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四章 無奈的抉擇

“大將軍,現在我們不宜反攻成都,諸葛亮既然擁兵入城,肯定是已經掌控了主公,主公雖然聰慧,畢竟年幼,一切都會聽他安排,這樣的話,恐怕一旦將軍率軍返回,立刻就會宣佈爲背叛,得到了那時,縱然將軍再能團結軍士,最終也難免會落得一個部衆離心的下場,到了那時,諸葛亮只需派出一支幾百人的部隊,就能將大將軍生擒,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並不是殺回成都,而是前往長安依附秦王,請他爲我們做主。”

“哼!廖立,你怎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秦王雖然強大,可是我們卻未必需要去依附他吧?諸葛亮雖然從命,可他麾下能有幾個善戰之人?到時候不用別的,只要俺自己就能在萬軍之中斬掉諸葛亮的首級,呈於二哥帳下!”張飛一心想要回去復仇,哪裡聽得廖立這樣的話?立刻出言怒斥廖立道。

這時候關羽也說道:“秦王即便再好,我等去了也不過是寄人籬下,有什麼意思?更何況我兄弟在蜀中也算是積累了足夠的聲望,完全沒有必要向別人搖尾乞憐,而且,我們三兄弟的感情是你所不理解的,所以,請你不要再說了,無論如何,我們也要回去試一試。”

隨後關羽不再管廖立的勸說,執意統率軍隊返回成都,準備奪回屬於他的一切。

然而令人想不到的是,當他的大軍返回瀘水沿岸的時候,就看到對面部署了嚴密的防禦,連河道都被各種各樣的障礙物填滿了。

這時候在對岸的楊儀大聲說道:“主公有令,關羽、張飛及其麾下廖立、關平等人結黨營私,圖謀不軌,如今已經查實,然而主公宅心仁厚,特意囑託只懲首惡,從者不問,並且下令,凡是能夠生擒關羽、張飛者,封關內侯,賞五千金,蜀錦五千匹,蜀錦萬匹,殺死二人者,封關內侯,賞萬金;凡是生擒或斬殺廖立、關平二人者,官升三級,賞萬金,如有人追隨關張等人繼續做亂的話,夷滅三族,妻女賣爲奴婢......”

消息傳來,舉軍震驚,三軍將士有的不信,有的懷疑,也有的被重賞所惑,還有的被“夷滅三族”的話所嚇倒,他們的家眷全都在成都,就算不殺關張請賞,卻也不敢繼續追隨作戰,所以有人發一聲喊,五萬大軍啥時間跑了一大半,陣型全都亂了起來。

“喂,你們不要跑......”看到將士們逃走,張飛忍不住大聲阻止,可是他的話根本就沒有用,不僅沒用,將士們反而跑得更快了。

“你們,你們這些笨蛋.......”張飛氣得直跳腳,大罵不已。

這時候關羽卻輕輕擺手道:“三弟,不要罵了,如今看來我軍大勢已去,罵也沒什麼用,唉,原本還以爲憑藉我的威望,足以讓這些將士們效忠,可是沒有想到,我們的所謂的威望竟然如此的不值一提,竟然被楊儀這小人幾句話,就瓦解了我軍的士氣,將士們四散而走,如今想來,還不如聽廖公淵的,率領大軍,佔領荊南三郡以及交州,然後徐圖復國,可是現在,我們什麼都沒有了,雖然麾下還有一部分將士在堅持,可是軍心已失,對方哪怕只是來數千軍隊,都足以將我們打敗。”

“這到底是爲什麼?怎麼會這樣?”張飛兀自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實,大聲喊道。

關羽卻是懂得一些,畢竟當年他大意失荊州的經驗還在,就算是再怎麼強大的軍隊,一旦遭遇接連敗績的話,最終也只能落個全軍潰散的下場,更何況這些將士們的家眷還在諸葛亮的掌控之下,他們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卻也不得不在意家眷的性命。

甚至就連關羽和張飛,這時候也在擔憂他們家眷的安全,更何況是那些普通的將士們?

“那我們該怎麼辦?二哥,難道我們就這樣束手就擒?”張飛的眼睛瞪得老大,一臉不甘的說道。

“嘿嘿,我們就算束手就擒也解決不了問題,甚至只能是死路一條,甚至連家眷都會被殺死,這樣的話,我們不但救不了家眷,連自己的性命也保不住,男子漢大丈夫有所爲有所不爲,大將軍,事到如今,我們也就只有一條路了,那就是投靠秦王。這樣的話,諸葛亮因爲忌憚我們,反而不敢屠殺家眷了。”

就在這時候,廖立苦口婆心的向關羽建言,對他來說這纔是計劃的關鍵一步,如果關羽和張飛送死的話,雖然最終也能滅蜀,可是讓主公劉和少了這兩員大將的相助,這對於主公來說,絕對是非常慘重的損失,到時候就算劉和不會怪罪,自己心中也會不安的。

關羽默默想了想,過了良久,這才嘆息着說道:“如今看來,我們恐怕也只能去投秦王了,唉,想當初我還派出軍隊防備他,現在窘困之際去投靠他,心中實在有些慚愧,也不知道他願不願接受?”

“將軍,現在不要說這些了,秦王待人寬厚,相信一定不會怪罪我們的,不過相信孔明也會算到我們前去投靠秦王,一定會派人沿路堵截,這就要靠二位將軍了,必要時刻不要顧及下官,相信這世上能夠阻攔你們的不是沒有,但是在蜀國卻絕對沒有。”

這時候的廖立也只能半是安慰,半是勸誘了,生怕對方會突然改變主意,讓自己的圖謀化作流水。

關於自然不知道廖立的打算,現在還把廖立當做是好人,對着廖立拱手說道:“公淵先生說哪裡話?這一次之所以出現了這樣的事情,全都怪我沒有聽你的話,如果從一開始我就率軍依附秦王......算了,過去的事情不提也罷,總之,先生從一開始就在我的身邊,正如我的左右手一般,我怎能捨先生而去?這一次必定會保着先生前去見秦王。”

廖立見關羽堅持,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對他來說,只要關羽能夠到長安去就行,別無他求。

而關羽的心中卻是不甘,他沒想到自己忠心耿耿的守護大哥的基業,最後竟然做出如此無奈的抉擇,也不知道大哥在天有靈的話,到底會不會怪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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