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指了指遠處:“還有幾百人,我這次放你們走,你們去跟袁術說,咱們都是鄉里鄉親的,正所謂遠親不如近鄰,何必打打殺殺呢。”
“真,真放我走?”
紀靈滿頭大汗,一臉的血污,狼狽的就像是一條被放生的流浪狗。
趙衍笑道:“一炷香內,你若是還讓我看到你,那我就……”
“撤退!”紀靈也不顧身邊到底有多少人,二話不說就朝着山下狂奔。
還能活動的人也紛紛撤退。
“就這麼放走他了?”金兀朮顯然十分不甘心。
劉基不知道哪裡找到了一把羽扇,他說道:“放紀靈回去有三個好處。”
“哦?軍師請講解下。”衆人也來了興趣。
劉基說道:“一是和袁術休戰,現在雖然我們比袁術優勢,但別忘了他袁術是四世三公,而且還是家中的嫡子。”
這一點趙衍也知道,袁術的身份,說起來還比袁紹尊貴一些。
兩人雖然是兄弟,但出生還是有差異的。
兩人的父親袁逢,官拜司空,叔父袁隗,官拜司徒,伯父袁成,官拜左中郎將,只可惜早逝。
袁紹是袁逢的庶長子,袁術則是袁逢的嫡長子,也即是正妻所生的長子。
雖然從血緣上來看,袁紹和袁術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但在這個時代,出身高於一切。
袁紹和袁術之間的關係卻並不和睦,甚至可以說和仇敵一樣,這也是袁紹和袁術被曹各個擊破的重要原因。
袁紹和袁術這兩個人之所以仇怨那麼深,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袁術看不起袁紹,他認爲袁紹根本沒有資格和他平起平坐。
袁紹的母親僅是個婢女,袁紹早年在家中的地位頗見低微。
所以現在跟袁術結仇,相當於和整個大漢腦不快,趙衍也明白了軍師的用意,目前還需要低調發育,提前樹敵不是明智之舉。
“二是我們贏了,雖然贏了,但卻也是靠着地勢和計策,如果是平原地帶,三萬對四千,我們不見得能得到什麼便宜,他袁術手下兵多將廣,真要是惹惱了他,大軍逼近徐州,我們也是一場苦戰。”
“那三呢?”趙雲問道。
“袁術樹敵太多,以前和陶謙不快,但若是我們要在徐州扎穩腳跟,恐怕還得與他聯盟,我們並未殺他大將紀靈,這便是同他說明:我們無意與你爲敵。”劉基說道。
趙衍點頭:“眼下我們是夾在曹孟德、張繡、江東、袁術四個勢力之中,可以說是羣敵環繞,如果袁術趁此機會,聯合其他諸侯瓜分徐州,我們首位難顧。”
“對!”劉基讚許的點了點頭,“時候不早,我們還是快些趕路吧,遲恐生變。”
“好!”
……
一個月後,趙衍等人回到了徐州。
而這時候,甄宓早早的就在城門口候着。
趙衍看到了甄宓,立刻從馬上跳了下來,朝着甄宓大步流星的跑去、
“相公!”甄宓俏皮一笑,立刻抓着裙子,朝着趙衍奔跑了過來。
趙衍也不含糊,上前抱住了甄宓的柳腰,在空中旋轉了一大圈:“宓兒,我想死你了!”
“啊哈哈!”甄宓歡笑着,和趙衍擁抱在了一起,“不許說死!我這陣子天天期盼,終於等到你了,真的……真的太好了!”
在城門口,還有一頂豪華的轎子,從轎子中下來了劉辮,劉辮快步上前說道:“姐姐,快讓姐夫進去,一路上可累壞了!”
因爲甄宓年長劉辮幾歲,加上甄宓又是何太后的義女,劉辮稱呼趙衍姐夫也是常理之中的事情。
趙衍牽着甄宓的手,而甄宓卻不急走,她朝着身後說道:“兩位妹妹,還等什麼呢,快一起來!”
“啊?我……”糜倩看了看樊小小,樊小小也看着糜倩,兩女頓時意識到了,糜竺回來的時候,恐怕已經將自己倆人委身給趙衍的事情說出來了。
趙衍老臉一紅:“宓兒,我……”
“回去再跟你算賬!”甄宓嬌哼了一聲,用手擰了一下趙衍的腰肉,惹得趙衍痛呼了一聲。
何太后也從轎子上下來,她說道:“賢婿,聽說你將那董賊給……”
“對,董賊已經被我們誅殺。”趙衍說道,但是他臉色也黯了下來。
挺着大肚子的唐姬歡喜:“那就是說,我們可以回京了?”
“岳母大人,這事情恐怕不容易,走了個董卓,又來了呂布,我們與那呂布聯手,沒想到他卻……”趙衍在路上,將事情的來龍去脈簡單的梳理了一下。
何太后似乎並不意外,她說道:“這樣也好。”
“娘,可是你們……”甄宓不解。
何太后微微一笑,他說道:“其實我們在徐州也生活習慣了,這裡沒什麼不好的,如果在朝中,還要和大臣們明爭暗鬥,反倒是在這裡清閒……什麼權利名譽,那不過是過眼雲煙,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說着,何太后看向了唐姬的肚子。
原來自從得知了唐姬有了劉辮的孩子,她也想開了很多,若是他們一家人回到洛陽,劉辮繼承大位,恐怕和劉協免不了一場爭鬥。
雖然說劉協並不是何太后親生的,但那也是先帝的骨肉,倘若兄弟爲了皇位自相殘殺,恐怕先帝在天之靈也不會瞑目。
與其再掀起一場爭鬥,倒不如在徐州安安心心的做弘農王。
“宓兒,現在王后有孕在身,你我去給將士們準備慶功宴吧。”何太后說道。
甄宓笑道:“好。”
趙衍有些不捨,但此時劉辮似乎還是有話要跟他說,他便和劉辮一起去了城牆上。
“這城牆已經翻修過了?”趙衍看着劉辮。
劉辮看着遠處的萬里江山:“嗯,你不在的這幾個月裡,宓兒姐姐幫助張羅了很多事情,既然徐州以後都是我們的家,要將家清理清理乾淨不是。”
“是嘛。”趙衍笑道,“大王,你不想說些什麼?”
“你是說劉協吧,其實這陣子我也想開了。”劉辮雙手負在了城牆的圍欄上說道。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