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鷹視狼顧

周瑜皺眉道:“曹操這個奸雄最會使用詐術,不可不防啊!”頓了頓,朝孫堅抱拳道:“主公,既然曹操身故,我們理應派使者前往弔唁。一來表示我的善意,二來也可藉此機會看曹操是否真的死了。”

孫堅點了點頭,問道:“公瑾認爲隨人爲使者最爲合適?”

周瑜抱拳道:“屬下以爲子敬擔當此任最爲合適。”

孫堅看了魯肅一眼,微笑着點頭道:“子敬心思細密小心謹慎,確實是擔綱此任的不二人選。子敬。”

魯肅抱拳垂首道:“屬下在。”

孫堅道:“我任命你全權代表我出使許昌弔唁大漢丞相。”

“諾。”

周瑜叮囑道:“以子敬的能力,到了許昌之後,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確定曹操是真死還是假死。若是假死,一切休提,若是真死,子敬一定要注意曹操手下文武衆人的態度,以及曹操手下公子的態度。只須瞭解情況,千萬不要做任何事情。”魯肅點了點頭,朝周瑜抱拳道:“在下記住了。”

……

早上,黃月英一身素服,臉上未施任何粉黛,在身着甲冑外披麻衣的王異的陪同下來到丞相府的靈堂前。看到眼前的黑漆紅紋靈柩,黃月英不勝感慨。司儀上前來遞上一支線香。黃月英接過線香,拜了三拜,然後將線香插入靈柩前的香爐中。轉身向一側的家屬微微鞠了一躬,以曹丕爲首的家屬們鞠躬答謝。衆家屬都悽悽切切,無比悲傷的模樣,曹丕哭紅了雙眼,而其身後那些曹操的姬妾們則都在默默垂淚,很多還只是雙十年華,卻是那樣的悲傷。

黃月英和王異離開了丞相府,返回驛館。

“月英姐,曹操真的死了嗎?”王異好奇地問道。

黃月英笑道:“妹妹難道還懷疑嗎?”

王異嘆了口氣,皺眉道:“曹操,那是堪與大哥相媲美的曠世人物,突然這麼這麼不明不白的死了,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黃月英點了點頭,“我也有這種感覺。不過這件事應該是確定無疑的!若是假死,很多事情肯定不是現在這個樣子!裝,是不可能裝到這種程度的!”

王異問道:“曹操死了,對大將軍來說究竟是好還是壞呢?”

黃月英搖了搖頭,“不知道!”扭頭對王異道:“我們的使命已經完成,應該返回洛陽了!”王異點了點頭。

……

曹丕趁着守喪的間隙,來到後院找到司馬懿。司馬懿一如既往地在荷塘邊釣魚。

“先生。”曹丕來到司馬懿身後抱拳道。

司馬懿看着魚線處的水面,問道:“呂布的使者回去了?”

曹丕點了點頭,興奮地道:“先生,我們的機會來了!”司馬懿卻淡淡地道:“機會是來了,不過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能否一戰功成還得看天意!大公子不禁要秘密調兵前進突襲洛陽,也要做好萬一的準備!”曹丕皺眉道:“呂布那邊應該不會有防備吧?”司馬懿道:“應該如此。不過請公子記住,‘善戰者,不慮勝,先慮敗!’。”曹丕只感到醍醐灌頂一般恍然大悟,朝司馬懿深深一拜,奔了下去。

司馬懿把釣竿拉了起來,只見一條大金鯉魚被玉鉤釣了起來。司馬懿見狀,流露出一抹高深的微笑。

……

曹操的靈柩在大廳裡一直停留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在此期間,除了呂布、孫堅的使者前來弔唁之外,還有鮮卑各部使者及曹操治下各州各郡的長官。這些人,有真正悲傷曹操的逝世而來弔唁的,然而絕大部分人卻非如此,他們是以弔唁爲名來打探事態進展的。有的人希望找到對自己有利的機會,有的人希望能夠保住自己的權威,心思各有不同,卻應了那句老話,‘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魯肅返回柴桑,向孫堅報告了曹操確實逝世的消息。並且還告訴了孫堅一個情況:“曹操逝世得突然,未來得及立下世子。曹丕以在世嫡長子身份主持殯葬,繼承權位,這引發了三子曹植的不瞞,曹植聲稱他的兄長是謀害曹操的兇手,根本沒有資格繼承曹操的權柄。這件事已經在曹氏治下引起了很大的風波。”

周瑜急忙問道:“那曹丕是如何處置的?”

魯肅道:“奇怪的是,曹丕對此竟然不聞不問,還處處替曹植說話,說他這個弟弟只是因爲悲傷過度以至於胡言亂語。”

周瑜皺眉道:“這個曹丕好厲害啊!”

幾人不解地看向周瑜,孫堅問道:“公瑾何出此言?”

周瑜抱拳道:“主公啊,如果曹丕因爲曹植的惡言而對曹植下手,我倒不擔心了。可曹丕現在的做法卻讓我隱隱有些心寒啊!不論曹操的死跟曹丕有沒有關係,曹丕這個人的城府之深都讓人心驚!面對如此惡言,居然能泰然處之,毫不在意,絕非常人所能爲!”

衆人深有同感地點了點頭。

孫堅道:“不管怎麼樣,曹操這一死,對於我們來說卻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我意,與呂布聯合,以清君側爲名討伐曹操。諸位以爲如何?”

魯肅抱拳道:“乘對方大喪之時攻伐,似乎不太好啊!”

周瑜道:“子敬又婦人之仁了!曹操暴斃,其下人心不穩,這是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若是錯過了,將遺憾終生!”朝孫堅抱拳道:“主公的想法非常英明,此時與呂布方面聯合,定可爲我江東獲得巨大的利益!”

孫堅道:“既然公瑾認同,那麼這事就這麼定了!”頓了頓,掃視了衆人一眼,問道:“此事,誰爲使者爲好?”

周瑜抱拳道:“屬下以爲讓孫仁小姐去再好也沒有了!”

衆人一愣,孫堅問道:“公瑾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香香年紀尚輕,對於這種事情毫無經驗,也無戰略遠見。再則,她對於之前我們偷襲荊州的舉動一直耿耿於懷,怎麼能讓她去呢?”

周瑜笑道:“正是因爲小姐向着呂布,所以她做這個使者再合適也沒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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