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8章：敵從海上來？
但凡名將，都有一個共同的優點，那就是謹慎，李靖自然也不例外。
既然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李靖對此自然也是嚴加防備，並想方設法的套出王莽的意圖。
令李靖沒有想到的是，面對他的幾次試探舉動，王莽軍的反應都很正常，並沒有任何奇怪和過激的反應。
李靖自然也防着王莽用計，可是防來防去，敵軍只是全軍向着戰場方向行軍，儼然一副要正面決一死戰的架勢，並沒有發現對方有任何要用計的表現。
“難道王莽真的以爲人多就一定能贏？不可能。”
這個想法才一出現，就被李靖給否定了，畢竟王莽可不是無智之人，他要是真這麼簡單的話，就不會給秦軍帶來這麼大的麻煩了。
八萬北漢聯合軍對決五萬七千秦軍，表面上看王莽的勝算確實更大，但戰爭可不僅僅只是拼人數這麼簡單，否則當初司州和並南兩場大戰，王莽也就不會輸得那麼慘了。
“或許王莽還有什麼其他的底牌，正是這個底牌給了他自信，不過我軍也並不是沒有底牌，只能到時再見招拆招吧。”
李靖自信就算王莽真的有底牌，可只要不是那種碾壓的實力，就絕對會找到可以破解的辦法，所以也並不是很在意王莽的底牌是什麼。
“不過還是要謹慎一些，以防止陰溝裡翻船。”
李靖積極着做着戰前準備，同時派出大量的探子去打探情報，而結果依然是一無所獲。
戰前準備已經做好了，可是不知爲什麼，越臨近決戰之日，李靖的心反而愈發的不安起來。
“我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李靖的眉頭緊皺起來，沉思良久後，對下方的金臺問道：“黃河的朱天蓬那邊可有動靜？”
金臺一愣，顯然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李靖竟然會問大後方的朱天蓬的事。
“兩日前的黃河傳訊上，說齊國水軍依舊在黃河救災。”
金臺話音剛落，秦明大大咧咧的說道：“這個時候還提齊軍幹嘛？就算他朱天蓬想要插手，他也要過得來才行啊。”
李靖默然點了點頭，他心中雖對朱天蓬不太放心，覺得這麼輕易就退兵並不像他的風格，但齊國水軍還遠在黃河南岸也是事實。
如今秦軍和北漢聯合軍卻決戰在即，而齊軍離戰場還有幾百裡的路途，除非齊軍能集體插上翅膀，否則是絕對不可能及時趕過來的。
“王莽的底牌，既然不是朱天蓬，那到底又是什麼？”
決戰前一日，李靖在巡查大營時，意外發現旗杆竟往北飄，不由詫異的對左右問道：“什麼時候刮的南風？我記得離開北海時明明颳得還是北風，怎麼這風向說變就變了？”
“啓稟太守，風向是昨天才變的，不過這對我軍更爲有利。”冉閔說道。
李靖一下子就聽出了冉閔話裡的意圖，笑道：“我軍在南，敵軍在北，此時刮南風，在風力的助長下，可增加我軍箭矢的射程，這還真是天助我也。”
“沒錯，連老天都向着我軍，此戰王莽輸定了。”冉閔笑道。
李靖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不過心中卻將風向轉變的事給記了下來，準備在明日決戰時更改一下之前的佈置。
深夜，李靖處理完所有軍務後，認真的看着眼前的地圖，畢竟明日決戰事關整個河北戰事，由不得他不慎重。
看着看着，李靖餘光一撇，看到了黃河南岸齊軍的位置。
“等等，風向已經變了，齊國水軍的位置雖遠，但順風順水之下，兩日足可抵達戰場啊。”
一念至此，李靖頓時面色大變，大喝道：“快來人。”
明天就要決戰了，所以今夜衆將都準備早點休息，好養精蓄銳，卻沒想到才睡着就被李靖招過來開會。
“哈……”
秦明打了個哈切，說道：“明天就要決戰了，這麼晚了還開什麼會呀。”
衆將也都點了點頭，向李靖看去後，卻發現李靖鐵青着臉，頓時感覺有大事要發生，心中都不由一凜。
“我已經算過了，風向轉變，齊國水軍順風順水之下，走黃河水道的話，一日半就能夠抵達戰場。”
“什麼？”
衆將全都瞪大了眼睛，一個個恍然大悟的同時，又懊惱的捶足捶胸。
他們只以爲朱天蓬是死要面子，再加上離得那麼遠肯定無法參戰，卻忽略了現在颳起了南風，水軍順風順水之下，行軍速度甚至比騎兵還快的多。
試想一下，明日決戰之時，秦軍正和北漢聯合大軍打的難捨難分，突然被一支精銳水軍從身後突襲，可想而知這一戰會有怎樣的結局。
“可是太守，齊軍要是真走黃河水道的話，應該不可能瞞過我軍的探子吧？”冉閔皺眉道。
李靖長吐一口濁氣，沉聲道：“我已經派人去聯繫了，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傳來。”
話音剛落，一名士兵闖進來，彙報道：“黃河水道並未發現齊國水軍的行蹤，不過齊國水軍也確實不見了蹤跡。”
聽到這話，衆將全都鬆了口氣，太史慈道：“或許是咱們想多了，黃河水道是齊國水軍能走的唯一路，既然沒有行蹤的話，那證明齊軍根本就沒有過來。”
“那齊軍到底跑哪去了？”
“可能也已經撤回齊國了。”
“不，黃河水道並不是唯一的路。”
在衆人疑惑的注視下，李靖大步走到地圖前，指着北海和梁山的位置，說道：“北海和梁山都是靠海州郡，而咱們現在的位置離海也不遠，所以只要走海路，齊國水軍一樣能及時抵達。”
“走海路？”
衆將都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畢竟海路和水路可不是一個概念，海上波濤洶涌，一個不小心可就是全軍覆沒的下場，南方的水軍都不一定能抗住，也就更別說是北方的水軍了。
“這怎麼可能？”
衆將都一臉的不信，
而李靖卻反問道：“怎麼不可能？
我軍在黃河實施的水攻之計，一舉將齊軍淹了將近五萬大軍，可偏偏齊國水軍沒有受到絲毫損傷，足可見朱天蓬親自編練的這支水軍非比尋常，未必就不能扛過海上的風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