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現在相距長社只有一百多裡了,差不多應該有黃巾的探子了。我們應該多豎立旗號,讓黃巾以爲我們是朝廷大軍。讓他們暫緩攻城,幫助張爽守城。”
吳匡說道。
“幫忙張爽守城?”鄭泰一聽這話,其實心裡邊是一萬個不樂意。但是他也知道,如果長社被攻破,自己督陣大軍的夢想,就成泡影。
於是鄭泰便點了點頭,裝作大氣道:“便幫張爽這一次。”
“諾。”
吳匡應諾一聲,下去佈置去了。
不久後,無數旗號被升起,再加上塵煙瀰漫,一時間三千左右的馬步軍,擁有了三萬大軍的氣勢。
吳匡才兼文武,熟讀兵書,與張爽,陳宮想法不謀而合。
很快,隊伍前進了三十里,相聚長社只有六十里範圍了。這時,吳匡提議道:“這個距離,應該安營紮寨。並且派遣探子,探聽長社情況了。”
“一切依照你說的辦。”鄭泰根本不懂,只得連連點頭。
於是,吳匡安營紮寨,並且派遣了探子,探聽虛實。
“真是勞累啊!”
大營被安札好後,鄭泰立刻坐在了自己帥座上,摸了摸自己的腰,疼痛感讓他嘶啞咧嘴,非常不舒服。
“習慣就好了。”這時,吳匡也走了進來,見鄭泰不舒服,笑了笑說道。
“按道理,吳將軍也是士族出身,怎麼會選擇從軍?”鄭泰見到吳匡氣不喘,面不紅。心中不無佩服,問道。
“可能是耐不住寂寞吧。士人的生活雖然輕鬆愜意,但不精彩。”吳匡笑道。
“奇人。”鄭泰搖了搖頭,然後笑道:“不過按照你們吳家的條件,又有你這樣的父親,你的幾個兒子,或許也會成爲將軍。吳家可能會演變成爲將門世家。”
“我幾個兒子不太成器,不過我侄兒吳懿確實精壯,有將軍氣息。”吳匡臉上露出幾分自豪,說道。
“呵呵,恭喜將軍了。”鄭泰當然不認識誰是吳懿,但也恭維一句。
正當二人輕鬆愜意,在閒談的時候,有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一個士卒走了進來。
“什麼情況???張爽挺不挺得住?”鄭泰認得這士卒,是斥候之一,便不在意的問道,口氣還有點幸災樂禍。
吳匡的眉頭卻是皺了起來,因爲他覺得士卒的臉色不太對,十分古怪。
“回稟將軍,見不到黃巾大營。”士卒回答道。
“什麼???見不到黃巾大營???長社被攻破了?黃巾入城了?”鄭泰的聲音陡然尖銳了起來,一瞬間,便陷入了慌張之中。
如果長社被攻破,我的大軍呢?我的封侯拜將呢?
“回稟將軍,黃巾大營沒見到。不是黃巾攻破了長社,而是張爽將軍攻破了黃巾。”士卒臉上的古怪更濃了,支支吾吾道。
“什麼??????!”鄭泰的聲音陡然高了十倍,一雙眼眸瞪的大大的。豁然起身,又一個踉蹌,將身前案几弄翻了。
“啪啪啪!”竹簡,毛筆等等雜亂的落在了地上。鄭泰卻管不了那麼許多了,連忙一個箭步,抓住士卒的領口,厲聲問道:“你是在騙我嗎??要知道,矇蔽主帥,可是能殺你全家的。”
唾沫星子亂飛,噴的士卒滿臉。士卒滿臉無奈,說道:“將軍,小的從軍十年了,軍法還是清楚的。”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我是來看張爽窘迫模樣的,我是來接管大軍的,我是來領功的。現在張爽破了賊軍十五萬,十五萬啊。這功勞誰都抹不掉了。而且,威望會瞬間大增。我這個督將,怎麼可能壓得住陣腳??而且,朝廷肯定是要封賞的。他的官職,一定水漲船高,我到底是來搶功的,還是來丟人現眼的?”
鄭泰喃喃自語,失魂落魄。
聲音很低,輕不可聞。吳匡聽不到,但是他能領會到鄭泰的惡劣心情。只能報以同情的目光。
“將軍,末將覺得現在不是想其他的時候。按照大將軍的命令,我們是來接管大軍的。末將覺得,趁現在朝廷的封賞還沒有到,我們先接管大軍。另外,立刻派人通知大將軍。讓他清楚情況,在朝中暗中做手腳。或許,還能勉強來得及,抹消掉張爽的功勞。”
吳匡說道。
其實他本人對於何進的做法不太感冒,但他畢竟屬於何進一派,只能對不起張爽了。
“好,好。”鄭泰彷彿遇到了主心骨,連忙按照吳匡的話,開始下令大軍拔營出發,去長社。又親自寫了一份書信,命人快馬加鞭,送去洛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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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泰率領精兵三千而來,長社方面不可能沒有情報。張爽剛選了精兵,拋下了操勞事情,正打算睡一覺。
典韋送來這個消息,他只能又起來了。目光深邃道:“鄭泰領兵,他能行嗎??朝廷怎麼做了這樣的決定?”
“他領兵肯定不行,酒囊飯袋而已。”典韋冷笑一聲,對於鄭泰與張爽之間的糾葛,仍然耿耿於懷。
“那他來幹什麼?”張爽的眸光更深邃了。
“對啊,酒囊飯袋來沙場幹什麼?”典韋一愣。
“他是何進親信。”張爽掀開被褥,從榻上站了起來,笑了笑,眸中露出了些許冷笑道:“怕是來領兵權的。”
“他敢?!”典韋聞言大怒,連汗毛都豎起來了,彷彿發怒的老虎。
現在兵權便是他們的命根子,誰來,殺誰!
“哈哈!”張爽卻哈哈一笑。
“大人怎麼還笑的出來?”典韋埋怨道。
“用一句話來說,鄭泰是來遲了。如果他在我沒有斬波才,斬彭脫之前來,他肯定得志。但是以我現在的威望,他接過兵權,能服衆嗎?”張爽淡淡一笑,反問道。
“一定不服!”典韋不假思索道。
這一刻他的心中所想的是,張爽戰黃巾,殺章寒,擒周倉。斬波才,斬彭脫的一幕幕,正是張爽在士卒心目中豎立起威望的一步步。
在這樣的狀況下,鄭泰來領兵權,結局可想而知。
於是,典韋心情漸寬,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召集四大校尉,便去見一見鄭泰吧。”張爽笑了笑,穿上了外衣,帶上了冠,走了出去。
“好嘞!”典韋的心情十分輕鬆了,樂呵呵的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