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一籌莫展之際,準惡業的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不遠處的一汪淺水。
他眼前一亮。
“父親,我有主意了!”
所有人齊刷刷地都朝準惡業望了過來。
“你有什麼妙計,快快說來。”
軻比能催促道。
準惡業指着那汪淺水,得意地笑道,
“咱們可以將遠處的河水引來,這樣就能攻破漢人的城牆。”
軻比能先是一怔,跟着臉上露出喜色!
草原上之所以不能建造城池,其一是因爲沒有石材。
其二就是因爲遍地都是泥土,而草原天氣變幻莫測,颳風下雨那是常有的事。
泥土一經雨水沖刷,建造的城池很容易就塌陷。
“附近有河水嗎?”
軻比能問道。
“當然有,不然烏桓人怎麼生存?”
準惡業笑道。
不管是鮮卑人還是烏桓人,他們居住的營地附近必定有水源,不然無法生存。
軻比能吩咐準惡業帶領手下的戰士,四處尋找水源。
果不其然,在距離烏桓王庭外僅有幾裡的地方,就發現一條奔涌的河流。
軻比能二話不說,立刻調動鮮卑戰士,讓他們即刻開挖溝渠。
數萬名鮮卑人齊齊動手,僅過了一天時間,河水就被引到城牆下。
城牆之上。
趙雲看着河水將王庭周邊的城牆,全部給包圍起來,面色瞬間變得嚴峻起來。
“子龍將軍,這樣下去的話,城牆只怕堅持不了一天。”
樓班單于一臉擔憂地道。
“就算沒了城牆,咱們也要按照主公的吩咐,堅守此地。”
趙雲沉聲道。
樓班單于無奈,只得點頭應下。
看着不遠處陰霾的天色,趙雲心中暗道,主公,你可一定要順利攻下鮮卑王庭啊!
……
此刻,距離烏桓王庭數百里外。
華雄率領着大軍正在疾馳之中,眼看着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他便下令讓軍隊原地休整。
“主公,水。”
一旁的周倉遞上來水壺。
華雄接過,飲了一口。
“主公,咱們只給子龍留下兩萬人馬,會不會有點少了。”
周倉表情有些憂慮。
鄧艾笑了,
“周倉大哥,你別忘了,還有三萬烏桓人呢。”
周倉撇嘴道,
“烏桓人的戰鬥力,怎能比得上咱大漢戰鬥力?”
華雄卻是呵呵一笑,
“別看子龍只有兩萬人,但他老持沉重,一定能堅守到咱們攻下鮮卑王庭。”
不錯,華雄率領大軍,避開鮮卑人的主力,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鮮卑王庭!
鮮卑人的戰鬥力,那可遠遠超於烏桓人。
更別說他們還有十萬之衆!
正面迎敵,就算贏了只怕也要傷亡慘重,實屬不明智。
因此華雄便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他要效仿當年漢武帝時期的霍去病,以閃電戰術奇襲鮮卑人腹地,逼迫軻比能回兵!
姜維、鄧艾等人都是吃了一驚。
但他們一向信服華雄,因此沒有提出異議。
於是華雄便連夜用水泥建造一座矮城,又留下兩萬漢軍,交由趙雲帶領。
讓趙雲和樓班單于,一同抵擋鮮卑人的進攻。
而華雄則帶領剩下人馬,挺進鮮卑人腹地!
“但是鮮卑人王庭到底在哪呢?”
周倉嘆了口氣,眉頭緊皺。
姜維摸着下巴,沉吟道,
“按照峭王的說法,鮮卑人的王庭應該就在狼居胥山附近。”
華雄看向一旁的典韋和許褚,
“你們派出的探子,有沒有什麼收穫?”
二人皆是搖了搖頭,
“回稟主公,方圓十里內都已經搜遍了,但也沒有看到鮮卑人的部落。”
華雄一皺眉頭,朝周倉道,
“去,把峭王給我叫過來。”
“遵命,主公。”
周倉大步流星地離開營帳,不一會兒一名烏桓人就被他給推了進來。
“拜……拜見魏王!”
他連忙朝華雄行禮。
此次突襲鮮卑王庭,勢必需要一名嚮導來進行指引。
原本華雄打算讓樓班單于擔任嚮導。
但他從未去過鮮卑王庭,而且城內的烏桓人也需要他在場鎮壓。
於是樓班單于便推薦了峭王。
峭王是烏桓人中的貴族大人,他以前是效忠蹋頓單于。
但蹋頓死後,他見風使舵,便又投靠了樓班單于。
他之前曾去過鮮卑王庭,因此倒是作爲嚮導的最合適人選。
“峭王,按你指引的方向,我們已經將方圓十里搜了一遍,別說鮮卑人的王庭了,就連普通的部落都沒有發現。
這是爲何?”
華雄冷聲道。
峭王看了一眼四周目光冰冷的姜維、鄧艾等人,小心翼翼地道,
“這個……這個我也不知啊……”
周倉氣極反笑,
“你作爲嚮導指引我們,竟然來個不知道?你是不是找死呢?”
一旁的許褚兩眼冒出兇光,死死地盯着峭王。
峭王嚇了一跳,臉色瞬間煞白。
“我……我真不知道……”
“周倉,別嚇唬他。”
華雄瞪了一眼周倉,和顏悅色地道,
“你再仔細回憶一下,看是不是有什麼疏忽了。”
峭王鬆了口氣,苦笑道,
“我去年拜訪鮮卑人,的確是走的這個方向。
至於說爲什麼找不到突厥王庭,我是實在不知道……”
見他態度誠懇,倒也不像是說謊。
衆人有些奇怪。
“難不成是鮮卑人提前發現了咱們?”
周倉自言自語道。
“不可能。”
姜維斷然搖頭,
“咱們一路上行軍時,四面八方都有探子。
遇到的鮮卑人也都被殺了個乾淨,怎麼可能會有探子?”
這也不對,那也不對,衆人一時間都行陷入了苦苦思索中。
華雄也是微微皺眉。
找不到鮮卑王庭就算了,想找普通的鮮卑牧民問問路也找不到。
這裡面着實透着古怪。
就在這時,華雄的腦海中靈光一現,盯着峭王問道,
“會不會是因爲眼下時節的原因,他們都搬走了?”
峭王先是一愣,跟着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對對對,一定是這個原因!”
不管是鮮卑人還是烏桓人,他們的生活方式跟大漢截然不同。
他們以放牧爲生,逐水草而棲。
所以每逢遇到乾涸的季節,他們就會遷移營地,到有水草豐美的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