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聞草原之神保佑着他們每一個人,但是如果有人敢背叛草原的話,那麼便是會被陰兵帶走。
這種近乎於神話的傳言,此時卻像是真理一般不斷的在每一個人的腦袋裡放大。
看着自己周圍兄弟臉上的那副驚訝表情,白髮異族也是低喝了一聲:
“管他是人是鬼,拿下再說!”
說罷,便是抽起自己手中的羊鞭,駕馭着身底下的白狼飛速地向前衝去。
而周圍的那些逃兵見狀,也是知道這麼逃避下去沒有用,紛紛跟了上去。
“殺啊!”
彷彿又重新拿出了戰場上的那般勇氣,這些殘餘的逃兵,呼嘯着向那一堆怪人衝去。
而那一堆怪人,彷彿是終於有所感應。
僵持着身體,呆呆的將頭給轉了過來。
見着那羣怪人終於有了反應,白髮男心中也是不禁大喜起來。
可是下一秒,四目相對。
那種心中的喜悅又是急劇的轉變成爲了恐懼,一直從心臟之處蔓延而開,隨後迅速的將白髮異族的手指給僵硬了起來。
“鬼……鬼!”
所有逃兵此時都看清楚了那羣怪人的模樣,突兀的眼珠,蒼白的臉色,猙獰的面孔,眨動的白色的眼球。
而那已經失去了血色的人膚,就像是即將要被刮下的樹皮,半死不活的搭在枯骨之上,搖搖欲墜,看着是人形,但已經不是人類了。
站在他們面前的這羣怪人,分明就是一羣屍體一樣。!
所有人都玩命的拉着自己手中的繮繩,可是卻爲時已晚!
這些返魂屍在感應到了這羣人的存在後,便是迅速地朝他們飛了過來。
這些逃兵甚至都還沒來得及有任何的反應,一卷長舌便是從這些飛奔而來的返魂屍口中脫出。
隨後化作一縷倒鉤,狠狠的從這些人的脖子之中刺入。
隨後蔓入胸膛,五臟六腑,小腸四肢……
直至這些狼兵身上的所有血液都被吸噬得一乾二淨。
而同時,始祖的寄生蟲也在它們觸舌吸食的那可一刻,注入了被吸食異族的體內,開始的傳染轉化。
直至這些狼兵全部都變成了如同他們模樣的返魂屍,那猩紅色的倒鉤纔是慢慢地蜷縮回去……
下一秒,這一羣被感染的返魂屍便是又化作之前那一批返魂屍的模樣,呆呆的朝着自己記憶中家的方向踱步而去……
而這些返魂屍,正是從劉協兵營當中飛出的寄生者。
這些寄生者們如同反魂的死人一般,腦海裡只存在着兩件事:
一是來自血族始祖的指令。
第二,便是死者生前有關家的記憶。
至於那些活人,在他們眼中也只不過是補充體力的鮮血袋而已。
人間的七情六慾,早已是不存在於他們的身上。
它們只想着將自己的親人都轉化,這,便是返魂屍的可怕之處。
也是劉協足可以將異族徹底覆滅的根本。
目光一轉。
草原部落。
“草原的英雄們回來了!”
不知道是誰在城頭高喊了一聲,隨後便是無數顆腦袋朝着城門的方向高高望去。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三皇帶領着狼兵將士們凱旋而歸。
在他們眼中看來,所向披靡的三皇這事既然已經帶領了百萬雄軍衝擊漢境,那麼勢必是他們贏下這場戰爭。
所以此時聽到部隊歸來的消息,所有人都是翹首以待的看向城門。
“是白首大將軍!”
在看到第一個衝入城門的人是白髮男子後,街邊的女人也是不禁高喊了起來。
要知道白首大將軍可是突厥王手下最爲得意的將軍之一,也是他們這族的驕傲。
現在看到白首大將軍第一個破門而入,所有人都是歡呼了起來。
只是在這些歡呼聲之下,所有人都沒有發現異樣。
沒有人發現白首大將軍的模樣早已是發生了變化,那一頭銀髮飛舞之下,暗藏的是魔鬼的爪牙。
“白首大將軍,這是我爲您準備的奶幹!”
街邊一女子向前舉着籮筐,大聲歡呼到,她想借此機會來表達自己深藏已久的心意。
而女子的雙眼,也是一直從城門移到面前,一直在注射着白首大將軍朝她奔來。
就是如此,女子眼中的歡呼雀躍,也是在看清楚白手大將軍的面貌之後開始慢慢的變得恐懼起來。
“白……白首……”
來不及反應,一卷長舌便是如同如箭一般射入她的脖頸上。
隨後不到一秒的時間,原本豐潤婀娜的女子便是一下子就被吸乾了血液,癱倒下去。
“妖怪!”
終於是有人發現了不對勁,可爲時已晚。
城門口如同崩潰的水壩一樣,無數寄生者從城門泄涌而出。
一時間,恐懼瀰漫了整個古城。
人們發了瘋似的拼命向後面跑去。
可是紅色的舌頭卻是如影隨形的影子一般,無論這些人跑到哪裡,都會被吸的一乾二淨。
而寄生者手中的刀斧,也是沒有絲毫的停下。
不斷的揮起砍落,如同一尊沒有感情的戰爭機器一般在無盡地殺伐。
不一會兒的時間,原本還是熱熱鬧鬧的古城,便是瞬間只剩下了鮮血。
這數以萬計的鮮血聚集在一起,緩緩地流淌在古城的周圍,看上去就像是染色了的護城河一般。
而這些鮮血,全部都是那些死在刀斧之下的少女身上流淌下來的。
而那些成年了的男性女性,則是全部在這些寄生者的感染之下,變成了新一批的傳播者。
“嘶呼!”
屠城殆盡,寄生者隨後也是將一火把落下。
古城滾起濃濃大火,不一會兒的時間便是將所有的東西給吞噬了個乾淨。
包括那些還沒有被破壞的白骨和肢體,通通都在這場大火之中化爲齏粉,消散而去。
如果有人此時在一旁觀看的話,便是可以看到這些寄生者的臉頰上,竟然還有些許眼淚落下。
那是因爲這些剛被感染的寄生者,情感全部都還沒有被磨滅。
只是在七位血族始祖的控制之下,這些人根本就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身體。
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親人,自己生活的地方,在自己的面前化爲灰燼,隨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