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悍匪們，此刻已經沒有士氣了。
在無敵面前，沒有敵人還能夠保存士氣。
無·敵。
這就是秦野此刻，所帶來的震撼。
秦野瞬殺於毒。
眭固爲求活命，順着山體，滾落下去了。
漫山遍野的悍匪，恐怕早已遺忘剛纔的嘲笑，四散而逃。
而這時候，秦軍士兵剛剛開始攻山。
當衆人皆立在山頂，看過去的目光裡，全是崇拜。
衆人拜服在少年的腳下。
此一刻，那少年，就是他們的神。
………………
柏卜隘口外，密密麻麻堆滿了黑山軍的屍體。
徐晃手持開山大斧，就站在隘口外，軍陣的最前沿。
那一等豪傑的氣概，充塞這片天地。乃至於追隨徐晃的戰士，都得到了加持，氣勢如虹。
“大帥，那叫徐公明的，殺了我們三百口了，他一個就殺了三百口！”
跟隨張燕在這裡進攻的白繞等頭領，此刻已經膽寒。
要知道張燕在這裡聚集了數萬兵馬，就是要用人數，快速推過去，奪回柏卜。
但柏卜這個地方的險要，絕不在太行八陘之下。
能夠進攻的通道狹切長，雖然秦軍不多，但絕對精銳。
加上猛將徐晃。
黑山軍這一刻，才真正認識到，什麼叫一夫當關，萬夫莫開。而他們以前只以爲自己的那種就是一夫當關，但在徐晃面前，才知道太小兒科了。
張燕怒髮衝冠，實則焦頭爛額，此刻以是意氣相爭，決不能退縮，冷道：“他畢竟只是一個人而已，他能殺三百，能殺三千？能殺盡我三萬？”
“待得他精疲力盡時，便讓他生不如死！”
衆頭領聞言，也是紅了眼。這些悍匪頭目，早就生死看淡，死些人，根本毫不在意。
“徐晃已經奮戰了一夜，就不信他是鐵打的身軀！”
於是，張燕再一次準備攻勢。便是用人去堆，也要奪回柏卜。
“報……，大帥，眭固頭領回來了！”
張燕終於面露喜色，對衆人道：“此必定是擊退了秦野，眭固這才親自前來。”
衆頭領皆是喜色。
要知道，他們是因爲秦野在後面追擊，這才亡命一般猛攻柏卜。若秦野敗了，徐晃就是孤軍了。時間寬裕起來，便能從容對付。
至於秦野爲何會敗，須知眭固據險而守，肯定是秦野久攻不下，只能撤退。
傳訊兵眼神慌亂，但還是儘可能的掩飾了起來，以免重蹈之前被殺同伴的覆轍。像這種極端不好的消息，他能不說盡量不說，還是讓眭固自己來說的好。
少頃，眭固來了。
張燕他們看到眭固鼻青臉腫，胳膊腿斷了一半，拄着拐出現的，當時就懵了。
“看起來，那邊的戰鬥更加慘烈，你看把眭固打的，都打成這樣了。”
“嗯，看起來眭固頭領身先士卒，不畏生死。正是因爲這般的拼命，才能擊退秦野吧。”
衆頭領根本沒有多想其他，他們到底是佔據了優勢的一方，很自然的不會往壞的方向去想。
“眭固將軍，擊退秦孟傑了？”張燕雖然有自己的預判，還是問詢道。
眭固當時就哭了。
衆頭領頓時抓耳撓腮。
看這位都激動的哭了，能夠擊敗秦野這種級數的名將，激動也是難免的。
但他一個人激動就太自私了，趕緊說出來，也好讓我們也激動一下吧。
“眭固，速速道來。”張燕負手而立，側耳傾聽狀。這段時間壞消息太多了，他急需一個好消息。
“大帥恕罪，我部慘敗，於毒陣亡，秦野馬上就要殺過來了！”眭固哭道。
什麼！
張燕本打算聽到好消息後，順便裝個逼，就奪回柏卜。大獲勝利的同時，也鞏固一下自己日漸削弱的威信。
沒想到，又是一個壞消息。
張燕的意境頓時散了架，驚道：“我不是告訴你們，據險要而守，不可主動出擊，怎麼被秦野擊敗的？”
張燕的意思的很明確，雖然在這裡，被敵人一夫當關。但在另一處戰場，於毒他們同樣可以一夫當關。
眭固就算逃離了戰場，此刻還在當時的驚恐中，哭道：“大帥，那秦孟傑不是人，一個人就衝上了山。我部射出數千箭，竟然沒有射準他……。”
聽着眭固的描述。
衆頭領一開始是憤怒其無能，但隨後，心驚肉跳。
那個少年，竟然這麼厲害！
“胡說，你在掩蓋你的無能！”張燕怒吼着。他根本不相信天下有這樣強橫的人存在。
眭固哭道，“大帥可以隨便詢問逃回來的兄弟。”
隨着張燕真的去詢問了數人，衆人更加震驚了。
顯然，在人家面前，一夫當關那就是笑話。在那種地形，反而成就了人家一夫開關。
加上於毒等人的兵力和秦野相差無幾，因此也無法用人數優勢去擋。
最終就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張燕眼一黑，抽過去了。
他這輩子縱橫太行，就這兩天抽過去的次數，比這輩子都多。
黑山軍不敢進攻柏卜了。
便將這處極好的地方，拱手送給了秦野，隨後全軍退向蒲陰陘。
“將軍，主公擊潰了敵於毒眭固部，敵軍開始撤退了。”
“將軍！”
徐晃仰天倒地，好在被士兵們接住。
“主公沒有負我，我也沒有負主公。”
徐晃已經精疲力盡，本以爲一個時辰內，秦野不可能打通通道，沒想到，真的打通了。
…………
又一日。
蒲陰陘。
黑山軍大寨。
聚義廳中。
張燕面色蒼白，眼神裡寫滿了不甘。
要說張燕的兵力，是有得，是秦軍的十幾倍。若是給他時間調動，將太行山的匪徒全調集過來，二十幾倍的兵力也能夠調動出來。
但現在，張燕真不敢就這樣去進攻秦野。
因爲之前的戰鬥，已經很能讓張燕和各路頭領看清楚現狀了。
秦軍雖然兵少，但個個精銳。尤其是秦野麾下，猛將如雲，個個一夫當關。
再加上秦野這個最大的變態。
對，在悍匪們的心裡，秦野就是個大變態。不單射術是箭神級別的，肉搏更是恐怖。
除非，黑山軍也有一位超級悍匪，能夠在狹長的隘口通道里，正面對抗這變態。
若是不然，黑山軍空有兵力也不行。
並且，衆悍匪們還有些懊惱，先前爲何就將太行八陘打造的這麼險要，現在，反而把自己給難住了。
衆人都是發愁。
這時候，眭固一跺腳，說道：“大帥，可還記得真定山上的白袍青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