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業五年冬,十二月。
張爽以鎮西將軍宗員爲長安東方督,率兵六萬六千人在長安東方建造大營。
以馬騰爲西方督,率領六萬人在西方建造大營。
以將軍高順爲南方都,率領六萬人在南方建造大營。自己率領餘下十幾萬大軍坐鎮長安北方。
四面合圍長安,圍而不攻。
城北大營內,張爽心情非常好,因爲李恢回來了。二人在典韋,周倉的護衛下,策馬走出大營。
“德昂,你久久沒有回來,我差點還以爲你死在了路上。”張爽這段日子與荀攸相處的久了,沒人聊天打屁,很是想念李恢,一半開玩笑,一半認真道。
“這一次真是玄乎,那屠廣十分狡猾強硬,如果拿現在的人物來比作他,那他就是另外一個董卓。我差點就沒能忽悠成功。”李恢一臉怕怕,然後卻又嬉笑道:“至於回來的晚,那就真是三天三夜也說不完了。因爲差點被盜賊幹掉了。”
“汗。”張爽一臉汗。
隨即李恢娓娓道來,什麼路上大戰盜賊,怎麼脫困之類的。李恢口才一流,說的驚險刺激,不僅張爽四周典韋,周倉以及衆虎賁們也露出了笑容。
說話間,一行人策馬出了大9↙營,漸漸看到了長安城門。
長安是先漢的都城,到了今漢已經漸漸沒落。但是它的存在對漢室有一種巨大的意義,因爲先漢的皇帝們都安葬在這裡。
所以這座城池始終維持着繁華,也有特殊地位。
看着長安城牆。張爽的眸中也流露出了一種感懷,笑着對李恢道:“看着長安城池。我想到了我剛剛進入洛陽時候做的一首詩。那時候還是一介白丁,現在卻真的已經實現夢想了。”
“那首詩真是霸氣。”一旁典韋也露出回憶之色。笑道。
“什麼詩?”李恢好奇道。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時百花殺,沖天香陣透長安,滿城盡帶黃金甲。”張爽低吟道。
“好霸氣,前日所作,今日領大軍戰長安,也是應景。”李恢聽了眸中泛起了奇異之色,撫掌而笑道。
“就等我進入長安了。”張爽笑着昂首看向長安城牆。
“快了。”李恢斷然道,然後又好奇問道:“對了。兵法說圍其城,必先開生路。現在大將軍您四面合圍,是不是有點絕了一點?”
“絕什麼???正要給城內人以無限絕望。一句話降則生,守則死。我不會給他們第三條路了。”
張爽森然一笑,有一種不容置疑的強橫。
“呵呵。”李恢一想也是,便呵呵一笑。
……..
長安,這座古老的城池內,透着一股壓仰沉悶的殺氣。平頭百姓們緊緊的關着房門,躲在家中等待狂風暴雨的過去。
大街上只有一個個西涼兵們在巡邏。防止有人作亂。
“張爽三十萬大軍圍城,我們的前路也不太好說了。”一隊西涼兵在城東巡邏,其中一名士卒嘆息一聲道。
“誰能想到主公當時三十萬大軍到達長安,稱孤道寡。而現在居然會有這樣的下場。”另一個西涼兵也嘆息了一聲。
“有一句話不是說了嗎?盛極而衰啊。現在我們也只能接受我們的命運了。”
“哎。”
士卒們齊齊一嘆。而這一隊士卒士氣,是整個董卓十一萬大軍的整體士氣,軍隊根本沒有戰心。只有坐吃等死的絕望。
而這一種絕望來源不是士卒,而是董卓本人。
董卓回到長安之後。立刻放棄了對軍隊的控制權,把軍權下方給其下的將軍們。自己躲入了漢室舊宮內。整日開懷暢飲,與妻妾廝混。
就像是今天,董卓又命人準備了酒宴,吃的是助陽的虎鞭,喝的是烈酒,沒多久,董卓就一柱擎天,放蕩的摟着姬妾開始撕扯衣服。
“今朝有酒我今天醉,明天誰管人死鳥朝天。”董卓哈哈大笑着,猖狂肆意中卻也有濃濃的悲涼。
英雄末路,前方已無。
“我董卓坐鎮涼州,西御賊羌,北抗東胡,大小百餘戰天下無敵,養出了西涼虎狼之兵,東進長安,春風得意現在才幾年???就被張爽那小兒給圍困了。真是不服,不服氣啊。老子。”
董卓大是憤恨,撕扯姬妾的衣服更兇狠了。
“主公,主公。”美貌的姬妾呼疼,董卓卻撕咬了過去。
“啊。”姬妾一聲慘叫,酥胸鮮血橫流,卻更加刺激了董卓的獸,欲。就在這時,有親兵走了進來,稟報道:“主公,李儒大人求見。”
“不見。”董卓猶豫了一下,但瞬間又被獸,欲取代,當場提槍,大戰姬妾。
死到臨頭,沒有計了。就算有計也是困獸猶鬥而已,垂死掙扎,何必呢??不如痛快而死吧。
“諾。”
親兵應諾一聲,出了大殿來到了殿外。李儒在殿外等,一臉的焦急。此刻的他也沒了初入長安的風發,多的是憔悴。
“怎麼樣?”李儒問道。
“主公說不見。”親兵說道。
“哎。”李儒長嘆一口氣。他本來還有把握能夠守住一年半載,等待關東羣雄大起,以解決戰敗的慘況,而現在既然董卓沒了戰心,他也沒法了。
“我尚有十一萬大軍,可惜,可惜。”李儒長嘆一聲,原理了大殿。在宮門附近,李儒遇到了牛輔。
二人同爲董卓女婿,是心腹中的心腹。牛輔奉命鎮守宮門,保護董卓。牛輔也很關心這件事情,見李儒出來,問道:“怎麼樣?”
“大勢已去,無能爲也。”李儒嘆息一聲,苦笑道。
“那怎麼辦,不能等死啊。”牛輔一臉驚愕,絕望道。
“當然不能等死。”李儒搖搖頭,然後對牛輔說道:“把軍隊交給下邊的人,率領死士回去府邸吧。”
“爲什麼???在這大亂中,不是更應該掌握兵權嗎?”牛輔不解道。
“主公不管不顧了,羣將必定疑心大起。有些人恐怕是要襲擊主公,以主公的頭去取悅張爽,懇求獲得赦免。你鎮守宮廷,就是首當其衝,怎麼可能還有命在???你回去府邸,鎮守府邸,等戰亂過去,如果張爽能赦免我們,那還有一線生機。”
李儒嘆息一聲道。
“我們是主公的女婿,張爽怎麼會用我們?”牛輔不信道。
“那全看張爽有多少王霸氣度了,我也不好判斷。但我只能說這是目前唯一的辦法了。”李儒嘆息一聲,對着牛輔拱拱手,便離開了。
“李儒,李儒。”牛輔叫着,李儒卻頭也不回。
“哎。”牛輔哀嘆一聲,跺跺腳按照李儒的建議,率領親信鎮守府,把軍權下方給了下邊的人。
而長安的局勢,也正如李儒所預料的那樣,朝着不可控制的方向去了。在勉強鎮守了三天之後,人心浮動,幾乎崩潰。
三天後的夜晚,有將軍李傕,郭汜,張濟,樊稠,李肅,胡軫等六人聚集在一處軍帳內謀劃。大帳內少少幾人而已,氣息卻十分凝重,彷彿有十萬兵陳列,殺氣四射。
“我們跟隨主公已經數年了,難道真的要這麼做嗎?”六人中張濟最爲心軟,嘆息一聲道。
“不亡董卓,我們便是死路一條。你要把你的宗族,侄子綁在董卓的身上嗎?”李傕冷笑一聲,說道。
“哎。”張濟哀嘆一聲,不再說話。
“我探聽到了消息,牛輔已經不抵抗了。我們六人率領所部數萬精兵攻打長安舊宮,擒拿董卓如探囊取物。董卓一死,長安就是我們的了。我們出城投降,不說有功,至少不會死罪。”李傕深呼吸了一口氣,說道。
“下令吧。”?樊稠說道。
“出兵。”李傕點點頭,豁然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於是,六將發兵。六將乃是董卓麾下的勇將,素來有驍勇的名聲。舊宮內,又沒有牛輔鎮守,六人精兵殺入後,無人抵抗,輕而易舉就到了董卓的寢宮外。
“闖進去。”
六人對視一眼,翻身下馬直闖了進去。寢宮內,董卓一臉酒氣,迷迷糊糊的摟着姬妾。姬妾見六將驚叫着爬起,翻滾下牀底躲避。
“你們這是做什麼?”董卓稍稍清醒,問六人道。
“殺你。”李傕冷笑一聲,拔出佩劍。
“牛輔,牛輔。”董卓勃然色變驚聲大叫,卻眼睜睜的看着李傕的長劍插入自己的胸膛,當場死絕。
臨死前,董卓卻也有恐懼。
“雖然我已經接受了,但這死法也太慘了。早知道我就該漸漸李儒,商量一下怎麼活的更久啊。”
李傕殺了董卓之後,割下董卓的頭顱,對着張濟五人道:“我們控制十萬軍隊,出城投奔大將軍。”
“好。”張濟五人齊齊點頭。然後六個人一起捧着董卓的頭,降服了衆將一起率兵出城去見張爽去了。
“大將軍!”
以張濟,李傕等六人爲首,董卓麾下將校六十三人放棄了大軍控制權,輕騎進入張爽大營,拜見張爽。
雖然自恃殺董卓有功,但是將軍們的神色還是十分忐忑,面對眼前的這個年紀輕輕的男人,不敢有任何放肆,甚至有人不敢喘息。
張爽卻是露出了笑容,安撫道:“諸位有功無過,大可寬心。”然後,又問道:“可知道賈詡在哪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