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在丞相府書房內,郭嘉來到了這裡。
只見沈輔握着一捆書簡,面露寒意道:“這些都是徐邈查出來的”
“正是,主公,雖然目前還沒有查出誰是殺害鄭泰的兇手,但鄭泰此人外表儒雅,心理扭曲,這些年死傷在他手中的丫鬟,家丁,平民不下於十五人,其通過豐鎬學院的考覈,竟然是找了幫手,僞造其名,尤其是他藉着同五公子相識,到處巧取豪奪,供給軍隊的藥材當中,竟然以次充好,摻雜野草”郭嘉嚴肅道,
沈輔臉色一沉,一把將手中的書籍重重的砸在桌案上,冷聲道:“這些事情鄭宣知道嗎?”
“知道,而且還故意遮掩,不過徐邈並沒有當着他的面,說出自己的這些發現,只是把證據交給賀尉,在轉給了臣”
沈輔目光一動,道:“徐邈同鄭峰不是好友嗎?他這樣做不怕害了鄭峰”
“稟主公,徐邈言,知己之情,難能可貴,但若觸碰國法,貪污受賄,魚肉百姓,那他寧肯割袍斷義”郭嘉道。
沈輔一聽,露出了幾分欣慰,道:“好,不枉孤賜予他金令,那孤就給他個面子,讓他把這件案子查完,一旦查出真相,除了鄭峰之外,給孤把鄭家上下,全部緝拿,一個不留“
“諾”
“主公,尚書求見”這時,胡車兒進來彙報道。
“讓他進來”沈輔道。
“諾”
不久後,蔣琬邁步而入,抱拳道:“主公”
“公琰,有什麼事嗎?”沈輔問道。
“主公,臣今日發現一位鉅富,或者說當代陶朱公”蔣琬笑道。
“陶朱公”沈輔一愣後,道:“公琰,你是說范蠡嗎?”
“是也不是,臣發現的是一位做生意的奇才,其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目前資產已然不遜色四大富商”蔣琬道。
“什麼?”沈輔站了起來,道:“哪裡來的如此奇才?”
“稟主公,不是他人,正是被關押的鄭家鄭峰”蔣琬笑道。
“鄭峰”沈輔一愣後,道:“他有何資格,可爲當代陶朱公”
“主公,臣最近聽說長安北街有一酒樓,名曰關興樓,此酒樓原本快要倒閉了,但半年前被人接過去後,確在短時間內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成爲我長安士子云集之地”蔣琬道。
“哦?說來聽聽”沈輔有些好奇。
“這酒樓有三樣特別之處”
“哪三樣?”
“其一,酒樓不接受窮人,不接受富人,只接受豐鎬學院內的學子,所謂關興樓,便在學子振興關中”
“這倒有意思,不過學子們爲何要去?”
“這便是第二個特別之處,此酒樓分爲三層,在第三層上面,有三張字謎,誰若能猜到,關心樓將免去此學子一年內所有開銷”
沈輔一愣,道:“就這樣了?”
“不,主公,這第三處,也是最特別,此酒樓發明了一種叫做士子制度,凡是到來的士子,只要願意留下墨寶,則可以享受六成的折扣”
“六成”郭嘉一驚,道:“那不是虧慘了”
“問題就在這裡,按照他的經營方式,完全是賠本賺吆喝,但酒樓確越來越興盛”蔣琬道。
“這是爲何?”沈輔不解道。
“因爲豐鎬學院的士子,不是大才,就是當下豪門士族出身,其所言所行,在某種程度上,就代表着大勢,比如說,今天有兩位士子言,主公似乎打算髮展城北地區,其酒樓便立刻砸下重金,買下城北的一大片住宅,而等待的是,朝廷用三倍將他收了回來”
“又比如說,某大富之家,要辦酒宴,此酒樓立刻便搶佔先機,先行奪下,因爲關興樓照顧豐鎬士子,所有這些大富之商,覺得信得過,其子甚至就是關心樓的客人”
“還有前段時間,朝廷定下了發展幾大重城的消息,此酒樓馬上安排人,帶着大批金錢趕了過去,不但得到地方官員的重識,更搶佔了大部分商機”
“另外。。”
“好了”沈輔一揮後,道:“這酒樓是鄭峰的”
“正是,主公,鄭峰是幕後老闆,他招募了五個掌櫃,這五個人各個精明能幹,前段時間鄭峰又聽了一位士子言,天巧院一院對一些研究發明,要公開買賣,交給富商來運轉,這鄭峰立刻拋出大批的房屋,住宅,聚攏了鉅額的財產,準備搏一搏,只可惜這個時候,他確被抓了”
郭嘉摸了摸下巴,道:“這鄭峰如此厲害,爲何他出事了,這五個掌櫃不出面呢?”
“這是鄭峰吩咐的,商不壓權,同時此事關係到蓮小姐,他怕一旦查出來,會讓蓮小姐無法做人,所以他在被抓的時候,就派人通知了五大掌櫃,告訴他們,若他真的出事了,關心樓就交給他們,同時嚴令萬萬不可冒然救他,否則關心樓就完了”
“另外,臣之所以說他是當代陶朱公,其一:聽別人說,當然簡單,但做起來確很難,因爲需要有極爲敏銳的洞察力,其二鄭峰此人,雖然有很多金錢了,但確以五大掌櫃爲名義,對朝廷的各項政策,都支持很大,他是很聰明,但他取財有道,實屬難得,其三,此人有這番基業了,確一直藏着,因爲他心中還有一個孝字,他不想讓自己的母親爲難,所以寧肯被人嘲笑”
沈輔聽後,笑道:“有意思,看來鄭宣這傢伙,還生了個好兒子“
“主公,您要不要親自見見他,這兩年來,四大富商之家,除了裴家之外,其他三家一個勁把子孫後代往官場送,這其實有違主公的初衷,主公需要的是以四大富商爲基礎,爲將來的大業奠定基礎,削弱士族豪門對天下經濟的把控,而鄭峰走到這一步,叢消息上來看,他從不摻和官場,他似乎對主公很有信心”蔣琬道。
沈輔微微沉思後,道:“不,孤現在不但不見他,孤還要逼他,看看他的能力到底多大?”
“主公的意思是?”
“去把蓮妹找來,同時對外散佈一個消息,傳給那鄭峰,就說孤打算嚴懲沈蓮,孤要看看他鄭峰到底有多大本事,到底有沒有能力,成爲我當代陶朱公,還有,把他母親的事情也原原本本的告訴他,讓他明白鄭家有多無情”沈輔吩咐道。
蔣琬和郭嘉聽後,敬佩道:“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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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在監牢當中,鄭峰望着到來的家丁,目光含淚道:“你說什麼?”
“少爺,相爺,相爺要對蓮小姐動手了,而且夫人,夫人現在傷的很重,是大夫人和二公子他們動的手”
鄭峰拳頭一握,整個人掙扎了許久後,咬牙怒道:“去,去告訴李彬五人,若他們還能記住當日的一份情,就給我不惜一切代價,不管花費多少金錢,一定要保護好蓮妹,另外從現在開始,按照以前制定的計劃,給我收購,把姜氏他們家的產業一個個的收,若不爲母親報此仇,本公子誓不爲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