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的城門,沉寂了一段時間,總是還是打開。一羣軍卒趕着牛羊,送入了城外的軍營。太史慈甘寧不敢怠慢,雖然都是很不爽張繡,可是到底兩邊也沒有撕破臉皮,而且他們過來也不是打仗的,自然不好冷着臉。一邊接過牛羊,一邊就派人往後面送信。
劉尚聽說後,頓時笑了出來,“張繡這一次,終於肯認清了形式了嗎?”
“我看未必!”魯肅起身,沉聲道:“張繡有野心,沒有壓倒性的實力,此人未必心服,如今,更多的恐怕是形勢所迫,只爲試探我們罷了!”
衆人都是點頭,魯肅曾經與張繡並肩作戰過,甚至新野還是靠着魯肅的幫助才能夠打下,他的話,自然是很有道理。
劉尚並沒有指望大軍一到,張繡就嚇的開門投降。若真是那樣,他也不會闖蕩出北地槍王的名號。
、“只要能夠震懾住他,也就不錯了!”
劉曄起身,拱手說道:“光是震懾不夠,還需要給他足夠的壓力,令他明白,區區新野,並不是能夠與我們抗衡的,不然,他現在馴服,等到我們撤兵,恐怕又會故態復萌!”
劉尚一楞,問道:“那子揚有什麼辦法,令的張繡忌憚?”
劉曄道:“無他,唯武力耳!只要我們夠強,超出他能夠抵禦的極限,張繡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魯肅眉頭皺起,重重的咳嗽了一聲。
劉曄微微含笑,給了魯肅一個放心的眼神。
劉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情緒,只是問道:“子揚細細說來!”
劉曄道:“西涼兵馬,素來佩服武勇之人,那張繡更是以此爲嗷,曾言天下除了呂布,他當不懼任何人,主公不糾集衆將,與那張繡切磋一番,只要令的他見識了我方的武勇,就是以後他再有二心。也不得不掂量一番!”
“比武嗎?”劉尚摸着下巴,如今他不能動兵,看上去,、也唯有如此才能展示自己的實力了,畢竟一年前,他還是一個夾縫中求生存的小人物,甚至連張繡都是不如,如今,自己雖然兵強馬壯,可是張繡到底沒有見識過。有時候,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對付張繡這樣的傲氣的人,也只有在他最得意的地方打敗他,方能令的他心中忌憚!
想罷。劉尚點點頭。又是環顧了一眼在坐的衆人,眼中露出思索之色。既然要顯示軍威,過去的武將,總不能太寒磣!
在坐的武將,更是情不自禁的挺起了胸脯,眼神無比的銳利,都是希望自己能夠被選中。
“這樣吧!文長,黃敘,寇封三人隨我去!順便通知徐晃,加快行軍速度,我希望,在明天早上,他的騎兵能夠夠到達新野!”
有些頭痛揉了揉太陽穴。從江夏到新野的陸路顯然比想象中的要艱難一些。即使徐晃是騎兵,依然還是落後一步。要不然這次戰爭結束,我派人把那裡修一修!不知道爲何,劉尚的心中忽然冒出了這麼個念頭。
人家不是說,要致富,先修路嗎,自己修好了那條路,也可以更好的控制新野!不過,劉尚的眉頭又很快的皺起來,路修好了,雖然方便了自己,也可能便宜了別人。還真是有些矛盾。
想了一夜,還是有許多的顧慮,劉尚索性不想了。一大早帶着魏延等人前往新野。水軍則是交給了魯肅指揮。
雖然劉表答應了停戰,他也不能不防。萬一劉表一狠心,寧願失去一個兒子也要給自己尋個不痛快,到時候哭都來不及了!
新野,一座充滿了傳奇的城池,就在這裡,劉玄德得到了徐庶,更是引出了三國第一軍師諸葛亮。也是在這裡,劉備的命運發生了戲劇性的轉折。真正的龍嘯九天。也是在這裡,寇封成爲了劉備的假子。
可是如今這一切,都將是不復存在了,劉備跑去了幷州,好不威風,那聲勢,就是劉尚看了眼睛都是發紅。數十萬黑山賊,那的湊出多少兵馬啊,想一想都是要流口水。
可惜,他碰到了袁紹。現在劉尚,巴不得袁紹大發神威,把劉備給砍死在幷州!那樣一來,他也少了一個對手,
每每想到那個恐怖的諸葛先生。劉尚心中就是有些發抖,也不知道,未來的自己,什麼時候能夠與他碰面!
走近新野,已經看不到百姓,入目的,乃是成片的軍營。雖然新野的城門打開,可是沒有一個人敢這個時候跑出去。除非他們傻了。誰也不知道。城外的大軍會不會突然動手。不得不說,如今的新野,極爲的壓抑,壓抑到,所有人都是不敢出大了點聲音,生怕一個不好,城外就是戰鼓震天!
當然,裡面的人也不全是如此,賈詡登臨城頭,遠遠的眺望着城外的軍營,尤其是那火紅的帥旗緩緩的逼近。嘴角,不期然的露出一絲笑意,
“罷了,就看看你如何善後吧,若是尚可,我賈詡,就是賭一把又何妨!”
雙拳緊握。賈詡突然有些激動。明哲保身了一輩子,他覺得,自己應該好好的搏一搏了,要富貴,總是需要冒一些風險的!
城頭外,一羣騎兵呼嘯而過。其裝備之精良,遠遠不是西涼騎兵能夠比擬的。連夜趕路,破軍營終於還是趕到了。
打馬入中軍,徐晃楊阿若風塵僕僕,精神卻是不錯。看到劉尚的大旗,兩人一個翻身,躍下了戰馬。
拱手道:“主公,我們到了!”
“公明,阿若,幸苦了!”劉尚走上去,拍了拍他們的肩膀。又是道:“大家休息一會兒,養足了精神。等一會兒,我們去會會張繡!”
徐晃點點頭,眼中露出一抹鬥志,養兵千日,用在一日,比起劉尚的大力投入,破軍營的戰功,還是太少了,也許今天,他應該讓那些西涼人明白,並不是只有北方,纔有精銳的騎兵!
劉尚微微一笑,似乎讀懂了徐晃的心思,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公明放心,總有一天,破軍營,會讓世人震驚!”
“定不負主公所望!”徐晃與楊阿若單膝跪下,鄭重的朝着劉尚行禮,方纔轉身,去尋找自己的營房。
目送徐晃遠去,劉尚點點頭,朝後面吩咐道:“黃敘,你過去,給那個張繡送個口信,就說,正午十分,我在城外等他!就說……”
劉尚想了想,覺得不必在遮掩了。直接道:“就說,我的部下聽說他武藝高強,想要與他切磋一番!”
黃敘點點頭,策馬飛奔,衝向了新野。城上的軍卒都是有些緊張。可是還能沉得住氣,城門口,問明瞭黃敘的目的,臉色更是狂變,急忙衝下去通知了張繡。
新野城中。張繡面色陰沉,又是找來了賈詡,苦笑道:“賈公,這可如何是好?劉尚此舉,明顯是示威啊!”
“那將軍就應戰!只是,要拿捏好分寸,不可傷人!”賈詡想了想,張繡的武藝他也是見過。可以說西涼軍中,除了一開始的呂布,他就是沒有敵手。所以,他纔會最後補充了一句!
張繡點點頭,全身氣勢一變,沉聲道:“我會手下留情的,論兵馬,我不如他,可是論武藝,那些人,還是差的遠了!”
他有這個信心。因爲,他曾經單獨跟呂布交戰過,那時候,還是他的少年時期,也就是那時,他與呂布激動,足足過了五十合,在西涼軍中闖下赫赫威名。
如今,他已經長大,武藝更是高強,比起那需要三個人才能與呂布戰鬥的太史慈與甘寧,張繡從心中,就是看不起!
走到牆角,拿起了自己心愛的虎頭金槍,專注的撫摸着,“老夥計,今日,你與我,註定要顯露威名!”
嗡的一聲,那虎頭金槍突然一個突刺,竟然沒有任何的徵兆,就是橫在了迎面走來的胡車兒脖子上。槍尖更是顫動。只有毫釐的距離。
胡車兒顯然見怪不怪了,粗聲道:“主公,聽說那劉尚要尋主公比武,末將不才,也想湊個熱鬧!”
“哈哈哈哈….好,今日你隨我去,讓那劉尚看看,什麼纔是我西涼男兒,傳令,備馬,我們出城!”
“胡車兒爲你牽馬!”胡車兒大聲的迴應,親自跑去了馬廄,牽出了張繡的戰馬,那時一匹純種的大宛馬,身高近丈,環頭鈴眼,脾氣尤其的暴躁,就是胡車兒牽着它,也是不住的嘶鳴。
張繡微微一笑。提着金槍。一個縱躍就死跳上了馬背,胡車兒呼喝一聲,帶着馬,快步的走出新野。
城外,秋風送爽,捲起了一片沙塵。一股子旋風,不停的在城門頭打旋兒。看上去格外的醒目。若是換了平日。也許還會有人過來圍觀,可是現在,所有的人,大氣都死不敢出,靜默的等待着。
午時快到。城樓上,早已經擠滿了人,都是西涼的健兒,三五成羣的簇擁着,更是雙目橫掃,不住的對這下面指指點點。
所有的都是收到了消息,今日,劉尚的部將,要向張繡挑戰!這可是個新鮮事,自從張秀成名以來,敢向他挑戰的人已經越來越少,到了宛城,也只有一個文聘,曾經在張繡最落魄的時候與他一戰過,儘管知道的不多,可是消息還是傳出來,那一戰,文聘堅持八十合,落敗,
“就連荊州第一名將都是打不過主公,不知道輔國將軍的部下,又能支撐多少合!”城頭上,有人憶起往事,。拿出來對比。
“也不一定,我聽說那太史慈與甘寧,都是號稱虎將,當與小霸王齊名!絕不可小視!”也有人很冷靜,說出了心中的不安。
“不管如何,打過才知道,我西涼的男兒,是不敗的!”
“吼吼吼吼……”一石激起千層浪,城頭上,所有人都是大吼,因爲,張繡已經出來。城門處,張繡面帶微笑。策馬狂奔,手中的虎頭金槍往上空一指,霎時露出絲絲金光。身上,也是穿着一副明光鎧,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說不出的好看。
最主要的是,張繡也是一個美男子,而且是那中粗狂的美,更能引起軍卒的而好感。此時,他一出場,就是引發了一陣歡呼。
反倒是劉尚這邊,平平無奇,所有的軍卒靜默無聲。秋日的太陽還是有些毒,可是軍卒們彷彿沒有感覺到一般,不動如鬆,靜默如風。看上去,更彷彿一羣雕像。
只是隨着城頭的吼叫聲,他們的眼中,瞬間就是冒出一股子殺氣。一共三千人,都是個軍中選了又選的悍卒,就是站在哪裡,都是令人膽寒。
這是屍山血海的沉澱。卻又彷彿寒冬的凜冽的狂風,絲毫不爲外界所影響,因爲,他們的眼中,只有一個人,就是那白衣白馬。看上去弱不禁風的劉尚。
看到對面如此鎮定,張繡的臉色頓時有些難看。知道一回事,可是看到,又是一回事,早就聽說劉尚的兵馬悍勇,可是真切的感受到。才知道那種撲面而來的壓力,就是見慣了大場面。張繡的心中都是一抖索。他有一種錯覺,寧願面對一萬大軍,也不願意與這些人正面對抗。
可是很快的,張繡的臉上又是閃過一絲惱怒。怕的什麼。就是這些人一起上,又如何能夠抵擋自己手中的金槍。
戰馬前行了幾步,張繡單人獨騎走了上來。目光一轉,就是看向了劉尚。心中不禁微微的有些驚訝,他也是行家,第一眼就是感受到了劉尚的不同,第一眼,或者是普普通通,沒什麼出奇,可是再看,就能夠感受到一種雲淡風輕,一種暗流涌動,卻是劉尚修煉了五禽戲,氣質上的一種轉變。
這是個危險的人物,張繡心中暗道。可是還不至於令他忌憚。因爲,也僅僅是危險而已。
“劉尚?”
“呵呵,張將軍!”劉尚爽朗一笑,就在馬上與張繡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