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糜竺在十幾個侍女光潔溜溜的服侍下,洗了一個荒唐放誕的美人澡,又來了個一夜五次郎。
最後大被同眠,一起睡覺。
當時是爽爆了。
但是醒來後,還是一個模樣。該解決的問題,一個都沒解決。他糜家損失了一萬多黃金,弟弟糜芳還被人家給扣押着。
他還是一個沒有地位的商人。
下大雨的時候,偏偏遇到屋頂漏雨。喝茶的時候,要能噎着。人倒黴起來,一定連續倒黴。糜竺昨晚上剛爽了,今天早上起來發呆。
便有臧霸的使者到了。
這使者三十來歲,模樣十分普通,穿着的衣服也髒兮兮,一看就知道是苦哈哈,卻也趾高氣昂。
“糜竺你聽着,再用一萬黃金,贖你弟弟。”
“我已經給了一萬黃金了。”糜竺忍氣吞聲道。
“那是我們自己搶的。誰叫你叫了東海國的兵馬一起來贖人???這一次只要你不帶兵,一切好說。我們臧大人還是講信用的。”
使者昂首道。
“相信你們纔怪。”糜竺到底是商人,吃了一次虧,便不會相信對方的誠信了。心中嘀咕不已,面上卻也不得已,點頭哈腰,送神一樣,將這瘟神送走了。
“該怎麼辦?”
把人送走了之後,糜竺垂頭喪氣,憂心忡忡。
關鍵時刻,糜竺總算是想起一個人來了。一拍大腿,我怎麼把這人忘了。此人乃當朝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位比三公。
麾下典韋乃猛將。
“以他的尊貴,召集徐州諸州郡兵,討伐臧霸絕對沒問題。而且他智謀出衆,以小博大能將黃巾殺的屁滾尿流。以大軍討伐臧霸肯定一點風險都沒有。”
糜竺越想越是興奮,越想越覺得可行。但這時候。一盆涼水又交了下來。我想請人家幫忙,人家願意幫忙嗎?
這時,糜竺不免就想起了,自己拒絕人家招募的事情了。
雖然只是幾天前的事情,但現在想想卻恍如隔世,恨當初年少輕狂啊。我怎麼能拒絕呢?我怎麼能拒絕呢?
那可是驃騎將軍的厚愛啊。有他撐腰我安全的跟烏龜殼裡的烏龜似的。沒他撐腰,我一下子就要破家破財了。
這不,轉眼間就少了一萬多黃金,弟弟糜芳生死攸關。
越想,越是恐懼。越想問題也越多。比方說,這驃騎將軍是偷溜出來的,他能亮明身份,號召州郡並功討臧霸嗎?
種種問題轟炸糜竺,讓他幾乎頭暈目眩。不過,糜竺總算還有點底氣,驃騎將軍來了,雖然我拒絕了人家的招攬。
但至少我禮數方面沒有失去體面。吃喝玩樂一應俱全,隨身侍女各個美貌,而且還都是完璧。
而且。我還答應幫忙收集十萬石的糧食,而且已經收拾了差不多了。
光這一份誠意,應該能給我點面子。
不妨試試???
其實如果不試試,也沒別的辦法了。走投無路的糜竺,立刻拍板。“來人,準備酒宴。挑出最美的女人。老爺我後院內的愛妾,只要沒子嗣的也算上。組成最美的歌舞。準備最好的酒菜。熊掌,虎鞭。魚翅。”糜竺一口氣下達了很多命令。最後一發狠,道:“宰了耕牛,請驃騎將軍洗人乃浴。”
最後兩樣,纔是真正的血本。
這個時代,耕牛是受到法律保護的。殺耕牛,斬首棄市。
人乃浴,則是糜竺的個人癖好。因爲這種癖好,實在是太引亂了,他都不好意思宣之於口,現在是豁出臉皮不要,討好驃騎將軍了。
“諾。”有家奴應諾下去辦了。
糜竺一口氣下達了這麼多的命令,有些氣喘。坐下來,抹了抹了額頭上的冷汗,捫心自問,“這麼多血本下去,也不知道夠不夠。”
隨即,又很後悔。
“真是此一時,彼一時也。前幾天我是穩坐釣魚臺,現在是我……,哎。”
糜竺長呼短嘆中,張爽得到了超級貴賓的待遇,不過這份待遇,讓張爽覺得惡寒。臥室內,張爽看着走進來的五十餘名容貌姣好,皮膚白皙,胸前鼓鼓的少婦的時候,還有些奇怪。尤其是這些少婦臉飛紅霞,眸含春水,十分媚態。
當問明白她們要來幹什麼的時候,頓時惡寒,立刻打發走了。
“我雖然在皇宮裡邊敢跟皇后滾牀單,但那是迫不得已,自保罷了。總歸還沒到達這種糜爛的地步。糜竺這貨,貌似忠厚,沒想到裡邊居然這麼齷齪。”
儘管將人打發走了,張爽心裡邊仍然是惡寒。不過,慢慢的他的心情也好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他態度這麼誠懇,恐怕是終於想到了我的好處了。
想着,張爽心情頓時大好,用普通熱水洗了個澡。懷着暢快的心情,領着典韋一起,去了大廳內赴宴。
張爽到的時候,陳登已經在了。
在糜竺的殷勤下,張爽與典韋入座。然後就是樂師奏樂,美貌歌姬起舞了。張爽覺得其中幾個有些眼熟,好像是糜竺內院的女人。
古代雖然送愛妾很平常,但卻是一份貴重禮物。
張爽更加肯定了,這貨是下了血本了。於是,張爽開始氣定神閒了,不動聲色的端起酒杯,飲酒。
張爽端起了姿態,十分愜意。糜竺卻越發的感覺到難辦了,他身爲商人,口舌方面絕對沒問題,但卻不得不慎重。
如果說錯,就滿盤皆輸。
酒還沒入口,糜竺就已經流出冷汗了。
張爽撇了一眼,捏着姿態,沒說話。倒也不是他故意想虐待糜竺,只是他知道越難得到的,越金貴。
送上門的貨,卻是便宜貨。
很快,酒過三巡,歌舞完畢了。糜竺已經冷汗盈盈,將衣衫都打溼了。大廳內,只有各人飲酒聲,幾乎落針可聞。
典韋看出來了一點門道,但張爽沒開口,他也就盤着。幸好,在場還有陳登在。他是心思透亮,完全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對待朋友,也還義氣。此刻看不過眼,便對糜竺道:“酒過三巡而已,你就流出那麼多汗了。誰都看得出你不正常,有話快說,不必憋在心中。”
“呼!”糜竺這才長呼出了一口氣,總算將熱氣吐出,涼快了許多。連忙感激的看了一眼陳登,然後苦澀道:“元龍有所不知,前些日子,我派遣舍弟去做一筆大買賣,結果遇到泰山賊臧霸,被他連人帶貨劫走了。昨日,我拿着一萬黃金,領着東海國數千兵馬去贖人,結果被殺的大敗。”
說到這裡,糜竺臉上更醜哭了,簡直苦瓜臉了。訴苦道:“一國之兵,卻敵不過盜匪。簡直是丟臉啊。”
“你還是直接說吧,裝可憐是有什麼用?”陳登翻了翻白眼。
糜竺本想再吐吐苦水,頓時一個激靈,連忙道:“郡國之兵,懶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沒有主帥。正所謂,將兇則兵狠。東海乃是偏遠小諸侯王國,實在沒有那種人才。而臧霸真猛將也。”
“你能不能說的直白點???”陳登的白眼翻比剛纔翻的更快了。
“將軍能否出面,號召徐州諸郡,國的精兵,進行討伐。營救舍弟????若蒙將軍搭救,在下願意肝腦塗地。”
糜竺連忙調整了一下跪坐的姿態,朝着張爽長長的,十分恭敬的作揖,懇求道。
“這屁總算是放出來了。”陳登繼續翻白眼,然後埋頭吃飯。反正他已經知道張爽是不可能親自出面的了。
張爽的心情也一下子寬鬆了不少,肝腦塗地,這句話聽的大爽快,當喝一杯。於是,張爽舉起酒杯,暢飲了一杯。然後,纔對可憐巴巴的糜竺道:“令弟的事情,我也十分心急。只是我這一次出來,乃是沒有經過朝廷允許的。如果號召諸郡,國之兵,恐怕會有欺君之罪,要落得個菜市口腰斬的下場。”
“果然是這樣的。果然是這樣。”張爽爲難的地方,糜竺也預料到了,但此刻聽了之後,仍然感覺絕望。
渾身的力氣,彷彿抽光了似的,讓他一下子癱軟在了位置上。
“郡國之兵沒辦法調來,但是未必卻救不出令弟。”張爽隨即,不動聲色的補上一句道。
“什麼辦法?”糜竺一下子精神了,亢奮無比。但隨即覺得孟浪了,便連連作揖道歉道:“我實在是太着急了,還請將軍見諒。”
“你家裡有皮甲,長矛,盾牌,弓矢嗎?”張爽問道。
“有,還很多。”糜竺老老實實道。雖然這筆買賣是犯法的,但現在也顧不了許多了。
“那就好。”張爽點點頭,然後說道:“你家裡有數萬奴僕,選擇其中精壯六千人,加以裝備。我花費個十天時間訓練他們。再加上我大將典韋,我這一次帶出來的一百親隨騎兵又都是百戰虎賁。擒拿臧霸並沒有問題。”
“你太輕視臧霸了。”陳登在旁哼了哼。
別說陳登不信,糜竺也不信。
這家奴訓練十天,就能敵得過臧霸的兇兵馬?
但是糜竺只剩下這一根救命稻草了,不信也得信。連忙點頭道:“好辦,好辦,我這就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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