汜水關。
“踏!踏!踏!”
“殺!殺!殺!”
“聞鼓必進,鳴金必退!”
“前進要整齊,盾兵在前,弓箭手掩護,長矛兵爲中,形成銳陣!”
“撤退之後,後隊變前隊,隊形不可亂!”
“……”
在這一座關城之中,日日夜夜,時時刻刻,都能聽到整整齊齊的步伐聲在撼動大地,還有一陣一陣讓人心悸的殺伐聲音在迴盪,這都是景平軍操練發出來的聲音。
景平軍如今已經足足擴軍已經足足兩萬。
後勤有保證,新兵的軍心安撫的很快,這些新兵被老兵使勁的操練,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越發的向着老兵靠攏,雖然還沒有形成一個完整的戰鬥力,但是兵力的優勢已經體現出來。
之前景平軍兵力不足一萬,防守這一座汜水關的關城就自然顯得有些的拘謹,兵力只能間隔駐兵,防守上有很大的漏洞,如今兵力足足多了一倍,最少關城的城牆上能佈置一圈,不至於出現防守的漏洞。
一旦景平軍完成新兵和老兵之間的融合訓練,把戰鬥力恢復七成以上,這一座汜水關,不說無堅不摧,最少要十倍的兵力,也就是最少要二十萬大軍以上不惜代價的強攻,纔有可能攻破這座關城。
關城之中,景平軍議事廳。
“諸位,兩次六營交替演兵都不達標,這隻能說明最近的我們新兵訓練要求上還是有些不足,我們各營還要加把勁,儘可能在三個月之內,把這一萬多的新兵訓練出來了,不至於上了戰場會拖後腿,這是最基本的要求!”
景平軍七營,除了親衛營之外,其餘六營的校尉都在,爲首的主將是第五營校尉,景平副將陳到,他雖年紀最小,可最得牧景器重,處理事情也越發老到起來了。
“新兵的紀律問題也要抓緊!”
槊方營主將張遼緊接着開口,沉聲的道:“這個月,軍法禁閉室已經關了一百多人,執法棍也被打斷了十來條,世子聽到這彙報,恐怕會很不高興!”
衆將聞言,頓時面面相窺,有些神色不自然起來了。
新兵多了,不同於老兵,自然對軍中法紀會有挑釁,執掌景平軍軍法的又是一個降將,誰都不給面子,所以這事情有時候會弄得他們很難堪。
衆將商議的一陣子軍務之後,開始各自散去,回營操練。
五大校尉從議事廳裡面走出來的時候腳步相繼的停了一下。
“陳到,你聽說了沒有?”謝羽斜睨一眼陳到,突然問道。
“什麼啊?”
“世子要娶親蔡氏女爲世子妃?”謝羽冷冷的道。
“略有耳聞!”
“那我們聖女殿下怎麼辦?”謝羽陰沉着臉龐,對於他這個太平嫡系道徒來說,太平聖女是至高無上的,當年臣服牧景,也是因爲太平聖女支持,他一直認爲太平聖女會嫁給牧景的,牧景是太平道姑爺,纔會死心塌地,如今出了這一個消息,當然有些心中你不爽。
“這事情世子的確做的不太地道啊!”駱應也低聲的道。
“上面的事情,我們能管得了嗎?”莫寶搖搖頭。
“我現在更擔心的是殿下要是和世子鬧矛盾了,我們景平軍聽誰的!”
“當然是聽殿下的,殿下才是太平聖女!”
“也不能這麼說,景平軍的兒郎,更多的是世子的嫡系,而且沒有世子,根本就沒有景平軍!”
“……”
幾人低聲的吵起來了。
“好了!”
陳到壓壓聲音,道:“世子和殿下的事情我們都管不了,在我心中,無論是殿下,還是世子,都是我們景平軍不可缺的,世子要娶世子妃,那是世子和殿下的事情,不應該讓景平軍介入,你們也最好不要出聲,不然日後殿下也好,世子也好,都會對我們有芥蒂,畢竟那我們可是掌控他們最強大嫡系,最重要的是,我們並非不可取底,張遼俯視眈眈,他可是完全有能力統帥景平軍!”
“可是我們若是不管不顧,這對殿下不公平!”謝羽陰沉的道。
“殿下現在就在景平講武堂,你要是認爲不公平,你就去和殿下說!”陳到神情嚴肅的說道:“謝羽,今時不同往日,你可要記住,你是景平軍的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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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城之外,西北角,迎接雒陽的方向,一座山坡上,也是熱火朝天的發出操練的聲音。
山坡上,有一個小平原,依靠背側山崖,左面有山泉水流淌,平原上已經建立了很多房舍,這些房舍都是的就地取材,以山上的山石和木材搭建,一排一排的,很整齊。
在平原最高的地方,有一面氣質,這是黑色曼陀羅,景平武備堂的旗幟,也是徽章。
這一座山,就是最新建成的景平武備堂。
武備堂在年前的時候就已經落成,牧景下了不少本錢,從雒陽南陽招來了不少的讀書人爲兵法教官,另外也從暴熊軍,南軍,景平軍之中挑選一些的大戰時期受傷的老兵爲訓練教官,規模頗大。
而景平武備堂的第二任祭酒張火也把經歷全部投進去了,趁着景平軍擴軍招兵的時候,從中挑選一些識文懂字的少年爲景平武備堂的第二批學子,足足有兩百多人。
如今第二批學子經過數月的教導,武備堂已經走上了正規。
這一天,天氣晴朗,陽光普照,旗幟之下,大多都是十五六歲的少年郎,有的在操練,有的在教堂之中的上兵法科,有的正在山野之間的拉練,好不熱鬧。
“火叔,這一期的景平學子質量不錯!”張寧一襲白色勁裝,頭髮髻起來,少年裝扮,白裡透紅的臉龐,顯得英俊瀟灑,身上還有一股灑脫的氣質,讓人心生嚮往,她站在木樓上,俯視校場,沉聲的道。
“嗯!”
張火點點頭:“這些少年的弟子都不錯,必第一批好很多,有不少是景平軍推薦來的老兵,當初上過汝南戰場,打過雒陽大戰,是好苗子!”
“那就好好練他們!”張寧微笑的道:“牧龍圖說的沒錯,有知識的軍官,會提高整個軍隊的戰鬥力和向心力,武備堂日後會成爲軍中的人才搖籃,他們也將會成爲景平軍的核心戰鬥力!”
“他都這麼對你,你還想着他?”張火有些沉着臉:“你只要說一句,我可以帶你離開,眼不見,心不亂,你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平聖女!”
“我知道火叔關心我,但是這是我選擇的路,我就要走下去!”張寧平靜的說道。
“殿下,春茶的信函!”
一個太平神衛軍走上來,遞上一份密函。
張寧看來,略了一眼,嘴角有一抹冷笑,冷哼的自言自語:“他讓我回去,我就回去,他以爲他是誰啊,病還沒好就強行練武,活該受傷,傷了就傷了,死了也不關我的事情!”
說着,她直接把信函揉碎的,有些氣惱的丟出去了。
“殿下?”張火小心翼翼的問道:“春茶說什麼?”
“沒什麼事情!”
張寧擺擺手,接着道:“火叔,你接下來就專注武備堂的事情吧,太平神衛軍交給我!”
“什麼?”張火詫異的道:“殿下要執掌太平神衛軍?”
“不行嗎?”
“不是!”張火連忙道:“太平神衛軍的存在,就是爲了殿下的安危,就算殿下要我們做什麼,我們都毫無怨言,可是殿下沒有必然親自去……”
張火沒說完,張寧打斷了他的話,道:“我就要親自執掌太平神衛軍!”
“我可以問爲什麼嗎?”張火沉默半響,幽幽的問道。
掌兵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一個女子想要執兵,必然比男人更吃苦,他不想張寧受這樣的罪。
而且太平神衛軍如今已經有五十來人,每一個都是的練氣境的武者,一個個桀驁不馴,他好不容易纔馴服了他們,還在磨合過程之中,張寧如果貿貿然的親自執掌,即使她有一定的武藝,恐怕也要吃不少苦頭。
“火叔,自從當年我在舞陰遇上了他,我一直認爲,陪伴在他身邊的會永遠是我,可我太天真的,他終究不是普通的男人,可我已經離不開了,所以我告訴我終究,如果我留不住他,那就讓他離不開我!”
張寧的美眸劃過一抹的堅定的光芒:“蔡琰既然能給他想要的,那麼我也能!”
這是兩個女人的戰爭。
蔡琰能給他一個立足的天下的出身。
那麼她就能爲他的征戰這天下。
“爲了他牧龍圖,值得嗎?”
張火咬着牙,問道。
“值得!”
張寧臉龐上露出一抹笑臉,妖嬈萬千。
“寧兒,別太苦了你自己!”張火有些心疼的看着張寧,如果張寧從來沒有遇上牧龍圖,她會活的很瀟灑的,但是她終究是一個女人,遇上她命中的冤孽。
“火叔,我先走了!”
張寧心中突然有一抹急躁,她輕功出塵,直接縱身跳躍,在角樓的欄杆上連連借力,直接跳下校場上,一溜煙的消失在門口了,只是傳來的淡淡的聲音:“你讓太平神衛軍來雒陽找我!”
“雒陽……”
張火突然去把那撕碎的信函拼接起來了,看了看內容,不禁擡起頭,目光看着長嘆一口氣:“殿下,這麼簡單的苦肉計都看不出來嗎,他牧龍圖吃過一次虧的人是不會犯第二次錯誤的,他哪有這麼容易受傷,他這是逼你回去,你還真上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