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官家本無親情在,爭權奪勢爲哪般
上文書講到袁尚派遣部將李孚引兵前往清河郡,尋袁譚問罪。
袁譚卻派大將紀靈將之斬殺。
卻不知,袁尚正中下懷,要向袁譚用兵。
袁紹從弟袁遺不忍袁閥內部自相殘殺,直面袁尚進諫,卻被袁尚一番譏諷趕出了信都。
回頭望了望信都,袁遺嘆了口氣,悲切的嘆息道:“伯父呀!諸位祖先的英靈呀!今日之後,我袁閥將不復存在矣!難道,官家真的沒有親情嗎?難道,真的要兄弟相殘嗎?”
一旁的從人,無人敢言,只是默默的跟在後面。
是呀!官家何時有親情?
便是袁紹在世之時,他與袁術之間的鬥爭此起彼落!嫡庶之爭,雖然沒有向袁尚與袁譚演變的如此激烈,卻也勢如水火,兩廂難容呀!
其實,人本是就是一個利益體。當利益衝突發起之後,人便會自然而然的興起一種心理,一種可以說是自我保護的意識。只不過是,有的時候這種意識變得十分的自私自利而已。
那麼在官家,在閥門,在士族之中,利益、權勢無不成爲上位者眼中的橡果,生怕被別人搶走。
然而,小輩之中,不管嫡子、庶子,沒有一人不會去想着爭奪那個位於金字塔上的頂尖位置。因爲只有到了那個位子上,纔會是最安全的、最可靠、最風光的……
這便是袁閥如今最清晰的寫照。
卻說袁譚、高幹等人。
殺了李孚,袁譚召集衆人商議。
高幹言道:“既然顯甫如此不仁,表兄有何必顧及太多?弟願統兵爲前部,攻打信都,前去問問他姨丈真正地死因!”
辛評也獻計言道:“袁尚派李孚前來,想必也是爲了試探我們。既然撕破了臉皮,還是先下手爲強的好!”
袁譚點點頭,握了握腰中的寶劍,一拍桌案,起身言道:“好!元才,汝便引本部兵馬爲前部。某引兵馬隨後便到!”
“好!”高幹答應一聲,轉身帶着部將郭援、牽招、夏召、鄧升回營而去。
回到自己營中,牽招問道:“袁尚麾下兵強將勇,乃是主公姨丈三子之中實力最強的一位公子。若想勝他,當以謀伐之!”
“不錯!”高幹坐到椅子上,點點頭,“袁三公子爲人心機頗深,遠非顯思、顯奕所能比也!姨丈麾下的兵馬已經盡數被他收編,又兼有審配等人相助,我等自然需要小心行事!”
“主公,此番討伐袁尚,一定要擒拿逢紀,爲夫人報仇雪恨!”夏召在一旁咬牙切齒的說道。
“哼!逢紀逢元則,此番一役定將汝碎屍萬段!”一提起逢紀,高幹頓時氣憤填鷹,眼露兇光,一副吃人的樣子。
原來,逢紀與高幹之間存在着這樣深的仇恨:
五年前,高幹的妻子袁劉氏去袁府,向袁紹的夫人劉氏請安。
誰知道,剛到半途之中,竟然被迎面奔來的一匹驚馬撞上。袁劉氏直接被從馬車上撞了下來。身懷有孕的袁劉氏,被劇烈的振動驚動了胎氣,留了很多的血。
儘管當時郎中飛一樣的奔來搶救,但是一切都是枉然,一切都是白費
!就這樣,好端端的兩條人命,不,一屍兩命,就這樣沒了!
當時的高幹尚在幷州,當得知此事後,勃然大怒,當即帶着親兵,折返信都。
來到信都之後,他才知道,那匹驚馬是逢紀的坐騎。
就在袁紹的公堂之上,他抽出寶劍,便欲斬殺逢紀。
可是,他卻發現袁尚、袁熙等人竟然擋在了他的前面,阻止他;便是姨丈袁紹也偏袒這個殺人的兇手。
唯獨有自己的表兄袁譚,在一旁低聲的勸慰他:“元才,此事萬萬行不通!汝一己之力,又怎會是他們的對手?”
他看了看衆人,隨即丟下寶劍,跟着袁譚退了下去。
到底袁譚跟他說了些什麼,別人無從得知!反正是,原本中立的他,從此站在了袁譚一方,成爲了袁譚最大的助力。
如今,有機會擒拿逢紀,他又怎會放過?
這也是他請戰的一個主要原因!
那麼,他接下來會怎麼做呢?
卻說第二日一早,高幹帶着郭援、牽招、夏召、鄧升四人,統領自己麾下兵馬兩萬餘人,直奔信都而來。
相據信都尚有百里,便有探馬來報:“啓稟將軍,前方有人行來!”
“何人?”
“看樣子,好像是袁遺大人!”
“什麼?袁遺?!”高幹大驚,遂引郭援、牽招二人前去。
果不其然,他一看,正是袁遺。
“幹見過叔父,不知叔父來此有何貴幹?”高幹向袁遺行禮道。
見是高幹,袁遺問道:“表公子,老朽來見大公子,不知大公子可在軍中?”
“不敢對叔父隱瞞,顯思尚在後面。……”高幹已經猜出袁遺的意圖,也不好點破。
袁遺遂辭別高幹,繼續前行,去見袁譚。
見到袁譚,袁遺說道:“顯思,可知吾前來爲何?”
袁譚看着袁遺,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猛然,他止住笑聲,看着茫然的叔父,厲聲質問道:“顯甫謀害我父、篡奪上位之時,汝等可否在場?”
“自然在場。”袁遺呆呆的說道。
“既然在場,我問你,顯甫之位可是家父親koujiao代之事?!”袁譚貼近袁遺的臉,死死盯着他問道。
袁遺被他逼得連連後退,喃喃的說道:“沒有,絕對沒有!”
“既然如此,我倒不知叔父來此有何貴幹?!”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袁譚向後一靠,笑着問道。
“顯思,罷兵吧!同室操戈,禍起蕭牆,袁閥根基難保呀!”袁遺一臉悲切的說道。
袁譚冷笑一聲:“袁閥根基?!袁閥根基早就蕩然無存了,早在家父和二叔在世就已經蕩然無存了!如今叔父卻來與我說什麼袁閥根基,豈不是可笑之極?!”
被袁譚如此一頓搶白,袁遺一時怒火攻心,臉色變得雪白,兩個眼睛向上一翻,竟然暈死了過去。
正所謂:
士族豪門奪勢忙,父子博弈兄弟鬥;
官家本無親情在,爭權奪勢爲哪般。
兩眼入內皆利益,隻手遮天降萬人;
一朝身死歸黃土,權勢富貴
又如何。
袁遺沒有說服得了袁譚,死氣沉沉的從袁譚營寨中離開了。
他沒有回信都,也沒有到別的地方去,而是投常山而去。
從他的行爲上,從人都看出他的失落,失落的已經沒有靈魂,就好像那行屍走肉一般,沒有目的,沒有方向……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茫然……
他走了!
可是,接下來的戰爭還是在繼續!
接下來的兄弟爭鬥依然還是沒有停止。
兩兄弟之間的爭鬥也許只會越演越烈……
且說高幹揮軍來到信都城境內。
相據信都不足十里,他安營紮寨,使士兵起鍋架竈,準備食物。他又寫了一封挑戰書,派人給袁尚送了去。
他要光明正大的從袁尚那裡邀逢紀出戰。他認爲,這番仇恨必須要通過這麼一種形式來完成,通過這麼一場戰鬥殺死自己的仇人,那便是真的值了1
哪知道,挑戰書下了一天一夜,竟然沒有收到回書。
他怒了!
次日,他親自引兵前去討戰。
在信都城下,他見到了那個算不上表親的表弟。(這裡插一句,他與袁譚是姨表兄弟。所以嚴格來講,從血脈上,他與袁尚沒有血緣關係的)
他點指袁尚,大聲喊道:“顯甫,汝速速派遣逢紀出來受死!”
什麼?
找逢紀?逢元則?
真是奇葩呀!從來沒有看到武將討戰,還口口聲聲的喊着要文士出城與他一戰!
不過,如今的逢紀並沒有在信都,而是跟着二公子袁熙回北方去了!
袁尚朝着高幹喊道:“元才,逢老師已經回幽州去了!不知,某可否有幸與表兄一戰?”
“戰便戰,有何不可?”高幹冷哼道。
自從高幹投到了袁譚一脈之後,袁尚便記恨上了他。
而袁尚是一個十分記仇的人。他心機十分深,若是生在現在那可是不得了的人物!所以當在他心目中變壞了,他便會時時刻刻的想着法子收拾你。
這番對高幹,袁尚便是這樣的。
他整盔貫甲,提了兵器,引兵殺了出來。
高幹揮刀架住,冷笑道:“不自量力,看某不取汝的小命?”
猛地向外一推,袁尚撤回兵器,折身而回,揮刀又砍,一面回擊道:“高元才,汝不過是顯思身前的一條狗而已!看我好好教訓教訓你!”
這一聲可把高幹惹毛了!
高幹“唰”一聲砍下一刀,不待袁尚反擊,又一刀再次攻到,猶如猛然間吃了weige一樣,速度、臂力全都提高了一倍以上。
面對忽然變換的攻勢,袁尚似乎沒有心理準備,一個躲閃不及,被高幹大刀削到了左臂。
一道血劍從他左臂泚出,他“哎呀”一聲大叫,伏在馬上,落荒而逃。
高幹縱馬直追,豈肯放過他?
一看袁尚落敗,袁尚部將孟岱、張顗、韓範、樑岐同時殺出,狠拍戰馬、舞動兵器,朝着高幹衝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