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尋一番無果之後,乃走到懸崖邊觀賞雲海。
運氣不好,沒遇到陽光穿透水霧時所產生的奇觀,站立小半炷香時間,無聊透頂。
“蝶哥兒,第一批銅料已運到,哥哥這回可是得罪了不少人呀!”大黑,邀功的首要目的不用想。
轉頭,看着他。
“你可不知道,丞相都快被少主氣死了過去,某家可是頂着巨大壓力幫你辦事,你必須要好好犒勞犒勞某。”看看,一點也沒錯,惦記着子龍他們帶來的珍藏。
“幸苦了,走吧,給點好東西給你。”領着走向木屋。
“你是不知道,自從少主的伴當被你砍了腦袋之後,他可是常常找上丞相哭訴您的不是。”你大爺,那可是你的少主,就這樣輕輕鬆鬆賣掉?
實在無語,咳咳,不過,很是受用。
進入裡間,抱出一罈老酒遞給他,口中說道:“儘快全部運送過來,你們蜀地近來不怎麼平靜。要是預估不差,不久將會有大事發生。”
“什麼大事也與老黑我無關,某家現在只是一個賦閒在家的農夫。”
龜兒子真敢說,你要是真賦閒在家,這裡又是哪裡?
“等到行宮建好,哥哥與你一醉方休。”說話,走到堂屋一坐,臉上沒有了表情——攆客。
聳着嘴,瞪着眼,想要說點難聽的,又怕得罪了那美酒供應商,無奈,抱着酒罈子自去。
大黑非常可愛,許多時候也會非常氣人。
時間飄飄忽忽而過,蜀地時局沒有因爲仙姑的話而停止發爛。
第一尊雕像完成的時候,青城山送來密信,言:各大勢力張羅着給天池送祭品。
按理說,送祭品十分平常,哪用得了專門送信,且還是密信。
山頂木屋之中,漁村幾兄弟坐着互看。
“實在沒想到哇,天池也要做這些泯滅人性的事情,真是意外。”話語聽不出有多少情緒,可是吧,蝶心已經是冰冷。
奉孝眼神一跳,他能夠感應得到一圈圈灰色霧氣在蝶身周環繞,這是要出大事的徵兆。
“九十九童男,九十九雛女,真是大手筆,從前怎麼沒聽說過天池有此祭祀活動。”二流子對於天池還是有點了解。
“你打算怎麼辦?”子龍問,他太瞭解蝶,要是不知道還罷了,既然已是知曉了此事,哪有不去瞧瞧的道理。
“這裡交給你們,我去參加一回如此盛會。”話語一出,全都有些擔心,畢竟那是高手雲集的地方,可不是誰都有資格撒野的。
“天池可不是那麼容易進去的,不是她們附屬勢力與受邀者,根本沒有上山的機會。”奉孝好像有話沒有說完。
“有什麼直說。”沒心情猜他的心思。
“某家同你一路前往。”說完也不等蝶答應,起身走出屋子,剛要跨出門檻之時,停下腳步再道:“某家可以帶你進入天池。”
沒什麼好說的,話已說到這裡,他心中已有定計。
“我!”
“好了,我們儘快把這裡建好便是。”憨貨的話被子龍打斷,只見他訕笑兩聲認同了子龍的說法。
建安三十三年冬,兩位去到白河小鎮,此地屬於阿瞞的地盤,可是他卻不敢派遣一兵一卒前來這裡。
“我們先到鎮上歇歇腳,喝點熱酒。”蝶倒是沒什麼,二流子冷得來直哆嗦。
“好,好冷。”縮着脖子,原本就被包裹的嚴嚴實實,這一縮,直接沒了腦袋。
“你這是何苦呢,這麼大一片山脈,哥哥應該想得到辦法混進去。”底氣不太足,一路上感應到好幾股強大的過分的氣息,比起苦相都要強大許多。
二人踩着厚厚的積雪走入小鎮,一進入小鎮,街道上的積雪清掃的很乾淨,兩邊的店鋪也是人滿爲患。
真熱鬧,裝扮各異的人們哈着熱氣於各種店鋪中閒坐閒逛。
“那間,那間人少。”沒想到他這樣子還能精準地看清遠處的店鋪人少,着實佩服。
三層的木樓,門外站着兩位裹着厚實皮袍子直跺腳的門子。
“天冷,客官趕快裡面請。”很客氣,紅撲撲的臉蛋上堆滿了笑。
“酒,肉,熱的,快,越快越好。”奉孝接話。
“很快,客官坐下就到。”喲,有點意思。
一樓,進門左手方乃半人高的木質櫃檯,櫃檯後站着一位看不出身形的姑娘。
她微笑着看了兩位一眼,隨即擺手偏頭示意兩位裡面請。
大廳六張八仙桌,其中四張已是坐滿了人,他們桌上放着熱氣騰騰的火爐子,上面燉煮着飄着香味的食物。
兩人隨着門子穿過桌子中間巷道,去到最裡邊左手方角落桌前坐了。
“請問客官還有什麼吩咐?”酒肉已叫,難道店裡還有酒肉之外的?
“你們都有些什麼?”
“本店食物多種多樣,您請看,有這種一邊吃一邊煮的,還有地下河青魚……!”菜名還沒報完,已有兩位侍從擡着一個爐子放在了桌上,裡面正咕嚕嚕冒着熱氣。
嗯嗯,是很快,就連鍋裡的肉都是立馬可以吃的。
這麼冷的天居然着重推銷魚生,看來必是不同凡響。
……!
滿桌子的美味,是的,不得不承認此乃美味。
咕咚,奉孝喝下一大口熱酒,伸出脖子說話:“你試試這魚,天下只有這裡纔有,味道還不錯。”
呀,二流子見識很廣嘛,信他。
別不信,就觀其品相就知道是極品。
魚片好像流動的液體一般,不光亮晶晶奪人目光,半寸厚的肉片居然完全透明,盛放魚肉的竹籃子紋路都被放大了來,好生奇怪。
夾起一塊,看起來柔軟無比,夾在筷子上之後,卻可以感受到它的韌性。
嗖,送入口中,嗯嗯,原本還以爲入口即化呢,沒想到爽滑中帶着點點彈牙,口感極佳。
嗚~~~~!
就好比飲下甘露般清甜,也好比吃下鳳肝般使人慾滿魂升。
“怎麼樣?”二流子沒吃,他一直盯着蝶臉上表情。
沒理他,端起熱酒喝下一口,再是伸出筷子。
“誒誒誒,怎麼樣呀?”有點急,也有點迷糊。
咳咳,這是什麼意思,你不是早吃過嗎。
他看懂了蝶眼中意思,乾咳兩聲道:“哥哥只是聽說過,並沒有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