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衙門,爲天子右臂,主掌天下刑法。自孝光武皇帝建立今漢以來不知道多少大臣,死於這座衙門之內。
其中不乏九卿三公之類的高官。
其中森冷讓人不寒而豎。
廷尉衙門的死牢內,呂布披頭散髮,渾身污垢的躺在木牀上。此刻的他不復原來的意氣風發,不再是當朝的車騎將軍,萬戶侯。而是連乞丐都不如的階下囚。
“我到底在這裡多久了????兩個月???三個月???我本來以爲會很快有結果的,不是斬首,就是被釋放。卻沒想帶一託就這麼久。也不知道家中情況怎麼樣了,也不知道朝廷情況怎麼樣了。”
呂布自言自語道。
關押多日,卻沒有一個人與他說話。呂布獨自一個人在這陰森,寒冷的牢房內,忍受着寂寞。
這種生活與他先前的當朝車騎將軍,萬戶侯的前呼後擁,後院內的嬌妻美妾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讓他心中不斷的後悔,不斷的反思,對張爽的敬畏一日千里的加深。
“原來我呂布也不過是一勇匹夫而已。”呂布彷彿是道德高僧一般,明白了自己的能耐,明白了自己的地位。
“噠噠噠!”這時有一陣腳步聲響起。呂布眼前一亮,連忙從牀上爬起來,看向不遠處的獄卒,急迫問道:“這位小哥,可有我的消息??”
這樣的提問,呂布已經不知道提問了多少次了。但是獄卒是不會與他說話的,呂布也知道徒勞無功。但還是忍不住問了。
因爲他不知道他還能見此多久,他不知道再不說話會不會變成啞巴。
“沒有將軍你的消息。但是小人我帶來了酒菜。”獄卒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他知道呂布的不容易。但他也不能改變什麼,便嘆了一口氣,說道。
“居然與我說話了,居然與我說話了。”呂布心中狂喜,如在沙漠中遇到甘霖一般,如飢似渴道:“酒菜。爲什麼會有酒菜???平常不只是饅頭和白水嗎?”
“現在朝廷的情況怎麼樣,你跟我說說好不好?”呂布急迫的問道。
“慢慢來,慢慢來。今天小的我會知無不言的。”獄卒搖着頭,把酒菜從獄門的小門中放了進去。
但是呂布卻看也沒看一眼。只是把目光投向獄卒。獄卒苦笑着搖頭,盤膝坐在了呂布的面前,說道:“這一頓酒菜,還真與朝廷情況有關聯。”
“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呂布眼前一亮道。
“幾個月前,大將軍進爵齊王,建都長安。先是西鎮長安,建造齊國國治。返回洛陽後,天子下令大赦天下,封賞羣臣爵位。財帛各有差。”
獄卒悠悠說道,臉上的神色有敬仰,更多是崇敬。天下平安,全賴大將軍啊。進爵齊王似乎也不是什麼不可忍受的事情。
“這一頓酒菜是大將軍賞賜我的?”呂布卻有更深的想法在,忍不住驚喜道。
大將軍還記得我呂布,大將軍還記得我呂布啊。呂布心中狂叫不止。
獄卒憐憫的看着呂布一眼。至今他都不知道這位天下第一的勇將,到底罪名是什麼。爲什麼被關押。
“哎。”獄卒嘆息了一口氣,對呂布說道:“這一頓酒菜不是大將軍賞賜的。而是廷尉大人想起了將軍,才命小的我拿來的。將軍快快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不是大將軍,不是大將軍。”
呂布心中的熱切頓時被撲滅了,整個人彷彿被抽出了骨頭一樣,癱軟在了地上,陷入了深深的絕望之中。
我到底會走向何方????
“哎。”獄卒見呂布失魂落魄,憐憫的嘆息一聲,轉身走了。大人物們的事情,他豈敢過問啊。
又過了三個月。
此刻,已經是大業七年歲末,距離除夕沒有幾天了。洛陽下起了飛雪,齊王張爽頭戴諸侯王冕,身着王服,赤色綬帶,在府內看雪。
“咯咯!!”洛陽見雪,翁主張驃非常的興奮,小臉紅撲撲的在院內玩雪,咯咯笑聲,清脆悅耳,彷彿鳥兒鳴唱。
“真是天真無邪!”
張爽笑了笑,說道。
“王上,該用膳了。”這時,一位嫵媚豔麗的女子來到了張爽的身畔,嫵媚的她,豔冠天下,人間罕見。
正是貂蟬,王允被殺後,她便是張爽的了。她的妹妹也被張爽妥善安排,她現在的生活非常的平靜,悠閒。
張爽看了一眼貂蟬的肚子,她有孩兒了,已經五個月了。
張爽不僅打仗一流,牀上功夫也是碉堡。不僅是貂蟬,吳莧,糜秀,蔡琰各自都懷孕了,現在張爽是自個兒一個人住,實在火氣上來了,就找侍婢瀉火。
“知道了。”張爽含笑點頭。
不久後,張爽拉上了張驃,一家人一起用了午膳。過了不久,張爽纔想起了呂布這個人。
“過了這麼久,也應該是怕了吧?”張爽想了想,自語道。
其實呂布已經在鬼門關上,連走了不知道多少次了。張爽曾經想殺呂布,但卻又下不了手,這才關押了呂布這麼久,讓他悔過。
“阿典,去把呂布押解上來。”過了片刻,張爽對典韋下令道。
“諾。”
典韋應諾一聲,下去了。張爽則移步大廳,靜靜的坐着。
……….
“吱呀”一聲,關押了呂布的牢籠,終於被打開了。呂布從牢籠中走了出來,那一剎那,呂布熱淚盈眶。他看着旁邊不動,彷彿山峰一般的典韋,哽咽問道:“大兄,我可是要見大將軍了?”
“正是。”典韋點點頭說道。
“啊!!!!”呂布仰天大吼,悲喜交加。典韋見到這樣的情況,也不有心生憐憫,“一代勇將,向東卻關東諸侯數十萬人。何等雄壯。卻落得現在的樣子。”
“去打水來,爲呂將軍洗漱更衣。”典韋對獄卒道。
“諾。”獄卒應諾一聲,他深深看了一眼呂布,也爲他高興。
不久後,呂布洗漱了一遍,薰香之後,穿上了庶民的衣服,被典韋與數十虎賁押解着,前往大將軍府。
當呂布穿着庶民的衣服,被典韋引入大將軍府大廳,見到了高高坐在上位,身穿齊王冠冕的張爽的時候,呂布深深的感覺到了敬畏。
這種敬畏,遠遠比他想想的要深刻。王允被殺時候的驚懼,刀刃向頸的恐懼,關押半年不見天日的寒冷。再見張爽的時候,如何不敬如神明?
“大將軍!”呂布深深彎下腰,對着張爽行禮道。
“如何,心中可還有嬌氣?”張爽淡淡的看了一眼呂布,問道。神色莫測,看不出半分喜怒。
呂布心中沒有一點怨憤,反而涌現出強烈的驚懼感。連忙搖頭道:“小人再也不敢心生嬌氣了。”
張爽坐鎮朝堂,便閱無數人。一看呂布便知道其中沒有半分的虛僞,便滿意點頭道:“這便好。”然後,張爽又道:“你的騎兵我已經交給侯成等人掌管了。你的爵位我消除了,你的車騎將軍被罷免了。你的財產大宅被收了。我現在封你爲武勇校尉,賜給你一座不大不小的宅院吧。在我出戰的時候,你便做一員鬥將吧。”
“諾。”
呂布欣喜於自己重獲新生了,轟然應諾道。
張爽見此勉勵了幾句,便讓典韋把呂布送出去了。
“呂布從此不敢有異心了。”典韋回來後,對張爽說道。
“天下沒有平定,鬥將如呂布,誠然可惜。所以我饒他不死。希望他能回報我吧。”張爽笑了笑,說道。
張爽搞定了呂布之後,心情便寬鬆了不少。正想與典韋,周倉一起飲宴一番,慶祝。這時,卻有虎賁來報,說是皇太后召見。
“有啥事啊?”張爽納悶,但還是點了典韋以及數十虎賁,前往皇宮去了。
進去了宮殿之後,四下沒人。張爽心裡冒起了火,“這婦人又想念那巫山雲雨的味道了嗎???剛好我也有段時間沒近女色了。”
想到這裡,張爽心火燎急的走了進去。大殿內部,比較暖和。何太后一身後服,高高坐在上邊,母儀天下。
張爽嘿然一笑,一把走了過去,樓主了太后的腰肢。
“感覺胖了。”手中傳來的觸感,讓張爽心中納悶。
“我懷孕了。”這時,何太后笑眯眯道。
“什麼?”張爽沒聽清楚。
“我懷孕了。”何太后趴在張爽的耳邊,親暱道。
“什麼?????!”這一回張爽聽明白了,神色爲之一變。“太后居然懷孕了。我齊王的種?”震驚之中,張爽更多的是亢奮。
但也疑惑道:“你平常不是很注意安全的嗎?”
“千思萬想,還是覺得懷上你孩子比較安全。如果是個兒子,我未來也是張氏齊國的諸侯王的王太后。”何太后沒有隱瞞自己的小心思,她知道在眼前這個男人目光中隱瞞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這個工於心計的婦人。”張爽笑着捏了捏何太后的鼻子。
“哼。”何太后傲嬌的哼了哼,然後媚眼如絲的看着張爽道:“大將軍,難道不該慶祝一下嗎?”
“你懷孕了。”張爽瞠目道。
“婦人又不僅僅有正道,還有後庭和吹簫哦。”何太后嬌媚道。
張爽可恥的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