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鐵索戰船雄長

卻說曹*自別鳳雛龐統龐士元后,心中稍安,遂上馬先看沿江旱寨,次看水寨。乘大船一隻於中央,上建帥字旗號,兩傍皆列水寨,船上埋伏弓弩千張。曹*居於其上。此時建安十三年冬十一月十五日,天氣晴明,平風靜浪。曹*傳下命令道:“置酒設樂於大船之上,吾今夕欲會諸將。”天色向晚,東山月上,皎皎如同白日。長江一帶,如橫素練。曹*親坐大船之上,左右侍御者數百人,皆錦衣繡襖,荷戈執戟。文武衆官,各依次而坐。曹*見南屏山色如畫,東視柴桑之境,西觀夏口之江,南望樊山,北覷烏林,四顧空闊,心中歡喜,曹*乃對身邊衆文武官員說道:“吾自黃巾起義兵以來,與國家除兇去害,先滅董卓,在戰呂布,討滅袁紹與袁術兄弟,*降荊州!吾曹孟德誓願掃清四海,削平天下;所未得者江南也。今吾有百萬雄師,更賴諸公用命,何患不成功耶!收服江南之後,天下無事,與諸公共享富貴,以樂太平。”文武皆起身而拜謝曹*道:“願得早奏凱歌!我等終身皆賴曹丞相福廕。”曹*聞聽此言大喜,命左右行酒。飲至半夜,曹*酒酣,遙指南岸說道:“周瑜和魯肅兩人,不識天時!今幸有投降之人,爲彼心腹之患,此天助吾也。”軍師荀攸見此說道:“曹丞相請勿再言,恐有事泄漏。”曹*聽此哈哈大笑說道:“座上諸公,與近侍左右,皆吾心腹之人也,言之何礙!”說完曹*又手指夏口說道:“劉備、諸葛亮、李宇,汝不料螻蟻之力,欲撼泰山,何其愚耶!”曹*說完乃回身對諸文武將官說道:“吾曹*曹孟德今年五十四歲矣,如得江南,竊有所喜。昔日喬公與吾至契,吾知其二女皆有國色。後不料爲孫策、周瑜所娶。吾今新構銅雀臺於漳水之上,如得江南,當娶二喬,置之臺上,以娛暮年,吾願足矣!”言罷大笑。唐人杜牧之有詩說道:“折戟沉沙鐵未消,自將磨洗認前朝。東風不與周郎便,銅雀春深鎖二喬。”

卻說曹*正笑談間,忽聞鴉聲望南飛鳴而去。曹*問身邊文武百官說道;“此鴉緣何夜鳴?”左右文武官員答曹*道:“鴉見月明,疑是天曉,故離樹而鳴也。”曹*聞聽此言又哈哈大笑不止。而此時曹*早已酒醉,乃取槊立於船頭上,以酒奠於江中,滿飲三爵,橫槊對諸將說道:“吾曹*曹孟德曾持此槊,破黃巾、擒呂布、滅袁術、收袁紹,深入塞北,直抵遼東,縱橫天下:頗不負大丈夫之志也。今對此景,甚有慷慨。吾當作歌,汝等和之。”衆文武官員領命而行!曹*做歌道:“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憂思難忘;何以解憂,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爲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時可輟?憂從中來,不可斷絕!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闊談宴,心念舊恩。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無枝可依。山不厭高,水不厭深:周公吐哺,天下歸心。”歌罷,衆文武官員和之,共皆歡笑不止。忽座間一人進言曹*道:“稟報曹丞相,今大軍相當之際,正是將士用命之時,丞相何故出此不吉之言?”曹*轉目視之那人,原來那人乃揚州刺史,沛國相人,姓劉,名馥,字元穎。劉馥起自合淝,創立州治,聚逃散之民,立學校,廣屯田,興治教,久事曹*,多立功績。當下曹*橫槊在手問劉馥道:“本相之言有何不吉?”劉馥進言說道:“月明星稀,烏鵲南飛;繞樹三匝,無枝可依。此不吉之言也。”曹*聞聽劉馥此言大怒說道:“汝安敢敗吾興致!”只見曹*說完手起一槊,刺死劉馥。衆文武官員盡皆驚駭不已。曹*遂罷宴安息。次日天明,曹*酒醒,心中懊恨不已。劉馥之子劉熙,告請曹*請求父劉馥之屍體歸葬入殮。曹*也雙目流淚哭泣說道:“本相昨夜因醉酒誤傷汝父,悔之無及。今可以三公厚禮葬之劉馥。”又撥軍士護送靈柩回國都許昌,即日回葬以三公之禮厚葬劉馥。

卻說次日天明,曹*水軍都督毛玠和于禁二將皆到曹*帳下,請戰說道:“稟報曹丞相今大小船隻,俱已配搭連鎖停當。旌旗戰具,一一齊備。請曹丞相調遣,剋日進兵江東,蕩平周瑜,掃滅孫權,一舉得江東之地。”曹*聞聽此言大喜,親至水軍中央大戰船上坐定,喚集諸文武將官,各各聽令。水旱二軍,俱分五色旗號:水軍中央黃旗爲毛玠和于禁率軍二十萬,前軍紅旗張郃率軍十萬,後軍皁旗呂虔率軍十萬,左軍青旗文聘率軍十萬,右軍白旗呂通率軍十萬;馬步前軍紅旗夏侯惇率軍十萬,後軍皁旗李典率軍十萬,左軍青旗樂進率軍十萬,右軍白旗夏侯淵率軍十萬。水陸路都接應使:曹仁、曹洪率軍十萬;護衛往來監戰使:許褚、典韋率軍十萬。其餘驍將,各依隊伍。曹*下令畢,水軍寨中發擂三通,各隊伍戰船,分門而出。是日西北風驟起,各船拽起風帆,衝波激浪,穩如平地。北軍在船上,踊躍施勇,刺槍使刀。前後左右各軍,旗幡不雜。又有小船五十餘隻,往來巡警催督。曹*親自立於將臺之上,觀看調練,心中大喜,以爲這是必勝周瑜江東軍之法;教且收住帆幔,各依次序回寨。

卻說次日曹*升帳對身邊衆謀士說道:“若非天命助本想,安得鳳雛龐統之妙計乎?今鐵索連舟,果然渡江如履平地也。”曹*謀士程昱見此進言曹*道:“今戰船皆用鐵索相互連接,戰船之間固是平穩;但如若彼周瑜用大火攻之,我軍難以迴避。不可不防也。”曹*聞聽程昱之言哈哈大笑說道:“程仲德雖有遠慮,卻還有見不到之處也。”謀士荀攸見此不解問曹*道:“仲德之言甚是。今曹丞相何故笑之?”曹*見此說道:“凡用火攻,必藉風力。方今隆冬之際,但有西風北風,安有東風南風耶?吾居於西北之上,彼兵皆在南岸,彼若用火,是燒自己之兵也,吾何懼哉?若是十月小春之時,吾早已提備矣。”諸謀士盡皆拜伏曹*道:“今曹丞相高見,衆人不及。”曹*回身顧對諸將說:“今青州、徐州、燕州、代州之衆,不慣乘舟。今非此計,安能涉此大江之險以戰周郎江東之軍乎!”只見此時曹*班部中二將挺身出班說道:“小將雖是幽、燕之人,也能乘舟。今願借巡船二十隻,直至江口,奪旗鼓而還,以顯北軍亦能乘舟也。”曹*聞聽此言急忙視之,乃袁紹手下舊將焦觸和張南二將也。曹*聞聽此言說道:“汝等皆生長北方,恐乘舟不便。江南之兵,往來水上,習練精熟,汝勿輕以性命爲兒戲也。”焦觸和張南二人大叫請戰道:“如其不勝,甘受軍法!”曹*見此說道:“今戰船盡已連鎖,惟有小舟。每舟可容二十人,只恐未便與江東軍接戰。”焦觸見此請戰說道:“若用大船,何足爲奇?乞付小舟二十餘隻,某與張南各引一半,只今日直抵江南水寨,須要奪旗斬將而還。”曹*聞聽焦觸和張南二將信心百倍,大喜說道:“如若如此本相便與汝二十隻船,差撥精銳軍五百人,皆長槍硬弩。到來日天明,將大寨船出到江面上,遠爲之勢。更差文聘亦領三十隻巡船接應汝二人得回。”焦觸和張南二人欣喜領命而退。

次日天還未曾大亮,曹*便傳下帥令,命令大軍四更造飯,五更結束已定,早聽得水寨之中擂鼓鳴金。戰船皆已出寨而去,分佈水面,長江一帶,青紅旗號交雜。焦觸和張南二人領哨船二十隻,穿寨而出,望江南進發。卻說南岸隔夜聽得鼓聲喧震,遙望曹*調練水軍,探事人報知大都督周瑜。大都督周瑜便親往山頂觀之曹*水軍,正直那時曹*軍早已收回。次日天明,大都督周瑜忽又聞鼓聲震天,急帥江東文武官員登高觀望,見有小船衝波而來,飛報中軍。周瑜問帳下衆文武道:“誰敢先出戰曹*老賊?”老將軍韓當和虎將周泰二人齊出班請戰道:“稟報大都督,某當權爲先鋒破敵以立戰功。”周瑜見是老將軍韓當和虎將周泰大喜,傳令各寨嚴加守禦,不可輕動。命令老將軍韓當和虎將周泰二人率軍一萬各引哨船五隻,分左右而出戰曹*水軍。

卻說原來焦觸和張南二人,只是憑藉一腔勇氣方纔請戰,水戰焦觸和張南二人根本不行,卻說焦觸和張南二人飛棹小船而來江東水軍境內。老將軍韓當早就發現,只見老將軍韓當獨披掩心,手執長槍,立於船頭,等焦觸和張南先到江東境內。焦觸此時見江東軍並不阻攔自己行軍大喜,便命軍士亂箭望韓當船上射來。老將軍韓當見此用牌遮隔,並且命令軍士不得將令不得放箭回擊。等到韓當的戰船和焦觸的戰船還有幾十米遠的時候,老將軍韓當傳令萬弩齊發,只見立時弓弩如簧,遮天蔽日往焦觸軍中射來!焦觸軍中防備不及,被射死射傷無數!焦觸只得捻長槍與老將軍韓當交鋒。只見好一個老將軍韓當,果真有廉頗之勇!人老武藝不老!只見老將軍韓當手起一槍,便刺死焦觸。老將軍韓當見焦觸已死,急忙命令水軍儘快擴大戰果,圍剿焦觸水軍,焦觸所帥曹*水軍此時見主帥已死,早無戰心,但在碧波無忌曹*水軍無處可逃,被韓當四面堵截,全軍覆沒就在眼前!

此時張南見焦觸身死後哇哇大叫一聲趕來想要解救曹*水軍,殺出血路逃回去。但張南不妨,韓當老將軍,的左側掩護虎將周泰率軍船出前來助戰。張南和焦觸一個能力,根本就不懂水戰,一見周泰率軍前來,也不管有多遠,便命令將士開弓放箭!而張南自己也挺槍立於船頭,此時曹*水軍的弓箭如煌,遮天蔽日甚是壯觀,但因兩軍距離較遠,大多數都射在了水裡,很少一部分才射到了江東軍船上,等射來的弓箭也早已變成了強弩之末,沒有多大的殺傷力!等到兩軍還有不到一百米的距離的時候,周泰即可命令三軍放箭!此時張南也借取了焦觸兵敗身亡的經驗,早就命人準備好了盾牌防護江東軍箭支!只見此時曹*水軍與周泰所率領的江東水軍兩邊弓矢亂射。弓箭遮天蔽日,此時只見江都虎將周泰一臂挽牌,一手提刀,繼續命令大船接戰,等待江東虎將周泰的戰船與張南的主戰船,兩船相離七八尺之時,只見周泰即飛身一躍,直躍過張南戰船之上,張南沒有防備!被周泰手起刀落,砍死張南於水中,好一個虎將軍周泰,殺上曹*軍中戰船之後,一頓亂殺曹*軍駕舟軍士。張南的其餘衆船見主帥身死飛棹急回。此時老將軍韓當也已經剿滅了焦觸所帥的水軍前來助戰!此時只見老將軍周瑜與江東虎將周泰二將各催戰船追趕張南敗局,等到周泰與老將軍韓當率軍追趕到半江中之時,恰與曹*所派出的文聘戰船相迎。只見文聘與老將軍韓當,江東虎將周泰兩邊便擺定船開始廝殺。卻說此時周瑜引衆將立於山頂,遙望江北曹*軍水面之上艨艟戰船,排合江上,旗幟號帶,皆有次序。回看文聘與老將軍韓當和江東虎將周泰相持,到底此戰最後勝負如何呢?請看下章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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