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聘朝張郃抱拳道:“將軍,根據斥候的報告,敵軍僅僅逃走了幾千人而已,其餘的敵軍不是被殺就是被俘,此戰我軍可說是大獲全勝啊!”
張郃點了點頭,一臉感慨地道:“這樣的戰果也不枉我們費盡心機準備了這麼長時間!”
對立在一旁的傳令女官道:“立刻把這邊的戰況報告主公!”
話說毛玠率領着殘兵敗將逃出了生天,根本不敢稍作停留,所有人駕着那寥寥不多的殘破船隻直朝青州奔逃而去。
兩日之後,人在兗州的曹操接到了水軍全軍覆沒的噩耗,幾乎當場暈厥過去。
定了定神,將飛鴿傳書擲到地上,憤怒至極地吼道:“毛玠、于禁這兩個廢物!!!”
在場的衆文武面面相覷,全都說不出話來,那景象就如同一羣被驚雷給驚嚇到的雞鴨一般。
郭嘉出列,抱拳道:“主公,此戰失敗乃是我的過錯!請主公治罪!”
荀彧也抱拳道:“屬下也有過錯,請主公治罪!”
曹操的心情平復了一些,擺了擺手,皺眉道:“此戰如何怪得了兩位!也不是毛玠于禁的過錯!他們想必已經盡力了!”
隨即怒聲道:“實在是劉閒此賊太過狡詐之故!誰能想到,誰能想到他竟然能完全洞曉我們的算計而將計就計!?”
衆人聽到這話,也都感慨不已,心中不由的升起了氣餒的感覺來。
曹操在大廳上來回踱着步,皺眉道:“現在再想這件事情已經沒有用處了。我們該當考慮的是接下來這麼辦?”
衆人面面相覷,荀攸禁不住道:“劉閒種種佈置,從一開始就是衝着我們的水軍來的。摧毀我軍水師的目的顯而易見,就是爲了攻打樂浪郡做準備!
此戰之後,劉閒必然從水路進軍發動登陸做戰!爲今之計,恐怕也只能採取圍魏救趙的策略了!”
曹操皺眉思忖片刻,看向郭嘉荀彧。
郭嘉抱拳道:“要圍魏救趙,一般來說只能在中原發動進攻,然而對手嚴陣以待,我軍進攻只怕難以收到想要的效果!不如給孫堅去信,邀其一同攻打荊州,或許還能出奇制勝!”
曹操眼睛一亮,擊掌讚道:“好計策!劉閒必不會想到我會調動主力配合孫堅攻打荊州,定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就這麼辦!”
散會之後,曹操留下郭嘉荀彧單獨說話。
郭嘉抱拳道:“主公是否在擔心曹憲小姐?”
曹操點了點頭,皺眉道:“奉孝此計就算能成,也最多是奪取荊州,但恐怕也無法解救得了樂浪郡啊!”
郭嘉抱拳道:“主公所言極是!所以我們該當做最壞的打算纔是!”
遼東,劉閒的行營大帳,被押解而來的于禁跪在了劉閒的面前。
劉閒走上前去,彎腰扶起了于禁。于禁瞪着劉閒,喝道:“要殺便殺,不必廢話!”
劉閒笑了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我這個人其實最不喜歡的就是殺人!可爲什麼每個人總以爲我特別喜歡殺人似的!”
于禁皺眉道:“我是絕不會背叛主公的!你又何必多言!”
劉閒走到大帳門口,望着遠處的天空,有些感慨地道:“曹操也確實值得你如此忠心!如果我不是有開掛的優勢的話,恐怕也不是曹操的對手!”
轉過身來,微笑道:“既然你這麼忠於曹操,我就成全了你!我放你回去,你替我帶句話給曹操!”
于禁感到有些難以置信,但見對方態度真誠,便禁不住問道:“你,要我帶什麼話?”
劉閒道:“告訴曹操,大漢帝國的內戰持續得已經太久了!這場戰爭消耗得都是我們華夏族的元氣,我不想它再繼續下去!
我希望曹操他能放棄執念,與我一同來開創一個前所未有的強大帝國!”
于禁皺了皺眉頭,抱拳道:“我會將話帶到。但我認爲主公絕不會向你屈服!”
劉閒笑道:“把我的話帶到就是了。”
隨即對旁邊的一名軍官道:“帶他去海邊,派一條船隻載他過海!”
軍官應諾一聲,領着于禁離去了。
貂蟬忍不住道:“夫君倒是大方,將士們好不容易抓住的大將就這樣被夫君放走了!”
劉閒呵呵一笑,道:“他既然不投降,我就只好把他放了。又不是對待外族,能不殺就不殺吧!”
在場衆人聽到這話,眼中都不由自主地流露出無限欽佩的神情來。
趙嫣然道:“此戰成功,這遼東的海面便算是被我軍完全控制了!我軍可以放心從海上對樂浪郡發動進攻了!”
衆人的目光立刻匯聚到了劉閒的臉上。
劉閒一邊踱着步一邊問道:“樂浪郡內還在鬧叛亂嗎?”
貂蟬道:“根據剛剛接到的消息,樂浪郡內部的叛亂規模已經遠遠超出了我們先前的估計。幾乎所有的高句麗部族和扶余人部族都被牽涉其中。
不過曹憲雖爲女子,卻殺伐果決,叛亂的勢頭已經被遏制住了!曹憲採取的既非單純的殺戮,也非安撫措施,她似乎是在將叛亂份子往東北和南方的蠻荒地區驅趕!
若是照目前趨勢發展下去的話,一個月之內曹憲便能基本平定樂浪郡的叛亂了!”
劉閒笑道:“曹操的女兒自然不會是一般的角色。”
走到上方坐下,思忖片刻,對趙嫣然等人道:“可以進行第二步計劃了!”
當天夜裡,劉閒一個人泡在營地附近的幽靜水潭中閉目養神,典韋率領的黑衣隊衛士守在周圍。
劉閒的腦海中思考的依舊是當前的局勢,他在想自己若是曹操的話,面對當前這樣的情況會這麼做?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了咔嚓一聲,像是枯枝被踩斷髮出的響聲。
劉閒睜開眼睛,循聲看去,卻沒看見任何蹤影。
此時劉閒並沒有察覺到,一個黑影已經出現在了他的身後,正在悄悄地靠近他。
那黑影簡直就像是一個幽靈一般,無聲無息地朝劉閒飄來。
劉閒沒看見有人,重新靠在水潭的岸邊閉目養神,這時,那人影已經伸出了雙手悄悄地逼近劉閒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