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開到深夜,最終無果,所有將領都極力反對,只有曹昂堅持。
曹昂考慮的有兩點,一是急於爲父親報仇,眼下兵力不足,這一萬陳留軍對他來說,非常重要。另外一個原因曹昂沒法。
衆將散後,曹昂就把張超找來,告訴他自己答應了,讓張超速速回去將一萬陳留軍帶來。
張超不辱使命,興沖沖地走了。
次日,曹昂找到典韋面授機宜,兩人說了很久,其他人都茫然摸不着頭腦。
濟南城裡,曹軍在加緊訓練軍馬,按照軍師程昱的建議,曹昂下令將已經編入老弱病殘的原來青州降兵重新組建了青州兵。加上此戰俘虜的降兵,人數竟有數千人。
考慮到曹昂已經是主公,身邊需要專門衛士,將這支青州兵被命名爲虎賁營。由曹昂親自領導,一般不輕易動,除非萬不得已作爲機動力量。
校場上,曹昂正在看着典韋訓練虎賁營。
曹昂從小和父親在軍中成長,目睹過很多次刺殺,所以他早就考慮組建一支彪悍力量護衛自己。
典韋作爲軍中最強悍的一員猛將,當虎賁營統領再合適不過了。
“殺,殺,殺。”
虎賁營戰士手持長矛,按照典韋的教導演練刺殺,人人臉上揮汗如雨。
原來其他人擔心這些青州降兵無法聽命,但沒想到經過曹昂和典韋訓練了十幾天,已經煥然一新,變成了一支彪悍的勁軍。
這其中當然最大一個原因就是曹昂的激勵教導,灌輸家國觀念,循循誘導。
“主公,主公何時下令進軍?”
這已經是典韋不知第幾次問了,歷史上典韋其人悍勇勇猛,喜歡打仗,他眼裡打仗就是殺人,根本不知道還有糧草輜重,裝備後勤等一些列複雜問題。
曹昂眯着眼,看着揮汗如雨的青州兵說:“快了。”
他在等陳留那一萬軍馬。
一萬軍馬雖然在大戰中微不足道,但也是一支不小力量,張邈肯用一萬軍馬來換壽張城,這令曹昂委實感到難解。
不過,他經過認真思索,排除了張邈陰謀論,眼下自己只有不到十萬人,名不顯諸侯,根本沒多少人關注。自然不會讓張邈對他動心思。
估計張邈這人真的有故土情結,想到這裡,曹昂微微搖了搖頭,張邈號稱一路諸侯,行事全憑個人喜好,看來世人對他的讚譽過了。
半月後,虎賁營訓練就素,衆將也都將軍隊訓練得精熟,人人渴望上陣殺敵。
這天,曹昂正在和衆將商議軍情,探馬來報,東面一支人馬打着陳留旗號而來。
“哈哈,張邈果然來了。”
曹昂推案而起,笑道,立即命令趙雲和曹仁出城去迎接。
用壽張換一萬軍馬,衆將全都感覺不值,只有軍師程昱看着曹昂的眼神若有所思。
“嘿嘿,難道程昱看出來了,他的謀略值可只有76啊。”
曹昂納悶地暗暗想道。
功夫不大,陳留一萬大軍到了,領軍的正是張邈的弟弟張超,不用說,張邈是想讓張超任壽張令。
曹昂親自率領衆將迎接,趙雲,曹仁,夏侯惇,樂進,曹仁個個都是精神抖數,身披鎧甲威風凜凜,這是曹昂特意交代的,美其名曰要讓張超看到辦曹軍的軍威。
“陳留軍一萬已到,請曹兄收納。”
張超下馬拱手說道,兩人說起來還算世交,所以也不必多禮。
“呵呵,有勞張兄了,請裡面吃酒。”
曹昂笑呵呵說道,拉着張超的手走進帳內,早已擺好了酒宴,賓主言歡。
外面按照曹昂安排,程昱和夏侯惇立即將一萬陳留軍安排下去,全部化整爲零編入其他各軍中,等張超喝的酩酊大醉,那一萬陳留軍已經不復存在了。
這樣一來,就算張邈有任何企圖,也迴天無力了。
宴席後,曹昂派了一隊親兵護送張超去壽張。
剛過了一夜,張超忽然怒衝衝來找曹昂,只見他盔甲都丟了,衣服也破了,穿着一件單衣凍得瑟瑟發抖。
一進門就指着曹昂怒道:“曹昂,你,你說話不算數,還我一萬陳留軍。”
曹昂剛剛起來,睜着惺忪的睡眼,故作一臉茫然問:“張兄這是怎麼了?”
“哼,曹昂,你等着。”
張超孤身一人,明白再怎麼氣憤也無濟於事,咬牙瞪了曹昂一眼,恨恨而去。
此時衆將才知道,張超去了壽張,被早已到了那裡的典韋趕了出來。
“主公妙計,漢室之福啊。”
衆人一齊讚歎道,其實張邈也不傻,名爲用一萬陳留軍換壽張,那一萬陳留軍就是火藥桶,只要曹昂敢不守信,張超就會帶一萬陳留軍殺出去。
可惜,張邈還是低估了曹昂,在第一時間分化瓦解了一萬陳留軍。一萬陳留軍被分割編進曹軍十萬大軍中,如同一滴水滴入河中,再也掀不起波瀾了。
後世有句成語叫偷雞不成蝕把米,就是這種事,曹軍歡聲雷動,不過曹昂此時反倒有些不安。因爲他此舉直接就得罪了張邈。
張邈可是十八路諸侯之一,日後不知會怎樣,歷史後來也證明,張邈日後果然和陳宮勾結,想害曹操。
曹昂整頓軍兵,下令典韋曹純領軍二萬,守壽張,夏侯惇棗祗領軍二萬駐守濟南城。其餘衆將,準備擇日起兵,進軍青州。
青州。
青州是黃巾軍的起兵之地,黃巾軍勢力龐大,樂安司馬俱擁兵二十萬。
幷州曹且擁兵十萬,和司馬俱相望,初平三年,曹且軍北犯遭到公孫瓚部阻力,損失慘重,曹且被流矢射中,龜縮在幷州養病。
黃巾軍在十八路諸侯反董卓時,趁機向渤海進犯遭到痛擊後,已經全部收縮,集結在青州。其時仍擁有數十萬大軍,袁紹公孫瓚等人各懷心思,只顧各自地盤,並無人真心清剿黃巾軍。
幷州城外十里,有一個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的道觀。
道觀平日香火慘淡,原來還有道人,後來全跑光了。不知何時來了一箇中年儒士,來了就在道觀住下,打掃庭院,將道觀整治得乾乾淨淨,每日泡壺好酒。在觀前讀書。時有山下百姓前來請他寫個借條,文件之類。
這一日,中年儒士正在觀前看書,只見一羣山人慌里慌張地跑上來。
“你等何時驚慌?”
中年儒士問道。
那些山人愁眉苦臉地說道,外面都在說曹昂大軍準備攻打青州了,恐怕又是一場災難,我等是來向先生告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