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我們憨憨還是很尊敬哥哥的,即便是躺在牀上也是一詔必應。
隨即嚥下那股鬱悶之氣,淡淡說道:“走吧,跟着哥哥去後山礦場。”
話完,起身向外走去,憨憨連忙腳跟腳攆上。
“西蘭花,告訴主君,晚飯不用等我們。”話語遠遠飄去,姑娘笑着應了。
兩人走出宅院,直直往後山礦場走去,那裡有美麗的藍鋼石,蝶想去挑選一些回家。
這件事情吧,不太想讓過多的人知曉,最好就是自己親自動手。
小半個時辰,礦場已然進入眼簾。
此地工作的人多半乃俘虜,也有少數想要多賺些錢的百姓,他們在這裡上班也不是太累,主要是負責一些輕鬆活。
礦場主事人乃軍中退下來的老兵,一位鬚髮皆張的粗魯漢子。
一接到王爺駕到的消息之後,漢子以最快的速度趕到礦坑。
“王爺您怎麼親自過來啦?”一個標準的軍禮,漢子笑着問。
“不錯嘛,還以爲礦場會雜亂不堪呢。”有點軍事化管理的意思,正當趕上開飯時間,工人們安安靜靜吃飯,地方也打理的很是乾淨。
“嘿嘿、嘿嘿……!”除了傻笑,漢子說不出個所以然。
“走吧,帶我們去存放礦產的地方瞧瞧。”語氣很溫和,對於能幹謙虛的人,蝶向來是高看一眼的。
“是!”他感受到了王爺的滿意,精氣神瞬間提升許多。
穿過工人們用餐的廣場,右方几百米外乃露天礦洞,正前方五十米外是存放礦產的倉庫。
左手方修建着方方正正兩塊居住區,就像豆腐塊的兩處居住區。
陳設十分簡單,除開開採所需的工具其它一概見不到。
沒幾步便去到存放品質最佳礦產的地方,小山一般的大小花色差不多的礦石,這些礦產可不便宜,華夏大地許多豪族都會前來訂購,不管是鋪地板還是作爲裝飾都可以。
“你叫什麼名字?”王爺問話。
漢子一驚,哎呀,王爺居然問某家名字呀,有點發呆。
憨貨一腳踢在他屁股上,瞪着眼道:“怎麼,不想告知我們姓甚名誰?”
明顯是在打趣於他!
“哦哦、哦哦,某、某家叫、叫大牛。”你大爺,這是什麼名字,有字沒姓呀。
其實也不奇怪,時下許多人都沒有姓,要嘛是跟着主家一個姓,要嘛是一生都叫小名。
“很好聽的名字,交一個任務給你,明天挑選一些最好的礦石送到王府,最好是一大早就能送到。”小事一樁,只是看這漢子順眼,想多與他說兩句而已。
“是,保證完成任務。”他可沒有當成小事,一個標準的軍禮顯出他心中的重視。
“好吧,礦上可還預備着晚飯?”這話一出口,大牛再次陷入呆滯狀態,他那不太夠用的大腦想不明白該怎麼回答。
啪,憨貨左腳一甩,結結實實踢在了他屁股之上,接着罵道:“王爺想要在礦上用膳,怎麼,不歡迎?”
這一腳比起剛纔那一腳可就要大力許多,然,人家一點也不在意,屁股上的灰塵都沒有拍兩下,敞着大嘴回道:“啊~~,有有有!”
“那還不趕快帶路!”憨貨可不是嫌棄他,于軍中來說,能夠被大將軍踢屁股可是件光宗耀祖的事情。
三人望着兩塊居住區走去,大牛一路上傻笑不止,這回回家可有得吹了。
娘子不是老說某不成器嗎,當兵好幾年還是個管理礦場的邊緣人物,嘿嘿……!
這可不是漁村軍隊對不起他,而是以他能力來安排的工作。
好些都是大字不識一個的丘八,難道還要弄他們去坐官衙呀!
裡外兩間的簡單屋舍,外間,一個火爐子,一些油鹽柴米;內間,一張木板牀,一張矮腳條桌,簡單的不能再簡單。
“王爺將軍稍坐,某這就去取飯食來。”很尷尬,就連坐的地方都沒有。
蝶可不會在意,很是隨意往唯一的一個蒲團上一坐,憨貨更不介意,木板牀被他壓得嘎嘎作響。
“記得拿酒啊!”條件再差也不忘了吃酒。
“是是是,廚房有酒。”應話忘了看腳下,差一點被門檻絆一個狗啃屎。
哈哈哈、哈……,憨憨很是暢快地笑了起來。
未幾,酒菜到位,一大盆大白肉燉粉條,憨貨眼冒綠光,正合他意。
“坐下來吧,我們一起吃兩口。”微笑着望着侍立一旁的大牛說。
啊~,這回可不是一點點呆傻。
與王爺共進晚餐呀!
“坐吧,這裡不是軍營也不是朝堂,我們乃鄉親、袍澤。”這話好理解,心理壓力減輕了許多。
還別說,許久未吃如此粗糙的食物,還真不錯。
一坨大肥肉塞進嘴裡,一咬,滿嘴油脂狂飆——香!
蝶一坨還沒吞下去呢,憨貨已是整下去四五坨,他那吃相的確讓人食慾大增。
連吃幾坨之後,放下筷子端起酒杯,隔空邀了邀道:“可有家室?”
“有有有,她們住在山下。”大牛雙手捧着酒杯有些顫抖,巨大的幸福來的太突然,他一時間難以接受。
“多久回家一趟?”喝下一口高度白酒再問。
“半旬回家一次。”規規矩矩的應答。
“娃娃多大了?”估計不會很大,離開軍隊的時間不長。
他有點扭捏狀回話:“還、還是奶娃子。”
果然,看他那樣子,娃子怕是他心頭肉。
一邊閒聊一邊吃酒,一大盆肉只能吃個墊底,酒倒是喝了好幾壇。
兩人抹黑回到家中,大家正在院子玩笑嬉鬧。
“呀,爹爹回來啦!”小麥子蹦跳着奔向蝶。
“爹爹,你們在哪裡吃的飯呀?”姑娘接着問。
伸手摸着姑娘小腦袋道:“礦上,你們功課做完了嗎?”
姑娘螓首一昂道:“早就做完啦,我們還去大姐姐家玩了一會兒呢!”
“怎麼跑去礦上呀?”小黑問話。
話一出口,突然想起什麼,自嘲一笑道:“應該的。”
接下來沒有人接話,都有想到,嬸嬸微笑着說道:“好了,你們聊吧,我身子乏了。”
遂起身領着侍女婆子往後院走去,嬸嬸可不是真乏了,想來是回後院看娃娃去了。
“天還早,我們又開始玩牌吧?”小黑看着姐妹們,語氣帶着詢問,可眼神卻沒有,清蒸魚微微一福,轉身安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