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雙的模樣,衆人都是笑了起來,郭淮的眼睛閃過了一道亮光,笑道:“現在陳郡城內只有兩千餘人,加上先前的佈置,拿下陳郡,應該是十拿九穩了,士載,傳令下去,動手!”
“喏!”郭淮一下令,鄧艾立馬就是收住了笑意,一臉嚴肅地對郭淮抱拳應喝了一聲,隨即便是轉身去傳達軍令了。
西秦軍令行禁止,命令下達之後,大軍立馬就是集結起來,浩浩蕩蕩地開出了小樹林,放眼望去,足足有八千餘人,其實從一開始,西秦軍的目標就只是陳郡城,陳郡的主要兵力都集中在陳郡城內,只要將陳郡城拿下,就等於將陳郡拿下了一大半。
不過在攻打陳郡城之前,西秦軍的探子就已經將陳郡城內的情況探明瞭,在得知陳郡城的守軍打算死守城防的時候,郭淮等人就決定不能強行攻打陳郡城,倒不是說郭淮怕打不贏,而是擔心這一戰會造成太大的損傷,有一點文欽並沒有猜對,郭淮等人所率領的這一萬兵馬並不是什麼先鋒軍,而是完完全全的北征大軍,這次郭淮、郝昭、王雙、鄧艾還有許儀和典滿一共六將,就是奉命帶着這一萬餘人的兵馬,拿下陳郡、陳留和潁川三郡,這個任務對於郭淮六將來說,是十分艱鉅的,因爲駐守這三郡的兵力足足有近三萬,還有諸如文欽這樣的良將把守,所以郭淮等人打每一仗,都必須小心謹慎,儘量減少消耗,才能保證完成任務。
爲了打好這第一仗,郭淮等人也算是絞盡腦汁,這纔想出了這麼一個引蛇出洞的招數,讓許儀和典滿帶着兩千餘人佯攻鄲城,引誘陳郡城內的守軍出城援助,然後趁着陳郡城防守力量大減,再全力拿下陳郡城,至於那些被引出去的魏軍,沒有陳郡城的城防掩護,西秦軍拿下他們簡直是輕而易舉,只需交給已經在半路埋伏好的許儀和典滿就是了。
大軍點齊之後,便是立馬朝着陳郡城進發,一個時辰之後,終於是趕到了陳郡城外,這突然出現的大軍,讓城頭上的曹魏守軍那是嚇了一大跳,此時文欽卻並不在城頭上,負責城頭守衛的,是一名副將,見到大軍來襲,這名副將倒也算是冷靜,立馬就是呼喝着城頭上的守軍將士布好防線,同時自己親自往放置戰鼓的角落跑去,想要敲響戰鼓來提醒城內的守軍。
等到副將趕到戰鼓前,卻是發現已經有一人先一步到了這裡,見到那人動也不動地看着自己,副將還以爲那人是被城外的大軍給嚇傻了,當即便是喝罵道:“陳九,傻站在這裡幹什麼?還不趕快去城內通知將軍,快去!”說着,副將直接抽出了放在架子上的鼓槌,掄圓了就要往戰鼓上敲。
“呃!”可還未等那鼓槌敲上去,那副將整個身子卻是突然給定住了,腦袋慢慢往下一看,只見在他的胸口處,一小截鋒利的尖刃突了出來,還帶着一道道的血絲,從尖刃上所透出的寒意,幾乎將他整個人都給凍僵了。
“老哥,對不住了!”在副將的耳朵邊,傳來了一把陰測測的聲音,正是之前還傻站在旁邊的陳九,副將滿臉驚愕,想要回過頭往後看,可那胸口處的尖刃又再次刺出了一寸,那感覺,簡直就像是將副將身體裡面的力量全部拽出來一般,最後,副將只能是面帶不甘地倒了下去,至死都不能閉上眼睛。
“哼!”那叫陳九的士兵慢慢將副將的屍首放下,這裡位於城頭上的角落,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這裡,不過陳九也不敢多耽擱,乾脆就是用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直接往戰鼓上橫七豎八地劃了好幾道口子。雖然這戰鼓都是用上好的牛皮製成,但那匕首卻也是鋒利異常,鼓面立馬就是被劃破,再也不可能敲響了,而做完這一切的陳九則是利落地將匕首在身上擦乾淨了,又收回到靴子裡面,轉身又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直接從城頭上跑了下去。
到了城門口,負責把守城門口的有近二十餘人,畢竟這裡的職責就是看守住城門,防備有奸細偷開城門,而陳九到了城門口之後,卻是直接就對着那守衛在城門口的二十餘名士兵做了個手勢,那二十餘名士兵竟然立馬就是轉過身,去把那本應該是他們拼命守護的城門給打開了。
“怎麼回事,爲什麼城門被打開了!”“誰打開的城門!”
城門打開的聲音那是無法掩蓋的,這吱呀吱呀的響聲,立馬就驚動了城頭上的守軍,頓時就是把那些守軍士兵給嚇得驚慌失措起來,光是粗略看了一遍,就知道城外的敵人要遠遠多過城內的守軍,就算是有城牆可依仗,也不見得能夠抵擋得住,而且很快就有人發現已經破爛不堪的戰鼓以及戰鼓下副將的屍首,這下城頭上的守軍是越發混亂了。
“對了,關上城門,關上城門,快下去,把城門關上!”看到城外的敵人是越來越近了,終於有人反應過來,要去把城門給關上,當即,就有一兩百人衝了下來,而他們所面對的,卻是以陳九爲首的那二十餘名士兵所佈下的陣勢。
“陳九,你們竟然敢謀反!”看到那敞開的大門,還有陳九等人所佈下的陣勢,守軍將士們就算是再傻,也都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其中一名軍官立馬就是大聲喝問起來,而對於軍官的喝問,陳九等人卻是一言不發,只是將自己的兵器舉了起來,挺在胸前,那意思卻是再明顯不過了。
“上!”到了這個地步,再說什麼也沒有意義了,城外的敵人已經快要進城了,原本負責指揮的副將已經死了,只有這軍官暫代指揮,這一聲令下之後,那一兩百名守軍將士立馬就是朝着陳九等人衝了過去,大有要將對方一口氣解決的氣勢。
眼看着那些守軍將士快要衝到面前了,陳九和那二十餘名士兵卻是沒有直接迎擊,而是突然往後撤了數步,直接退進了窄小的城門拱洞內,城門拱洞狹小細長,這二十餘人立馬便是將城門拱洞給堵得嚴嚴實實的,而相反,那一百餘名守軍將士卻不能全部衝進去,每次只能進去五六人,根本無法發揮出人數上的優勢,竟然就被這二十人給擋下來了。
那軍官看到這個情形,那是又驚又怒,這個陳九他自然也是認得,聽聞是諸葛大人所介紹進來的,一直以來在軍中都是很低調,甚至還有些懶散,可現在看來,這陳九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絲毫也不遜於一般的戰將,根本就不是一般的士兵,眼看着城外的敵人已經是越來越近了,軍官急得那是滿頭大汗,可他只不過是一名低階軍官,在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下令,當即便是扭過頭對着身邊的一名士兵喝道:“快,快,快去城內把文將軍找來!”
可就在軍官的話剛剛說出口,那士兵還沒有來得及往城內趕去,就聽得一聲暴喝聲響起,只見一騎突然出現在城門口,高高躍起,正好從陳九等人的頭上跳了過去,落在了雙方交戰的中間,緊接着,就看到寒光一閃而過,瞬間就有四個腦袋直接飛上了半空,緊接着,就聽得那騎高舉着沾滿了鮮血的大刀,怒喝道:“王雙在此,還有誰敢來送死!”
現在的王雙,可不是當年那個籍籍無名的毛頭小子了,上郡城一戰,王雙等年輕一代西秦戰將的名氣早就已經響徹天下,如今王雙這一報出自己的姓名,加上出場的場面太震撼了,硬是將那些守軍將士給嚇得連着後退了數步,沒有一人膽敢靠近王雙。
“哈哈哈哈!”見到自己這麼一吼竟然有這樣好的效果,王雙也是得意得哈哈大笑了起來,手中大刀一揮,指向了那些守軍將士,喝道:“既然知道怕了,還不速速投降,莫非不想要你們自己的腦袋了!”
王雙這一嗓子喊出,原本已經是戰戰兢兢的守軍將士頓時就是嚇得跪倒了一大片,剩下那些沒跪下的,也都好不了多少,那名軍官卻還是強壓住心中的恐懼,咬着牙,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氣,對左右將士大聲喝道:“兄弟們,我們深受魏侯重恩,豈能未戰先降,我們……”
還未等那軍官說完,只見王雙隨手就是丟出了一記流星錘,那流星錘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那軍官的面門,直接將軍官接下來要說的話都給堵了回去,等到王雙揮臂將流星錘給收回去之後,再看那軍官的臉,竟然被這一擊流星錘給砸得稀爛,完全不成形,眼見得不能活了。
有了這麼一下子,剩下的那些還在猶豫的守軍將士們哪裡還敢站着,齊刷刷地跪倒了一大片,不停地朝着王雙磕頭求饒,整個城門那是一片悽慘的求饒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