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緬匿符!這是一種可以讓人隱身的符!是我讓人在駱曜那裡購買得來的!”
李巴山淡淡的一笑,他將手中的緬匿符夾在了雙指之間,一步步朝着躺在地上,正嘗試爬起來的丁義走去。
嘩啦!
丁義嚇的冷汗直冒,眼中帶着一抹焦急,他很想站起來,可越是想越是站不起來,每一次都滑倒在地,看起來頗爲的滑稽。
“是你自己交代,還是我來讓你交代!”
李巴山譏笑的看着丁義,眼底泛起了一抹玩味的神光,擡腳將丁義近前的匕首踢倒了一旁,語氣略顯陰冷的說道。
旁邊,楊賜皺眉看着內中的這一切,他雖有疑惑,卻並沒有去詢問。
他這人老而成精,已經看出了丁義欲要對他不軌,可他也不相信李巴山,只能看一看眼前的這兩人到底在演什麼戲。
“我什麼都說,你必須放了我!”
丁義扭頭看了眼營帳門前的楊賜,知道楊賜已經不再信任自己,心頭灰暗無比,思量片刻,他的眼底閃過了一絲冰冷,口不由心的說着,他還想要在做最後的掙扎。
砰!
李巴山看出了丁義的打算,上前一步蹬在了丁義的胸口,將丁義釘在了地上,瞳孔中泛起了一抹殷紅色的火焰:“你沒有資格跟我討價還價!”
“這……”
丁義聞言頓時氣悶,嘗試了一下,知道自己是無法從李巴山的腳下掙脫出去,頓時也絕了活下去的念頭,狠狠的瞪着李巴山說道:“你來了也無濟於事,洛陽城中的人已經佈置好了一切,楊賜今夜必死無疑!”
噗!
聲音落下,丁義猛然的一咬牙,直接將藏在牙齒內的藥丸咬破,毒藥沁入體內,頓時了結了他的性命。
“沒想到啊!丁義跟了我八年,他竟是別人安插在我身邊的死士!……安陽侯,你又是爲什麼而來?”
楊賜心頭一痛,他雖知道丁義要殺他,但他並沒有想到丁義是死士,眼見丁義寧死也沒有供出背後的人,心中頓時灰暗無比,不禁想到他太尉府的門客文書,到底有多少人是真正忠於他的。
啪嗒!
李巴山轉過了身來,他看着楊賜認真的說道:“若有可能,我也不願意來這裡救你,但我沒有辦法,我和何進有仇,和董卓有仇,和馬元義有仇!若是讓他們成功了,我也就活不成了!”
“你打算怎麼做?”
楊賜微微頷首,心頭被這話說的震驚無比,想到劉表的變化,也知道李巴山口中的三人,或許已經聯合了起來。
這一次若是李巴山說出其他的目的,他或許還不信,但李巴山的這個藉口,卻是讓他深信不疑。
“叮!取得楊賜的信任,獲得說服家的成就,獲得成就值二十!”
這時,李巴山腦中又響起了一個聲音,這個聲音讓李巴山心頭一喜,他想了想也沒有猶豫,接着說道:“何進和十常侍乃是死敵,他們只能活一方!”
“有腦子!不過你想過沒有,十常侍繼續把持政事的
話,天下遲早還會亂!”
楊賜一笑,他對李巴山的回答十分的滿意。
李巴山也跟着笑了起來,搖頭說道:“非也!非也!朝中還不是有老太尉您在麼?更何況,現在可不是四處立敵的時候,我們力量還弱,只有聯合敵人的敵人,才能夠重創敵人!等事情成功後,在去考慮內部之間的矛盾!亦或是,行非常手段,事後誅殺十常侍也未爲不可!但一旦讓何進得了勢,一切都休矣!”
“很好!你打動了我!我決定相信你,並和你站在一起!但現在咱們正處於危機之中,必須先逃離出北軍營地纔可!可眼下我旗下僅有一百多人,而北軍足足有五千之多!”
楊賜高興的笑了起來,他很贊同李巴山的話,不過他也有他的擔心,他可不認爲一個李巴山就足以讓他在這裡活下來。
李巴山聽後並未有任何的情緒波動,而是凝重的看着楊賜問道:“太尉可信我?”
“我若不信你,又爲何要和你說這些話!”
楊賜也收斂了笑意,認真的對着李巴山反問道。
“既然如此,還請大人將您麾下的將士集合起來,另外我只要騎兵!其他的人,讓他們投降吧!我要帶着你,衝出北軍的營地,我來開路!”
李巴山咧嘴笑了起來,他也沒有和楊賜客氣,直接討要起了軍權。
楊賜點了點頭,也沒有囉嗦,轉身走出了帥帳,來到了外面,讓守在門前的親衛召集他的親衛。
本來中軍至少有千人,可劉表爲了製造營寨被破的假象,暗中將中軍的北軍士兵都調離了出去,故而中軍之中僅剩下了楊賜帶來的府兵親衛一百多人。
而這一百多人中,除卻跑腿的士兵外,也就僅剩下了不到百人的騎兵隊伍,加之在守衛營寨奪門時一些人受了傷,使得騎兵的數量僅剩下了八十人左右。
“諸位,今日生死攸關,我本打算在這裡堅守!但天降大將,安陽侯李巴山不顧個人安危,隻身前來,要將我帶出去!故而,老朽已經將性命交付給了安陽侯,爾等亦當如我這般!”
騎兵列好了軍陣,每個人都穿戴好的甲冑,拿上了兵器,足足用了盞茶功夫方纔集合完畢。看着眼前的軍陣,楊賜目光中閃動着一抹激動的目光,看着他的這些士兵,沉聲說道。
“願和太尉託生死!”
衆騎兵聽後,頓時明白了楊賜的想法,領頭的將領忽的從馬上翻身而下,來到了李巴山的面前,單膝跪地拱手一抱,高聲喝到,他們這一喊,麾下的騎兵壯烈如火,齊齊爆喝,這呼喊的聲音竟如熱火朝天,將中軍營寨外的北軍驚得人心惶惶。
李巴山滿意的看着眼前的騎兵,知道這些都是太尉楊賜的親衛,都願意爲楊賜而死的人,他看着眼前的不足百人,威嚴的問道:“太尉待爾等若何?”
“如同子嗣!”
衆騎兵沒有猶豫的回答着。
李巴山滿意的點了點頭,接着問道:“爾等可願爲太尉赴死?”
“願上刀山下火海,拼死保太尉安危!”
衆騎兵的情緒漸漸調動了起來,一個個激動的高聲喊道。
李巴山哈哈一笑,爽朗的喊道:“既然如此,我帶爾等衝出這北軍的包圍,讓他們這些精銳也看看,咱們太尉府的家兵,沒有一個孬種!也讓他們知道,這天下不止北軍是精銳!爾等可敢和我一同護着太尉衝出營寨?”
“願同將軍赴生死!”
衆騎兵的心中如同燃起了一團火來,一個個激動的狂聲高呼了起來,他們的人數雖僅有不足百人,但卻喊出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李巴山見這一次的動員十分成功,心裡面也爲太尉有這樣一支騎兵而感到羨慕,接着高聲喊道:“好!列矢字陣,太尉位於中間,我位鋒芒!有哪位好漢,肯將你的兵甲坐騎借給我李巴山一用!”
“將軍,用我的!”
這時,一個僅有十七八歲的青年縱馬出了隊伍,直接翻身下了戰馬,將自己手中的長槍、戰刀以及戰甲、戰馬都給了李巴山。
李巴山沒有猶豫的接過了戰甲,看着這青年一笑,又看向了另外一邊那些沒有戰馬的人,他接着說道:“爾等沒有戰馬,無法跟着隊伍衝出去!等我們衝出營地後,若有北軍入此,爾等可投降活命!”
“我男兒大丈夫,寧願站着死,豈能跪着生!願一死隨軍去!”
那青年聽後猛然退後了一步,從身旁一個士兵手中抽出了一柄刀來,眼中帶着一抹死意的高喝一聲,竟直接橫刀自刎。
砰!
一個活生生的生命躺在了地上,這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青年,他還有大好的年華,卻不願意向敵人投降,自殺身亡。
“是我害了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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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巴山看的一震,眼中流出了兩行淚來,含淚穿着戰甲,泣聲說道。
青年的死,讓他覺得十分愧疚,他暗暗自責,不該說出那樣的話來。
“好孩子!好孩子!你就放心的去吧!你的家人,老夫管他們一輩子!”
楊賜見此噗通一下子半跪在地,看着那青年淚流滿面,沉聲說道。
噗!噗!噗!
剩餘的那數十人見此,也都紛紛拔刀自刎,一時間戰爭還未開始,營地內已經被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濃郁的血腥味飄蕩了出去。
“上馬!”
李巴山從沒有想過,這個世界上竟還有如此執着的人,他們寧願一死,也不願意跪地投降,他心中對這些士兵升騰起了一抹濃烈敬意。
楊賜在騎兵的攙扶下上了戰馬,並主動進入了戰陣的最中央。
李巴山騎在馬上,持着那青年的長槍,心中的壓抑換做了一股濃烈的戰意,他忽的高舉起了手中的長槍,高聲說道:“袍澤因我而死,當如何報答他們!”
“戰!戰!戰!”
將士們高舉起了手中的武器,就連楊賜也都舉起了刀來,跟着李巴山高聲的呼喊了起來。
噠!噠!噠!
喧天的怒吼聲傳盪出去,在聲音即將落下時,李巴山帶着衆人朝着中軍的寨門前飛速奔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