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浪穿着便服,一個人在長安的大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着,暫時放下所有的事情,享受這難得的愜意時光。看着周圍的風景,回想起這一年多的經歷,感覺好像一個冗長的夢境一般。
不知不覺走到一家布莊門前,張浪突然想起還從未給雨瑤她們買過禮物,覺得漂亮的綢緞不錯,於是走進了布莊。
張浪擡頭掃視了一眼琳琅滿目的各色布匹綢緞,要了一匹紅錦,一匹紫緞,一匹黑絹,張浪覺得貂蟬穿紅色的衣裙最美麗迷人,嚴雨瑤穿紫色的綢緞最能體現高雅成熟的氣質,而董鶯,一個強悍的女漢子,黑色最配她了。
“客官,一共六千錢。”胖胖的老闆哈着臉道。
張浪突然想到自己根本就沒有帶錢出來,不禁有些尷尬,“老闆,我身上沒帶錢!……”
老闆的臉色立刻變了,“沒帶錢你來做什麼?”
張浪卻並不生氣,笑道:“你可以派夥計去我家裡去取,我就在這裡等他回來。”
老闆聽張浪這麼說,臉色又和氣起來,“我看客官器宇軒昂,也不像個無賴啊!定然是一時忘記帶錢了!沒關係,我讓夥計去取,就煩惱客官在這稍待片刻。”
張浪微笑着點了點頭。
“但不知客官家住何處?”
“大將軍府。”
老闆一愣,“大將軍府?!”連忙打量了張浪一眼,見他魁偉異常,氣勢不凡,不由得嘀咕道:“看他的樣子,八成是將軍府的將官吧!”一念至此,趕緊問道:“閣下難道是大將軍麾下的將官?”
張浪笑了笑,不置可否。
老闆以爲自己猜對了,更加不敢怠慢了,忙從櫃檯後面轉了出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哎呀,剛纔小人真是失禮了!”
“老闆不必客氣。”從懷中取出一塊令牌遞給老闆,“讓你的人帶着這塊令牌去大將軍府,去見楊昆將軍,讓他帶錢過來就行了。”
老闆接過令牌,心中狐疑,他覺得面前這個人的口氣很大的樣子。叫來一名夥計,將令牌交給了他,吩咐了一番,那夥計連忙離開了。
老闆轉過身來,恭恭敬敬地請張浪落座,然後親自奉上茶水,與張浪對飲閒聊起來,這位老闆表現得非常熱情的樣子。
就在這時,門口進來了兩個女子,一個身着水綠束腰長裙,秀髮如雲,氣質溫文清雅,另一個做婢女打扮,十五六歲的小丫頭,活潑可愛的模樣。
“老闆,我家小姐訂的錦緞到了嗎?”小丫頭眼神問道。
張浪和老闆一起扭過頭來,張浪看到那位小姐,登時一愣,而那個小姐也正好看向他,也流露出驚訝之色,隨即驚喜的神情涌了上來。
老闆疾步迎上前去,點頭哈腰道:“小姐您來了?您要的錦緞我早就準備好了!……”
然而那小姐卻沒有理會他,徑直朝張浪走來,一臉激動地問道:“大哥,您怎麼會在這裡?”原來這位小姐不是別人,正是蔡邕的寶貝女兒,蔡琰。張浪今天凌晨時纔回到長安,由於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蔡琰並不知道他已經回來了。
張浪笑道:“今天早上回來的。我已經見過你父親了,他回去後應該會跟你說的。”
蔡琰突然想到兩人的身份,連忙盈盈下拜,“拜見大將軍!”
一旁的老闆見到這情景,驚得下巴都掉了,大將軍?!他,他竟然是大將軍?!這位老闆整個人都嚇呆在那裡了。
張浪起身扶起蔡琰,笑道:“咱們什麼關係?不必多禮!”
蔡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嬌顏微微一紅。
噗通!旁邊突然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兩人不禁朝一旁看去,只見那位胖老闆已經跪在了地上。胖老闆渾身顫抖滿臉蒼白地叩頭道:“小人,小人有眼無珠!冒犯了大將軍!求大將軍恕罪!”
張浪笑道:“不知者無罪,起來吧。”
老闆如蒙大赦,忙不迭地叩頭謝恩,站了起來,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水。
張浪問蔡琰:“小妹是來買布料的嗎?”
蔡琰點了點頭,看了一眼張浪,連忙又垂下頭去,“大哥也是來買布料的嗎?”
張浪笑道:“我給雨瑤她們選了幾匹錦緞。”一旁的老闆聞言,不禁大爲興奮,他覺得這件事若宣揚出去,大家一定會蜂擁而至來搶購布料。
蔡琰聽說張浪給嚴雨瑤她們選購錦緞,神色有些不自然起來。
張浪沒注意蔡琰的神情,扭頭問老闆道:“老闆,有沒有蔥綠色的錦緞?”
“有有有!”老闆連聲應道,隨即趕到大櫃前,取下一匹蔥綠色的錦緞,抱到張浪面前,獻寶似的道:“大將軍您看這匹錦緞如何?”
張浪看了看,又摸了摸,滿意地點了點頭。蔡琰低頭不語。
張浪突然將那匹錦緞塞給了蔡琰的貼身婢女,笑道:“這是給你家小姐的!”婢女傻傻地眨了眨眼睛,看向蔡琰,“小姐?”
蔡琰趕緊移開目光,嬌顏微微一紅,沒好氣地道:“叫我做什麼?拿着就是了!”“哦。”
張浪微笑着看了看蔡琰暈紅的嬌顏,蔡琰感受到了張浪的目光,心中很緊張。
“小妹最近在家裡做什麼呢?”
蔡琰想了想,“讀讀書,做一做刺繡,也就是這些事吧。”
“刺繡啊?可不可以讓我看看?”
蔡琰猶豫了一下,嬌顏微紅地點了點頭。
張浪呵呵一笑,“反正我沒什麼事,待會兒就去你那吧。”蔡琰輕輕地點了點頭。
兩人閒聊了一陣,楊昆領着十幾名衛士跟隨那個店小二匆匆趕來了。見到張浪,一起行禮。
張浪站了起來,“帶錢來了嗎?”
楊昆連忙取出一隻裝着銀錠的錢袋,雙手呈給張浪。張浪接過錢袋,取出一隻銀錠遞給老闆。老闆哪敢收,忙不迭地擺手道:“小人不敢!小人萬萬不敢!大將軍能來,就是小人天大的福分了!”
張浪沒有理會,將銀錠扔給了他,“不用找了!”將錢袋扔回給楊昆,指着櫃檯上的三匹錦緞道:“把這些給我拿回去。”
楊昆應諾一聲,當即命令衛士動手,三名衛士上前,抱起錦緞回大將軍府去了。
張浪轉身微笑着對蔡琰道:“咱們去你那吧。”
蔡琰嬌顏微紅地點了點頭,站了起來,微垂臻首先走出了布莊,貼身婢女抱着張浪送給蔡琰的那匹錦緞緊隨在後。張浪看着蔡琰美好的背影笑了笑,也出了布莊,楊昆等衛士隨行在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