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玠三十許歲,長得並不出彩,穿着也不講究粗布粗衣,就是這樣一個人卻有與衆不同的氣質,一種公正廉潔的氣質,讓人很舒服;
李煜連推帶搡的拉着曹操去見毛玠,那種急切的樣子真讓曹操汗顏,看着李煜與曹操的關係,戲志纔在後面有些豔羨的笑着,能與自己的主公有這種親密友人的關係,是爲人臣的最高境界啊!
“陳留毛玠、毛孝先!拜見曹公!”,毛玠躬身行禮,他現在已經開始敬佩曹操了,山下那些正在被收編的青州黃巾,證明了曹操只用了一個月不到的時間就收服了他們,這種能力已經遠超荊州的劉景升了;
而且曹操是收服青州黃巾並不是打殺青州黃巾,這證明曹操心懷大志並且有長遠的目光,他知道人口的重要性,他知道兗州目前缺的是什麼,這種賢明、仁義的主公不值得他毛孝先投效嗎?
“先生快快請起!”,曹操急忙扶起毛玠,對他笑着說:“現在正值困難時期,就不能用酒宴招待先生了,真是抱歉啊!”
毛玠搖頭大笑:“曹公說笑了,我毛孝先可不是來吃白食的!某素來敬仰曹公威名,特來助曹公一臂之力!”
“先生體諒我就好啊!這亂世這麼多人都吃不上飯,被迫從賊,我等也確實不是享受的時候!我正爲這局面困惑呢!不知先生可有良策教我!”,曹操恭敬地問;
毛玠沉吟了一下,說:“如今天下分裂,天子遷移長安,人民放棄本業,因災荒而逃亡他鄉,國家沒有一年的糧食儲備,百姓沒有安居本業的念頭,這樣的局面實在難以持久。”
“現在袁紹和劉表,雖佔據富足之地、百姓衆多、軍隊強大,但他們都沒有謀劃遠大事業的考慮,也沒有樹立根基、確立基礎的打算。打仗作戰,正義的軍隊一定能夠取勝,保持地位憑藉的是財力。您應當遵奉天子,並以他的名義號令不履行臣子義務的地方諸侯;發展農業生產,積儲軍用物資,這樣霸業與王道纔可以成功。”
毛玠這番話透露出的信息有二,一爲,奉天子以令不臣,二,發展農業生產;曹操心下歡喜,毛玠說的話很對他的心思,當即決定拜他爲幕府功曹;
李煜也不失時機的:“哈哈!我想到辦法安置這些青州黃巾了!”
“哦?懷德有辦法了?”,曹操欣喜地問;
“嗯!”,李煜點點頭:“其實很簡單,我們只要實行屯田即可!”
“屯田?”,屯田是漢武帝劉徹時期邊防軍自給自足的一種方式,由於近些年的戰亂這個制度早就荒廢了,也很少有人提起他,李煜這麼一說讓他們都若有所思的想了起來;
“兗州現在的州府濮陽地處於東郡南方,在冀州勢力的威脅之下,並不可靠,而且那裡也沒什麼存糧,不如將州府遷移到許昌,許昌那裡大戶少,有許多無主和荒蕪的土地。”
“我們現在有足夠的勞動力、農具,可以將屯田分爲民屯和軍屯兩種。民屯每五十人爲一屯,屯置司馬,其上置典農都尉、典農校尉、典農中郎將,不隸郡縣。收成與州府分成:使用官牛者,官六民四分;使用私牛者,官民對分。屯田農民不得隨便離開屯田。軍屯以士兵屯日六十人人爲一營,一邊戍守,一邊屯田。”
“善!懷德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了!”,曹操哈哈大笑,使勁的拍了拍李煜的肩膀;
“只是我們現在還有種子來種田嗎?還有這百萬人口這個農忙時期吃什麼?”,毛玠問道,他聽說濮陽都沒有存糧了,可以想象曹操現在的處境;
“孝先勿憂,我已經派人去冀州的袁紹、豫州的袁術、徐州的陶謙那裡分別借糧草了,雖然不夠整個夏季的吃食,也能緩解一下;算算日子他們也快回來了!”,曹操笑着說;
這麼一說,李煜猛然叫道:“壞了!主公速速派人去接應他們三人,尤其是徐州的衛弘!快!等下我再解釋!”
曹操一看李煜滿臉的急切之色,他腦瓜也轉得快,略微想到了點,於是連忙派李典還有華雄每人領騎兵一千分頭向徐州與豫州趕去,並書信一封給東郡的夏侯淵與臧洪,讓他們派兵接應冀州的曹仁;
“希望別出什麼事啊!”,李煜撫着額頭罵道:“他媽的!這些個諸侯大佬那個不猴精猴精的,他們要是假意借給我們糧草,背地裡派兵馬藉助亂匪之名截殺,到時候我們什麼都撈不着,還要背上一筆鉅額債務!”
其中最讓李煜擔心的就是前往徐州的衛弘,陶謙可不是什麼好鳥,連曹操的老子都敢暗害何況是區區的運糧隊;
其次就是袁術這個傢伙,再者就是袁紹,他也不是讓人放心的貨色;李煜可真是冤枉這袁家的哥倆了,他們的境遇與陶謙截然不同,他們還希望曹操與青州黃巾僵持下去呢,這樣他們纔會取的最大的利益,他們在這件事上是絕對不會拆臺的;
“這些日子被青州黃巾的事情影響了,完全沒想到啊!”,李煜貌似自責不已:“這件事是我的失職啊!望主公責罰!”
“嗯!”,曹操深以爲然的點點頭:“的確是你考慮不周!”
李煜一愣,不是吧!老大!我只是做做樣子嘛!別那麼認真好不好?
看着李煜一臉吃了大便的表情,曹操惡趣味的說道:“那就罰你做典農校尉,負責屯田吧!哈哈···”
“呃···種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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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陶謙確實如同李煜所設想的一般,派出了手下的鐵桿,這時候死忠於他的曹豹率領五千騎兵一路秘密尾隨衛弘,只等他一出徐州的地盤範圍就動手劫回糧草,到時候就算曹操猜到是陶謙乾的也沒證據,只能忍氣吞聲還得欠陶謙一筆鉅額糧草帳;
衛弘是大商戶出身,常年行走於大江南北,尤其是在黃巾之亂時到處都是亂匪,常年的鍛鍊讓他警惕性很高,防備着突然出現的亂匪;衛弘遍灑斥候,尤其是身後的徐州地界,他明顯感覺到陶謙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他心中一直防備着;
很快,斥候連日來的查探發現了身後五十里有一支騎兵尾隨,人數有五千人左右,看旗號是黃巾軍,不過卻裝備精良;
“騙他孃的鬼呢!黃巾軍?哪來的黃巾軍?”,衛弘心中暗罵陶謙狡猾,卻也無奈,每日他們這三千人馬只行一百五十里左右,速度太慢,衛弘隱隱感覺只要出了徐州地界一定會遇到猛烈的打擊,後面的騎兵只要一個衝鋒就能趕上他們;
衛弘從懷中拿出一份地圖,不斷觀察着地形,他深知這些糧草代表着什麼,這是數十萬人的救命糧,他絕對不允許丟失,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派人向曹操求援,可馬上就要出了徐州的地界了,如果他們是一邊行走一邊等待曹操的援助,只怕援軍未到他們就先被消滅了;
要是原地待援一定會讓後方尾隨的人馬心生警惕,可能會立即遭到無情的打擊;這種關鍵的時刻最能考驗一個人的能力,衛弘當機立斷在兗、徐交界的戚縣伏擊後面的人!
破釜沉舟!你死我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