明白了...。”
馬超覺得心情豁然開朗。
知道了敵人的最終目的,就能對症下藥。
雖然能調動的兵力不多,但是他仍有信心完成這項任務。
張橫跟在他身旁,馬超說道:“你回營一趟,把所有的步軍,調往南面佈防。記住,行動要快,不許點火把,不許暴露軍隊的行蹤。待你安排好後,回來報我。”
“稟上將軍,大營距此十五里,一來一回,再調步軍去南面。這得忙到明天晌午了,您在這裡擋得住嗎?”張橫大概猜出了馬超的計劃,但不認爲能成功。
步軍動作慢,戰鬥力弱,先不說能否擊敗曹軍,能否瞞住曹軍行蹤,就這來回的折騰,就得耗去幾個時辰。到時精疲力盡,又怎能作戰?
當然最讓人擔心的還是馬超,就憑這區區的兵力,能擋住六七萬曹軍的衝擊嗎?
“你不用管我這裡。看到那邊的路口了嗎?”馬超指着側翼不遠處:“那裡寬不過兩丈,延伸出去的斜坡,也沒有很遠。如果是幾千人通過,還可勉強,但是幾萬人通過,絕對擁擠。我就攔在那,曹操衝不過去。”
“時不我待,你趕緊去安排吧。”
張橫側身瞅去,也知事態嚴重,拱手道:“是。末將遵命。”
...........
張橫回營調兵。
在這段時間裡,馬超別無選擇,與曹操展開激戰。
他絲毫沒有發覺。曹操的軍隊就像河裡的水,接觸到他的騎兵後,都往兩邊迂迴。很快繞過前面的八九千騎兵,跑到他所在的位置。與他交戰時,先誘惑馬超,往前突進,然後用同樣的方法,朝馬超背後迂迴。
就這樣...
幾萬大軍繞過馬超,朝塌中方向前進。並且,馬超所指的戰略之地,已被曹軍佔領,成了抵擋馬超追擊的屏障。
當張橫調兵前來,與馬超會合。
他們才發現,一切都晚了...
“你怎麼現在纔來?”馬超不由責怪張橫。
“上將軍,現在才凌晨,末將已經來的很快了...。”張橫委屈不已。
“別廢話,趕緊追擊曹軍。跑了曹操,我拿你是問!”馬超勒緊馬繮,揚槍喝道:“往那邊追!”
他所指的方向,正是曹軍撤離的方向。
狹窄的山口有上千曹軍方陣堵在那裡。待馬超殺至,拼命堵住。但馬超怎麼也沒有想到,從他身後出現了上萬曹軍,迂迴形成包抄之勢。
一時間,馬超也陷入了危險的境地。
就在這場混戰進行時,曹操已經離開了戰場。他與賈詡、夏侯淵、夏侯惇等,順着迂迴的大軍,撤往塌中。
他留下來的軍隊,死死纏住馬超。
直到晌午。
馬超的援兵趕到,將所有的曹軍擊潰。
砍殺六千餘,俘虜四千餘,剩下的都迂迴到南面去了。
這場漂亮的迂迴戰,使馬超措手不及,也是到了現在,他才徹底醒悟過來,曹操是給他玩了一個貓捉老鼠的遊戲,悄悄的跑了。
“豈有此理!”
馬超很生氣。
堂堂數萬騎沒有堵住缺口。
這還是驍勇善戰的西涼軍嗎?
在野外作戰,竟還被人耍了一遭。
“上將軍,龐德將軍已經攻下了金城。”後方有士兵來報。
“哼。”
馬超氣沖沖的回了金城。
經過統計,這一仗西涼軍損失戰馬四千匹,士兵六千餘。對於受過重創的西涼軍來說,這樣的損失真的難以承受。
府衙內。
龐德過來說道:“上將軍,曹操大軍去了塌中,我們需要追擊嗎?”
“讓我想想...。”
馬超還在鬱悶中,但是沒有昏頭腦。
他拿出地圖研究,喃喃的道:“曹操去塌中,是想過陰平、轉去冀縣,再到隴西與司馬懿會合。如果我長途追擊,即使能追到曹操,也恐不是他的對手。因爲塌中、陰平地區,多有高山,不利於騎兵馳騁。當初氐族佔據那裡,我們也是費了好大的勁才收復...。”
“既然曹操要通過冀縣,才能到隴西,我們不如調動所有的騎兵,快馬至冀縣攔截。那裡地勢平坦,有利於我騎兵作戰。再則,司馬懿若敢救援曹操,我也好一併殲滅。”
馬超不愧是縱橫西涼的上將,還被異族冠以‘天威’的稱號。其敏銳的反應和對敵情的分析,相當明確。
龐德聽後也不由豎起了大拇指:“上將軍分析的極對。曹操一定會通過冀縣去隴西,我們到冀縣攔截,殺他個措手不及。”
“好。”
馬超心裡稍稍安定,坐下說道:“我們先休息半日,入夜後,步軍守金城,騎兵趕往冀縣。”
.............
賈詡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這一節。或許是他對西涼的地形不熟悉,導致了誤判。馬超沒有像他預料的那般,追去塌中、陰平,而是去冀縣攔截,這對曹操來說是致命的。
曹軍撤往南部塌中,在那裡駐軍。
賈詡也是很快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丞相,我們一刻也不能歇息,應該立刻趕去隴西,與司馬懿會合。”賈詡抱着地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