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月後,在南陽郡,苑縣內,一位容貌英俊,一襲白裳,嘴角帶着絲絲壞笑,雙目似乎有種獨特魅力的年輕男子,領着一文一武來到了這裡。
“王爺,我們直接去府衙嗎?”望着眼前熱鬧的大街,那神情沉穩的儒狀文士,輕聲道。
“不着急,在看看,虞縛論起輩分來,還是本王的舅舅,他的父親虞成,乃是祖母的二哥,對祖母一直很關心,祖母也因爲那些恩情,讓父皇給了他一個侯位,並且安排到了富庶的南陽,所以不管奏書上怎麼說,我們要在仔細查一查,到底是舅舅的問題,還是下面的人打着他的旗號,胡作非爲”
“王爺,陛下讓您來南陽,會不會如洛陽一般”聽到這話,另一位目光懾人,身材壯碩有力,渾身透着兇悍的年輕武者,期待道。
男子一愣,笑道:“怎麼,着急了?”
“沒有,只是如今大家都是這麼議論,陛下要以諸王震天下之治”
三人正式三皇子,齊王沈軒,以及齊王府主簿楊俊,獸威軍主將周邵,遵從中樞的命令,來徹查皇室宗親撫南侯一家。
“王爺,周兄說的沒錯,有了自己的根基,王爺纔能有更多的時間和金錢,發展,培育獸威軍,南陽乃是天下富庶之地,雖說已經比不上洛陽,但毗鄰荊州襄陽,直達中原腹地,實乃潛龍之所啊!”楊俊抱拳道。
沈軒一聽,搖了搖頭,道:“這種事情不必考慮太多,把任務完成好,纔是第一位,至於最後怎麼安排,那是父皇的決定,我們這些皇子沒有資格插嘴”
“另外,你們兩個要記住,什麼叫做潛龍,天下只有真龍,而真龍就是我的父皇,古往今來的天下第一至強者,大成的開國皇帝”
望着突然嚴肅起來的沈軒,楊俊,周邵神情一變,立刻道:“王爺所言甚是”
砰!!
這時,似乎一陣陣鑼鼓聲響起,三人好奇的扭頭看後,只聽陣陣議論聲立刻絡繹不絕。
“小侯爺來了,快跪下”
“小侯爺是誰??”
“你是外地來的,連小侯爺都不知道,小侯爺乃是撫南侯之子虞正,撫南侯是太后的侄子,論起輩分,乃是神皇的哥哥,快跪下,遲則便是大不敬啊”
聽到這些話,沈軒臉色難看了幾分。
“好大排場啊”楊俊冷聲道。
望着周邊皆跪下的百姓,沈軒微微猶豫後,道:“咱們先躲一下”
“王爺躲他”周邵驚訝道,虞正算個什麼東西,沈軒纔是名副其實的皇室後裔。
“還不到時候,不着急”沈軒一拉,便帶着周邵,楊俊進了旁邊的小巷之中。
不久後,只見一輛六人擡着的華麗轎輦,在衆多護衛的保護下,緩緩而來,而此時攆上,一位頭戴金冠,身着金色華衣的白皙男子,隨意在坐在上面,摟着一名美女,喝着美酒,看着周圍跪拜的百姓,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當攆緩緩過去後,百姓們方纔一一站了起來。
“王爺,且不說其他,虞正此舉便已經違制了,除了陛下,以及陛下下令之外,任何人是有沒有資格接受百姓跪送的”這時,小巷中,楊俊嚴肅道。
沈軒眼神一凝,道:“南陽太守張承,乃是有爲的賢臣,爲什麼不阻止這樣的事情”
“估計是畏懼撫南侯,畢竟侯爺乃是太后的侄子,他不敢得罪”
“不,張承這個人,雖然沒有魯肅大人那樣在父皇心中的印象深,但父皇還是誇讚起忠謇方直,動不爲己,若是祖母知道虞正敢這樣,那早就不會容忍了,因爲在祖母心中,沒有人可以媲美父皇,也不允許任何人觸及父皇的威嚴”沈軒皺眉道。
“難道還有其他什麼隱秘?”周邵好奇道。
沈軒微微沉思後,道:“季才,你待會去一趟府衙,但不要說本王已經到了,就說本王得到父皇的命令,率大軍已經出了長安,準備巡視南陽,荊州之地,給本王試試口風,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俊一聽後,抱拳道:“諾”
。。。。
當天下午,在南陽太守府衙後,蓄着短鬚,神情有些慚愧的南陽太守張承看着到來的楊俊,嘆息道:“楊主簿,不是府衙不管,而是管不了”
楊俊眉頭一皺,“張太守,您乃是南陽郡太守,南陽郡乃是如河南郡一般的上郡,直接歸長安掌控,您爲什麼管不了,今天下官來的時候,親眼看到了一切,小侯爺虞正在大街上的行爲,完全違制了,你可以光明正大的上奏中書院參他”
張承一聽,認真道:“楊主簿,您可能不知道吧!中山王殿下曾經也來過南陽,並且當面對某以及南陽皇城司指揮使韓俊說過,撫南侯小時候救過他一命,希望府衙,以及皇城司能夠寬待”
“什麼,中山王殿下”楊俊面色一驚。
“不錯,這兩年我曾經上過五份奏本,但都沒有任何音訊,很明顯被有些大人物給壓下來了,後面甚至被神秘的人物給教訓了一頓,而且撫南侯一家雖然有些越制,但並沒有摻和過府衙的管理,也沒有做出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百姓對侯府畏遠遠大於恨”張承道。
楊俊聽後,嚴肅道:“這件事情爲什麼琅邪王殿下不知道?”
“因爲當時中山王殿下落水,只有撫南侯在旁邊,後來爲了避免太后擔心,也就沒說了,但中山王殿下確記情了,楊主簿,齊王殿下能親自來,承無比激動,南陽各級官員願意聽從王爺的一切安排,但若因爲這些事情,就導致齊王殿下同中山王殿下產生矛盾,甚至讓太后傷心,那可就得不償失了”張承認真道。
楊俊眉頭一皺,“張太守的意思是,中山王殿下是肯定會保撫南侯一家”
“不錯”張承肯定道。
。。。
晚上,一間客棧內,周邵神情不甘的高聲道:“中山王殿下又怎麼樣,趙王殿下不是一樣將秦王殿下的勢力趕出了河南,成爲洛陽王,殿下乃是陛下選定的欽差,誰敢阻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