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吉祥咬牙切齒的話語讓曹操都爲之一悚,吳凝更是看着李吉祥:“夫君你沒事吧?”
李吉祥笑了,溫柔的握住她的手:“只是這次皇宮之行,發現自己之前的時候太過優柔寡斷了,怎麼?你不喜歡嗎?”
吳凝開心的搖搖頭:“不是,我是說夫君你好男人啊,以前夫君你雖然看上去非常的和善,但是我知道你其實非常的孤傲冷漠,現在的你比之前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爲妻我好開心啊。”
曹操別過頭去不看夫妻倆的親密互動,李吉祥輕輕的推開賴在懷裡的吳凝:“夫人,給曹大令取十五萬錢來。”
李吉祥又扭頭對曹操說:“這是買官錢,天子封我安溪縣的縣令,一共十五萬錢,請曹大令替我轉交上去。”
曹操笑吟吟的說:“李曦先生不等等和買爵位的錢一起上交上去嗎?”
李吉祥一楞:“哦?此話怎講?”
曹操拱手道:“李曦先生你獻上的馬蹄鐵可使朝廷每年節約數萬戰馬之多,宮裡已經傳出風聲了,現在天子在猶豫是封您東鄉侯還是平安縣候
,您現在就可以準備錢了,如果您能籌備五千萬錢,恐怕一個一字侯也是有可能的。”
吳凝精神一震,眼巴巴的看着李吉祥:“夫君,你要封侯了嗎?”
李吉祥苦笑連連:五千萬錢,呵呵。”
曹操把疑惑的目光投來:“先生爲何發笑?”
李吉祥一攤手:“只是感慨爵位就在眼前,卻無錢去領,五千萬錢,怕是把整個大漢朝賣了也不一定湊的齊吧?”
所以李吉祥根本就不去想什麼一字侯,這個噱頭完全是漢靈帝劉宏拿來表示自己什麼貨物都有隻是你買不起的,就像是遊戲裡的終極神器一樣,看上去華麗到不能行,但是打根上就沒有想過要給你一樣,現在看來,即使是東鄉侯,李吉祥也很難獲得了,畢竟四百萬錢的買官錢也不是少數了。
吳凝指揮着僕人們從沒奈何上切下來七斤的金塊交給了曹操傳隨從,嘴裡還唸叨着:“一斤赤金是9800錢,黃金倍之,曹大令您拿好,七斤六兩的黃金,多出來的給你們衙門的人打酒喝。”
李吉祥和曹操相視一眼,啞然失笑,曹操大氣的說:“快收下咱們好帶着鐵匠回衙門。”
曹操又轉頭對李吉祥說:“還請李曦先生一起去一趟衙門,詳細的說清楚這馬蹄鐵的來往經過。”
李吉祥點點頭跟吳凝說了一聲就跟着曹操往洛陽的衙門走去。
洛陽城的縣衙離得不遠,十字大街靠南一點的路北就是,跟着曹操進了衙門裡,
衙門口懸掛着十幾根五色的大棒,繼續往裡走,大堂上一個身穿竹黃色官服頭戴赤色頭巾的年輕人正在拿着刀筆在竹簡上奮筆疾書,李吉祥輕笑一聲:“起來看看,你們家曹大令回來了。”
年輕人恍然起身對曹操拱手一拜:“見過大令,屬下正在處理本月的稅收賬目還往大令不要見怪,曹操笑呵呵的說:“不怪不怪,見怪不怪了奉孝何在?”
年輕人剛拿起來刀筆就又扔下來拱手對曹操說:“郭功曹說他去喝酒去了。”
曹操無奈的說:“不只是去喝酒了吧?應該是去秦樓了吧?”
年輕人有一點尷尬:“奉孝說他已經做完了本月的案卷記錄了所以我也沒有阻攔他,”
曹操嘆息一聲:“荀縣丞你有所不知,我不是怪他偷懶,而是奉孝前幾日還重病在牀,現在又去了秦樓,唉。”
李吉祥笑吟吟的走過去,看這位荀縣丞寫的什麼:“在下李曦李晨光,這位荀縣丞怎麼稱呼?”
年輕人起身拱手道:“在下區區一個洛陽的縣丞,姓荀名彧字表文若,見過李曦先生,敢問先生你到此何時啊?”
李吉祥揮揮手:“坐坐坐,我看看你寫的是什麼”
荀彧伸手擋住自己的書簡:“先生你若是要與文若探討詩文經典,文若奉陪,可此乃朝廷的稅收要事,您好像不是官身吧?”
李吉祥沒好氣的亮了亮自己的小銅官印:“安溪縣的縣令,怎麼樣?可以看了嗎?”
荀彧仍然是堅定的搖搖頭:”上官您若是有公文要調閱自然是可以,可您現在沒有公文,還是不能看。”
李吉祥無奈的暗罵一句:“死心眼的苟貨。”
沒想到居然被荀彧聽到了:“先生您罵我什麼?苟或?來,李曦先生你來看”
荀彧一本正經的抓住李吉祥的袖子,用手指蘸着一旁擺放的清水在桌子上寫起字來:“先生你來看,下官我姓荀,荀呢跟苟字不同,下面的口字裡有一橫,這就不是苟字,而是荀字。”說完了荀字,荀彧又要給李吉祥講彧字:“這個彧字呢與或字也是大有不同,您看,彧字的下邊有三道撇,或字只有一個撇,這個就是最大的區別了而且在下的彧字的意思是茂盛與文雅的意思,就是說家父希望我以後能夠有文采的意思,而您剛纔錯讀的或字的意思是不同,不一樣,不是的意思,若是在下的名字真的是荀或的話,在下的表字就應該是荀子非了”
李吉祥同情的看看曹操:“孟德,有這麼個屬下你真的是辛苦了”
曹操也是略帶爲難的說:“文若就是太喜歡較真了,所以他感覺不到別人討厭他的表現我很多時候也只能是儘量的去包容他的一切了李曦先生你想看洛陽的稅賦和案卷嗎?”
李吉祥點點頭:“想知道一下大家以往都是如何處理各種事務的”
曹操點點頭:“最近的案卷不能給你看,不過往年的就沒問題。”
說着話,曹操帶着李吉祥來到了縣衙的後堂庫房,打開庫房大門,一排排生塵的書架上擺放着大捆大捆的書簡,隨便拿起來一卷,上邊的塵土起碼得有三五斤,穿竹簡繩子都快朽壞了,李吉祥翻開一看,這一捆是人丁和稅賦的案卷,洛陽城,熹平三年,人口七萬四千戶,入城稅三十萬錢,商稅兩萬錢,農稅兩百萬錢。
李吉祥暗歎一口氣:“怪不得會有黃巾賊亂,對待農民實在是太苛待了,算是非常有錢的商人們才交了兩萬錢的稅,而最窮苦的農民卻整整的交了兩百萬錢的稅,如此的差別待遇下,不造反就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