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月看着月光下的趙雲,吶吶道:“你的型樹般高大,你的肩偉岸寬廣,你的臂孔武有力,你就像來至天邊的天將,英俊瀟灑,猶如高山的流水。涓涓動人。”
趙雲一懵,不知道如何作答纔好,硬着頭皮拱手對着清月道:“姑娘,夜深了,快回家吧。”趙雲在天黑時已經把身上樹葉雜草卸掉(白天有裝上,便於隱蔽),此時他白衣白甲,在清淡的月光下,顯得異常的剛毅俊美。
清月看着趙雲的裝扮有異常,“勇士來至哪裡?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這時旁邊的草叢裡有出來一人,在趙雲耳邊道:“將軍,我們不能暴露行蹤,得把他們帶回去。”
趙雲不是傻子,知道此事的重要性,點了點頭,對着清月道:“姑娘,請跟我走吧。”
清月這才發現不對,旁邊居然還有人,警惕道:“你要帶我去哪裡?”
趙雲道:“姑娘,我不會傷害你的,明天就放你回家。”
趙雲這纔好好的看了一眼清月,只見她穿着一件青色布衣,露出半截洋蔥般的小手,長長秀髮披於腦後,五官清晰,給人一種爽朗大方之美。趙雲心裡突然莫名的一動,不知道爲何,一向對女子絕緣的他,看着清月楚楚動人的模樣(清月也看着他),語氣突然無比的溫柔:“姑娘,跟我走,好吧?”
清月也這般盯着趙雲,從看到他的第一眼,就莫名其妙的感覺此生已經屬於他,她的媽媽說過,當你見到你的郎時,你心跳會加快,而且心中有種奇妙的感覺,清月暗道:媽媽,我找到我的郎了,可是他來得好突然,他要我跟他走,我去還是不去呢?
趙雲對着這個癡癡看着他的女孩,不敢正視,不如何是好。強行趕她走吧,這顯然不是一個有欣賞水平的男人能做的,讓她回去吧,說不好這才千辛萬苦的長途行軍就報廢了!趙雲心裡一橫,也不管了,走過去拉着清月細嫩溫暖的小手就走。
這一拉,雙方都像觸電一樣,清月也不反抗,任趙雲拉着她的手在後癡癡看着這位高大俊美的郎。趙雲也不敢回頭去看她,不知道是害羞呢,還是怕自己會對這女孩做出不溫柔的事……
“主公,趙將軍好像帶着個女人回來。”一個暗哨道。
“什麼?二弟出去打探地形,怎麼迴帶來一個女人,難道是狐妖看上他了?”呂布笑道。
那暗哨笑道:“主公,趙將軍英俊過人,這大山從林中,你說哪來的人?說不好就是那狐妖被趙將軍迷住了。”
“去…去…。本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我們出去看看我二弟帶回來的女人是什麼樣。”
“喂,二弟要撞到樹上了。”呂布一說,周圍的人都鬨堂大笑。趙雲與清月這纔在美妙感覺中清醒。趙雲連忙放開清月的手對着呂布道:“大哥,這是我在路上遇見的,他剛纔差點被人侮辱,是我就出手救了她。”
呂布怪聲怪氣看着他:“哦,是嘛?那你剛纔爲何臉紅,還如此溫柔的拉着人家小手回來呢?”說完,周圍兵**都笑了起來。
趙雲一時語塞,紅着臉抵着頭也不知道說什麼。這時後面的清月跑了過去拉着趙雲的手朗聲道:“大哥好,我是桃花部的人,我叫清月,我與他…哦對了,你叫什麼名字?”清月看着趙雲,搖了搖他的手臂。大方爽朗,無羞澀之意。
呂布一看知道了,這肯定是附近山越女子,漢族女子絕對不會這麼開放。其他周圍的兵**,眼睛睜得老大,這女子真不害臊,主動去拉人家趙將軍的手。居然連趙將軍的名字都還不知道。嘿嘿,有意思,哪天我也去騙一個兩個的山野蠻女。
趙雲不敢看她,輕輕道:“我叫趙雲。”
清月對着呂布道:“大哥,我喜歡雲,雲也喜歡我,既然你是他大哥,你能不能讓他跟我走,去桃花部給我爹爹提親。”
呂布啊了一聲道:“清月姑娘,你知道我們是做什麼的麼?”這下可把這周圍的大兵們逗樂了,都說這趙將軍在家鄉時都被人上門提親,現在居然又來一個上門的,平時縱橫戰場的他,現在居然臉紅,回去又有得吹了……,不過還有很多人投來了羨慕,要是我有一天也有個女子來主動求親,那多麼有面子的事啊……
清月輕輕一笑,聲音異常動聽道:“我不管大哥們是做什麼的,我只知道,我喜歡上了雲,我要嫁給他。”
呂布嘆了口氣,來至後世的他知道,顯然他們一見鍾情,實在不忍心說,我們是來殺你的族人的。
呂布皺眉想了想,對着清月道:“清月姑娘,還有二弟,你們倆都跟我進帳篷裡去,我有話對你們說。”然後對着周圍的士兵嚴肅道:“你們看緊點,該休息的休息,對了還有那個欺負清月姑娘的漢子,嗷嗷口,好生招待!該放哨的該哨,別給我亂跑,發現後軍法從事!”隨即轉身進牛皮帳篷……
夜慢慢度過,早晨,太陽光線稀稀瀼瀼的灑在大地之上,呂布立於一翹石之上,看着前面仙界般奇景。薄薄白霧中羣峰林立,波起峰涌,如浪花飛濺。波瀾陵石之上,株株雲鬆齊傲,那些籠罩在山頭的雲霧,就像是戴在山頂上的白色絨帽;那些纏繞在半山的雲霧,又像是系在山腰間的一條條玉帶。雲霧瀰漫山谷,就像那茫茫的大海;雲霧遮擋山峰,它又是巨大的天幕。如夢如幻.蔚爲壯觀。
呂布一時也找不到什麼詩句來形容這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心裡暗暗後悔沒背好唐詩宋詞。不過看此奇景,真是不吐不快。深深的呼吸一下後世稀有的新鮮口氣,精神大振。終於想起點墨水來,高聲道:“啊!大山,你就像來至天間樓閣,薄雲繚繞,清淨悠遠,我橫看成嶺側成峰,山重水複疑無路……”
呂布身後不遠處,“你看主公在唱什麼啊?”
“你懂什麼?這叫唱賦,多美啊,薄雲繚繞,清淨悠遠。”
“去…去…,別不懂裝懂,我聽主公說過,這叫抒發感情。”
“啊?什麼是抒發感情?”
“這個,這個就把心中的感情放出來……”
“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陪主公一起過江東的,當時長江之上水勢兇猛,主公也這樣來着:君不見長江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復回……,我就問主公:主公你在幹嘛呢?主公說這叫抒發感情。”
“哦,原來是這樣的啊!主公真是太酷了!”
“啊?太酷了,什麼意思?”
“呵呵,那天主公……”
桃花部落大寨門不遠處,大寨裡來了許多男女老少,他們都聽說了沙長老家的清月帶了一位俊美的郎兒回來,都想去看看部族裡最美的妹子帶回來的郎長的啥樣。
清月拉着趙雲往家的方向走,時不時與圍觀的人搭話,趙雲僵硬的臉上勉強扯出一個應付微笑,儘管有些生硬,不過這足以讓圍觀的少女們傾倒一百次,頓時羨嫉慕妒之色通通投向兩人。
這些人打扮與漢族還是很有區別的,這裡男女都穿着短袖布衫,頭上都挽着頭巾,偶爾也有幾個漢人打扮的,清月的打扮就有點接近漢人打扮,不過看上去更爽朗得多。
清月姓沙,他的爹叫沙彌忙,是部落的三大長老之一。
不多時,一個年約四旬滿臉虎鬚中年走了過來,他長得相當強壯,一身的彪悍之氣,清月笑了笑對着那人道:“爹爹,這是我遇見的郎,待會來給你看的。”
趙雲一拱手道:“晚輩見過前輩。”
沙彌忙眉頭一皺,隨意的拱了拱手對着清月道:“先回家。”
唐豪家極其簡樸,二層的木房,大廳中掛了一幅毛筆畫,其裝飾與漢人格調甚爲相似。主客坐下,唐豪對着趙雲也沒什麼好臉色道:“小子,你一個漢人,怎麼跑到這個地方來?”
清月正準備說話,唐豪對着清月一擺手道:“你閉嘴,讓他說。”
趙雲從容不迫,起身拱手道:“不瞞前輩,正爲救貴族命運而來。”
唐豪立即抓起旁邊的長矛大喝道:“好大的口氣,我族安全得很,何須你來解救?”旁邊清月大驚,道:“爹爹……”“你閉嘴!沒你事。”
趙雲面容不懼,怡然道:“前輩,一來我代表我主公而來,二來我爲清月而來。前輩都沒問清楚,就出刀兵,這是貴族的待客之道麼?”
沙彌忙突然哈哈大笑道:“年紀輕輕果然了得,也不怕告訴你,其實我祖上也是漢族,所以我也算半個漢族,聽祖父說,外面世界很大,中原地帶很精彩,可惜那些地方的人太奸詐,活得太累,父親就逃避那些煩惱纔到這的。”
趙雲一笑,這樣的話是不是就好辦多了?連忙行禮道:“原來前輩的祖父也是漢人,不瞞前輩說,現在中原混戰不息,百姓流亡無數,已經沒有往昔的風采。”
沙彌忙道:“剛纔你說你代表你的主公爲了救我族而來,你直接說吧。你想幹什麼?”
趙雲深呼吸一口氣道:“貴族出兵的對象就是我們。”
沙彌忙色大變道:“你們來了多少人?”
趙雲淡淡道:“一千人。”
“哈哈,都說漢人狡猾狂妄,你們一千人就想逼胡虎回軍麼?就算我桃花部不幫山牛部,他們也還有八千人的守衛,我勸你們別來這裡送死,早點回去,我也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不把次信報給部落。”
“謝謝前輩的告誡,不過我聽說桃花部與山牛部不和,而且前輩好像與胡虎爲了此次出兵的事差點翻臉……”
這話確實說到沙彌忙心裡去了,桃花部與山牛部是鄱陽山越最大的兩個部落,當年選首領時,沙彌忙與胡虎打得不相上下,但是胡虎的老爹是上任首領,就把這大帥的位子給了胡虎。
胡虎接手以後,因害怕沙彌忙對他造成威脅,對桃花百般打壓,威逼了許多的小部落加入了山牛部,每次對外部落作戰出兵最多,但分得的戰利品最少。這沙彌忙早就對這胡虎的一般作爲不滿了。本來這次那胡虎爲了一個女人就出兵,也招來了許多部落的不滿。不過胡虎對內相當殘酷,稍說他不對之言便殺頭,許多部落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不過這聯合漢族對付胡虎恐怕對自己以後聲望不好,沙彌忙考慮良久道:“這胡虎殘暴不仁,確實不錯,只是我桃花部大多勇士已經隨他出徵了,部落裡就只有一千多可戰勇士,要對付胡虎的山牛部,幾乎沒有勝算,而且如果被他們發現,我隨軍出戰的勇士豈不遭殃?”
趙雲恭敬的一拜道:“唐前輩做爲一族之長老,愛族人如子,豈能讓桃花部日益衰落而不有所作爲?而且那胡虎本就是靠他父親才當首領的位置,是爲不公,上了位後打壓桃花部,是爲不仁,爲一女子出戰,不顧其他部落感受,是爲不義。我主呂布乃天朝揚州牧,江東孫權逆天行事,不聽我主調遣,興義兵伐之,不久江東必下。只要前輩站出來振臂一呼,打到山牛部,推選你爲首領,再與我主聯好,帶領族人走向強大。何嘗不是好事?”
沙彌忙有些心動,這些生活在大山裡的民族,勇猛彪悍的同時也是簡單樸素,愛就是愛,是恨就是恨,敢說也敢做。
沙彌忙想了想突然道:“可以,不過你得先打贏我。”
清月一聽大驚道:“爹爹,你是部族裡最厲害的勇士,雲哥哥怎麼打得過你!”
趙雲對着清月一笑道:“清月放心,我與前輩只是切磋,我們不會有事的。”
沙彌忙哈哈一笑:“有膽識,我喜歡,先與我出屋找個寬敞地,來一決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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