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向酷熱的秋季來說,今日的天氣算是不錯了,徐徐的微風不時的吹起,給這炎熱的秋季帶來了陣陣舒涼之意的同時,又不免讓人有些懶散之意。
往年這個時候,喬府的一些稍微有些身份的護院或者管家們都十分的忙碌,因爲他們要忙着去收那些細戶家的租子,這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活計,雖然收幾成的租子是主家早就定下了的,但其中總會有一些細末是沒辦法算清楚的。
這是一個沒法避免的漏洞,真要認真計算起來,可以稍微多收一點,但又可以少收一點,而在這個限度之內的權限就完全落在了他們這些下去收租的下人們身上了,這一點點東西對於主家來說,並不會太在意,這就代表着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在這時候完全可以狐假虎威一把,而那些細戶也會盡可能的討好他們,希望他們手下留情,儘量的在他們這一點點的權限內稍微少收一點,因爲那一點點糧食可能就足夠細戶一家吃好幾天了。
不過那都是往年的事了,自從新任的揚州牧上任之後,今年這種差事卻是再也沒有了,可能以後也不會再有了,因爲喬家的田地大多數都被揚州牧給強行收了上去,不單單是喬家,江東的所有世家都沒能逃過這一劫,被揚州牧一個個的收拾,非但田地被收了上去,就連那一大堆的奴僕和家丁也幾乎都給遣散了大半,江東這些世家祖祖輩輩多年的積累,算是給毀了一大半,現在的這些世家,除了那些家族子弟之外,就只剩下那殷實的家財了。
喬忠是喬府的一個管家,算是喬府的老人了,從他爺爺一輩就一直在喬府做工,到他這一輩,也算是半個喬家人了,就連姓氏也早就被老太爺給賜了喬姓,所以喬忠對於喬家的歸屬感一直很強,按理說看到主家遭到如此大難,他心裡一定會很痛恨州牧大人才對,但實際上他心裡不但沒有任何的恨意,反而有着深深的感激,實際上不單單是他,所有那些還留在世家當中做工的家丁僕從們都對州牧大人有着一番感激。
因爲州牧大人在打壓了所有世家的同時,卻對百姓們多有厚待,將所有得來的田地都分給了百姓們,就連他們這些賣身在世家做工的下人們也不例外,而且除此之外,州牧大人還出了新政,家丁們名義上還得聽主家指揮,但以後主家不能對這些下人們隨意打殺,雖然以喬忠現在在喬家的地位基本不用擔心這個,但歸根到底他還是屬於家丁的一員,對於州牧大人的新政他還是從心底完全支持的。
“有點困吶!”
站在自家老爺的書房外面,喬忠無聊的打了個哈欠,現在的喬府比起以前真是冷清了很多,似乎人也閒了很多,以前的喬家到處都是家丁在忙碌,而現在卻少了一大半,這讓喬忠還是有些適應不過來,他這個管家的權限也因爲家丁們的減少而縮水了。
“嗯,也不知道那兩個小子把麥子收上來了沒有,這一點點小事他們應該辦得好吧!”看着遠處那盛開的一朵野花,喬忠的思緒卻想到了另外一處,去年州牧大人給全江東沒有田地的貧苦百姓們分田地,他家也分到一份,所以他們一家現在算是喬府的家丁,另外卻還有着一份自己的田地耕種,這種情況放到其他任何一個諸侯境內都很罕見,但是在這江東境內,卻是多不勝數。
“忠伯,伯父在裡面嗎?”一道十分清脆悅耳的女聲傳到了喬忠耳中讓他回過了神來,隨後就又兩個長相十分相像的絕色少女走到了喬忠的面前。
“老爺在書房見客呢,兩位小姐找老爺有事嗎?”看到兩位少女走了過來,喬忠的臉上露出一絲髮自內心的微笑道。對於這兩個貌若天仙又心地善良的小姐,整個喬家的下人們就沒有一個不喜歡的,而喬忠更是看着她們長大,對於兩位小姐更是有一股舔犢之情。
“哦,沒事,只是我們姐妹想出去走走,所以想和伯父打個招呼,免得他不知道我們去哪兒了!”大喬搖了搖頭,輕輕的道。
“小姐但去無妨,稍後我會和老爺稟報的。”喬忠笑道。兩位小姐出門遊玩是家常便飯了,所以這也算不上什麼大事,至於兩位小姐的安全問題那就更不用擔心,自從州牧大人上任以來,整個江東的治安都好了一大截,更何況這還是州牧治所所在的皖縣,而且就算真的有意外,以兩位小姐的身手和領悟的情義技相信也可以安然脫身,雖然他不太通武藝,但也知道情義技的威力是何等的驚人。(如果想問大小喬的情義技爲什麼在碰到妖虎的時候沒有用出來,請參考羣7
“哦!”大喬點了點頭,便準備與妹妹小喬一同離去,不過在離去前,她目光掃到客堂,便隨口問了一句“來拜訪伯父的是誰啊?”
“是陸家的家主陸和以及陸家的一個小後生陸遜!”喬忠如實回答道。
“陸遜?”大喬有些吃驚的喊了一句。
“呀,陸哥哥來看我們了!”小喬也反應過來,十分高興的道。
“額,兩位小姐你們認識那陸遜?”看到兩位少女那怪異的樣子,喬忠有些不解的道。
“嗯,陸公子與我們姐妹有救命之恩!”大喬回過神來,又恢復了那副端莊安嫺的樣子,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我要去見見陸哥哥!”小喬似乎十分興奮,留下一句話就匆匆的往客堂跑去。
“婉兒不要無禮,陸公子是隨着陸家家主來拜訪伯父的!”大喬見到小喬跑了過去,剛欲開口阻攔,不過心中卻忍不住想起了那個氣度不凡的溫和男子,微一猶豫後也跟了上去。
“奇了怪了,一個十三歲的稚子會對兩位小姐有救命之恩?喬婉小姐還叫他陸哥哥?”看着兩女跑了過去,喬忠覺得腦子有些轉不過來了,半響才吐出了一句。叔雖然纔能有限,但卻是在爲自己做着最大的努力,儘量留下一個還算完好的陸家將來給自己繼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