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崗,四面平川,無遮無擋。
晨曦的光芒之下,一場慘烈圍殺戰役正在上演。
“府君大人,武猛營傷亡慘重!”
“府君大人,朔方營的防線被攻破了,已經退回第二道防線!”
“府君大人,虎賁軍向南突圍,已經被擋回來了!”
“府君大人,西側敵軍已經殺入山崗……”
一個個消息充斥在混亂之中。
主將丁原立於中軍,昂然而站,神色陰沉,眸光卻栩栩發亮:“想要圍殺某家,他們還不夠資格!”
他敗是敗了。
但是他最後一張的王牌沒出。
這一戰,還不算敗得徹底。
這裡距離雒陽已經不遠了,他還有機會,唯一的機會,只要逃回雒陽,他就能逃得一線生機。
“雷霆戰鼓!”丁原仰天怒喝一聲。
“在!”
左右兩親衛推上來一面戰鼓,戰鼓不大,但是有些奇特,兩邊鼓面微微凹凸起來了。
丁原親自手握鼓棒,用盡全身罡力,用力敲打這一面擂鼓:“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很有節奏的鼓聲悠然蕩然出去。
這鼓聲尖銳無比,如雷霆灌耳,聲音可傳十里之外,聽得讓人的心神震盪起來了。
“雷霆鼓聲?”
“府君在召喚幷州飛騎?“
張遼和張楊兩人率軍極力抵擋,突然聽到這鼓聲,心神一蕩,頓時的充滿戰意,開始奮力廝殺起來了。
“這鼓聲?”盧植策馬在上,眸光凝視戰場,聽了這鼓聲,定眼看着丁原,神色微微一動:“好像是一種令鼓聲!”
戰鼓,可以用來鼓舞士氣,可以用來激昂戰意,亦然可以統帥戰場。
所謂令鼓,鼓聲起,軍令下。
這是用來傳遞軍令的戰鼓。
戰場外圍。
牧山虎眸栩栩,冷冷的看着前方:“不愧是幷州軍,敗至如此,居還有士氣反抗,不過今日我可不會讓你們的反抗成功,傳令,暴熊軍各營也壓上,此戰夜長夢多,必須儘快解決,我要在一個時辰之內,解決丁原!”
只要滅了丁原,雒陽城中,必是他掌權。
就算董卓,此時此刻也只能俯首在他的麾下。
“諾!”
暴熊軍各營主將的領命出戰,率軍壓上。
當暴熊軍和南陽軍全力壓上東面,朔方營所面對的整個防線節節敗退,生存的空間已經開始被壓制到了幾點,一個個幷州將士不斷的倒下。
而北面東面也被西涼主力的圍的水泄不通,連螞蟻也飛不出去。
至此下去,不足一個時辰,幷州軍就會徹底敗亡。
牧景站在戰場之外,西南方的一個高地之上,雙眸盯着戰場,手指細細而動,正在心中盤算着此戰的勝敗,半響後,他開口:“看來此戰是沒有懸念了!”
以如今的形勢,幷州軍根本沒有防抗的能力。
“丁原太急了,合蓋此敗,只是他一敗,這朝廷恐怕就……”戲志才站在牧景身邊,聲音有些蕭瑟而低沉。
“呵呵!”
牧景冷笑:“丁原容不下我們父子倆,我們自然容不下他,這雒陽城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容不下三方兵力,要是他不敗,纔是雒陽城的災難!”
三方兵力鼎力,自然而然就會形成互相之間的掣肘,屆時打也打不了,撤也撤不掉,雒陽城就會變成一個恆久的戰場。
只要現在滅了丁原,日後和西涼軍爭鋒,纔會有一個成敗。
“世子,袁術又突圍了!”霍紹來報。
“告訴陳到,擋回去,不必死戰,但是決不能讓他們突圍出去!”
“諾!”
霍紹拱手領命而去。
“袁公路肯定不甘心和丁建陽同死在這裡!”戲志才嘴角微微揚起一抹諷刺的笑容。
“所以他要突圍!”
牧景點頭:“但是我不會讓他突圍,不管是不是剿滅,拿下當階下囚,也是一件好事!”
他們交談之下,時間消逝,戰場的幷州軍抵擋越來越弱。
“殺!”
“斬殺他們!”
“殺進去,斬他們頭顱!”
“決不能讓他們踏出一步,絞殺他們!”
“……“
西涼軍戰意隨着南陽軍和暴熊軍的發力,也開始漸漸的暴動起來了,他們之間是盟友,卻不能被小看,只有表達出強大的戰意,纔會讓盟約生效。
所以董卓很賣力,他甚至親自上戰場,率部下主力,強行屠殺,想要親自斬殺丁原。
而就在這時候,雒陽的西城門打開了。
踏踏踏!!!!!!
這是馬蹄聲,鋪天蓋地的馬蹄聲,這馬蹄聲不僅僅整齊,而且洪亮無比,敲的大地如同地震一樣,讓方圓的人都感覺的一陣這難道晃悠。
“馬蹄聲?”
“哪裡來的馬蹄聲?”
“援軍嗎?”
戰場上,西涼軍你最先反應,因爲他們聽到的馬蹄聲是最清楚的。
“後面!”
華雄第一個反應過來,他連忙調轉馬頭,前營變後營,看着雒陽城的方向,映入他眸底的是一片黃沙滾滾,滾滾沙塵之下,一股強大的殺氣覆蓋而來。
“九原呂布在此,誰敢傷我義父!”
這生意彷彿是雷霆炸開,在戰場上不斷的迴盪起來了。
“呂布?”
“漠北飛將!”
西涼距離幷州說遠不遠,都挨近漠北的草原,都與匈奴人作戰。
所以西涼軍認識幷州的猛將,一點都不奇怪。
而且這個名字在草原上太鼎盛了。
“幷州飛騎,殺進去!”
一個青年,一匹戰馬,一柄方天畫戟,自風沙之中殺出來了,躍馬高挑,飛奔如雷,如同一道旋風,瞬間殺入戰場,十息之間,撕裂了西涼軍的防線。
“殺進去!”
“殺進去!”
幷州飛騎,八千精銳騎兵如虎狼,呼嘯而過,輕而易舉的鑿穿了西涼軍的外圍陣型,長驅直入。
“漠北飛將?某已經聞名已久,今日若能得之一戰,也不不留遺憾了!”華雄目光栩栩,看着那個威武魁梧的青年衝殺而來,並沒有畏懼。
自己營的防線居然被三兩下就撕裂了,他早已大怒,又聽聞漠北戰場上的一個戰神出現,更是戰意勃然,他拍馬衝上前,嘗試以自己的武力,挽回局面:“西涼華雄在此,那廝,可敢一戰!”
“如你所願,破!”
面對華雄的是一道閃電般的身影殺來,而讓他都感覺顫慄的是一柄方天畫戟。
刺!
這是呂布最簡單的一招。
“好恐怖的殺意!“
可是身在殺氣籠罩之下的華雄卻感覺背脊有些發亮,他奮力舉長刀而格擋。
擋!
他正面擋住了方天畫戟的刺,可是方天畫戟帶來的萬鈞重力他卻擋不住,那力道反震他的虎口,彷彿穿透他的五臟六腑,讓他忍不住一口淤血吐出來了。
“呵呵,西涼之將,也不過如此,不堪一擊!”
青年披甲策馬,反手抽回方天畫戟,第二擊揚起:“再接某一戟!”
這是斬!
“再擋!”華雄瞳孔變色,顧不上體內翻滾的氣血,舉起手中長刀,格擋方天畫戟的戟刃,他可不想被劈成兩半。
轟!
這一擊之下,華雄兩人帶馬,被硬生生的砸下一個坑,沙塵之下,華雄渾身淤血在翻滾,戰馬早已經斷氣,他撐着一口氣,翻滾出去,躲開了這一殺。
這一刻,他膽戰心驚,不敢在邀戰了。
而呂布,此時此刻他也沒有窮追猛打,如果他願意,他的確可以斬殺華雄,可戰場上不允許他浪費時間,解決華雄之後,他就打通了進入戰場的路。
他的義父,正在戰場之上,危急時刻。
“兒郎們,隨吾殺進去,救出義父!”呂布躍馬跳起,橫跨一擊,連續斬殺五六擋在前面的人,直接殺上了小山崗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