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誰是螻蟻

古代的夜裡,由於沒有任何燈光,那真是一個黑。

秦野一直生活在燈火通明的現代都市,他更能夠感受到古代夜裡的黑。

所以,夜裡,常常成爲古代戰爭的轉折時間。

虎牢關前,漆黑一片。而關城上火把通明,士兵密度不算太高,看起來只是一般守備狀態。

忽然。

“大事不好,關前起火了!”一名士兵驚喊起來。

一瞬間,關城上炸了鍋。只見關前火光沖天,蓋地熊熊,董卓軍的士兵都震驚了。

“混蛋,什麼起火了,是敵人夜襲,快擂鼓,傳訊!”

原來,一瞬間,虎牢關前出現了幾十萬大軍,人手一支火把。這幾十萬火把匯聚,瞬間點亮了這片天地。

緊跟着,有備而來的諸侯聯軍,開始強攻虎牢關。

只是幾分鐘,聯軍主攻方向上的董卓軍竟然就潰敗了,聯軍擊破了關門。

十八路諸侯大喜過望,顯然他們的計謀得手,這才輕鬆擊破了虎牢關。

一時間,聯軍士兵如潮水般涌入關內。

“陶大人,您上歲數了,就不用入關廝殺了。”劉岱說了一句,打馬一鞭,直奔關城。

陶謙聽到這話就不樂意了,怎麼着?合着倒黴的時候就拉我一起背鍋,今日攻破虎牢關,威震天下、一雪前恥就在眼前,就說我老了?

他也是打馬一鞭,直奔關城。

於是乎,十八路諸侯個個不甘落後,涌入虎牢關搶功。

“一會找出秦野,一擁而上,將其斬殺,以正我威名,報我雪恨!”盟主袁紹意氣風發,指揮若定道。

原本諸侯幾十萬大軍分散各處駐紮,這一次全部集結在了一起,陣容何其鼎盛。

袁紹身邊有顏良文丑傍身,曹操身邊有夏侯惇兄弟,加上孫堅、黃蓋、韓當等人,十八路諸侯真是猛將如雲。

而劉備三兄弟,更是一馬當先,不斷活捉掉隊的董卓軍士兵詢問。

“秦野的住處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

劉備面色頓時難看,雖然華雄死了稍微挽回了一些名聲,但只有殺了秦野,才能真正的正名。

“秦野的住處在什麼地方?”劉備又抓住了一個董卓軍士兵。在他看來,這麼快就攻破了虎牢關,秦野一定還在被窩裡面。

“玄德,你是在找我嗎?”

遠處傳來聲音。

劉備聽到這個刻骨銘心的聲音後,就是心裡一震,就看到不遠處到來一彪成建制的西涼鐵騎。此時此刻,董卓軍亂竄奔逃,至今都沒有遇到成建制的軍隊。

爲首一人,鎧甲精良,手持一柄鋒利的大刀。

“秦野,你以爲你能夠螳臂當車?”劉備見到秦野主動出現,心花怒放,他還真怕秦野暗中逃跑,無處可追。他回頭望去,十八路諸侯都到了,頓時更加心頭大定。

少頃,十八路諸侯都來到了陣前,一字排開。又有顏良、文丑、夏侯惇、夏侯淵、關羽、張飛這等大將助威,這陣容真是威風凜凜,天下無雙。

而董卓軍這邊就不是一般的單薄了,只有秦野一個人。

袁紹身爲盟主,此刻氣勢如虹,往昔的消沉已經煙消雲散。他策馬而出,傲然一笑道:“秦野,如今華雄以死,李肅、趙岑之輩不過雞犬爾,你又算個什麼?你若是跪地求饒,我十八路諸侯,或可饒你一條狗命!”

如今十八路諸侯已經完全控制住了局面,殺死秦野易如反掌。但只是簡單的殺死秦野,根本無法消去十八路諸侯心中的痛。

見到秦野出現,十八路諸侯個個目中噴火。

秦野手中大刀遙指,笑道:“爾等將死之人,真是大言不慚。”

“什麼?”十八路諸侯震怒了。

我們是將死之人?

他都被我們包圍了,竟然還敢說這樣狂妄的話?

“你以爲你一個人能夠挑戰幾十萬大軍,殺死你如同碾死一隻螻蟻一樣。”曹操策馬而出,面龐帶着不屑道。

秦野十分淡定,隨口道:“螻蟻都是這麼想的。”

曹袁劉等人聽到這句話後,胸中一口氣以在肺部爆炸。

最讓十八路諸侯無法接受的是,秦野話語中充滿了自信,好像失敗者是他們一樣,可現實是完全相反的。見過裝逼的,沒見過裝這麼牛逼的,你已經戰敗了你知道不?你現在應該逃跑,應該投降知道不?

十八路諸侯現在沒有派兵衝上去,就是想要看到秦野膽怯,投降,那樣將其虐殺,纔有快感。

曹操仰天大笑,黑着臉道:“秦野,你纔是大言不慚,你憑什麼說我們是將死之人?嗯……,你們的主將華雄已經被雲長斬殺,你再看看現在,我十八路諸侯大軍入關,你的軍隊已經四散而逃。”

說到這裡,曹操又是仰天大笑,對四周衆人笑道:“便是吾等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諸侯們紛紛大笑,不斷嘲諷,謾罵之聲不絕於耳。

關羽以知斬殺華雄,此時傲然之色,手握偃月刀,只等着和秦野廝殺。

“哈哈哈哈……。”

隨着秦野仰天大笑,諸侯們都驚奇的看着他,一時間不笑了。

秦野笑道:“你們還是留着唾沫滅火吧!”

“留着唾沫滅火?”諸侯們摸不着頭腦。

曹操第一個臉色大變,“難道,中計了?”

“中計了!”諸侯們也是心靈之人,立刻反應過來,臉色一變,“不可能吧……。”

這時,吱扭扭兩個小兵,擡着華雄走了出來。

華雄坐在一張擡椅上,前胸貼在靠背,正好露出一個頭,又不牽扯背部的傷勢,“哈……。”只是笑了一聲,就牽扯到了傷勢,恨道:“十八路諸侯威震天下,卻不知早以被孟傑先生料定。”

“華雄,你沒死?”

“這怎麼可能!關羽那一刀,沒有殺掉華雄!”十八路諸侯臉色頓時蒼白一片。

曹操此刻冰冷的目光,狠狠注視着關羽。

而在曹操的目光下,關羽的傲然盡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是不甘,是惱怒,“華雄,你怎麼可能沒有死,我的一刀,絕對致命。就算是京城第一名醫周顯,也不可能治好你?”關羽無法面對此刻曹操的眼神,因爲他向曹操保證過,自己那一刀,華雄必死無疑。

而曹操也因此,和袁紹一起設計。

“哈哈哈哈……。”華雄大笑,“周顯的確治不好我……。”他說到這裡,敬畏的看去,“是孟傑先生治好了我,孟傑先生的手段,不知比那周顯高出多少倍。”

什麼!原來是秦野治好了華雄,從而將計就計,設下了今夜的埋伏。

十八路諸侯更加震驚了,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年紀輕輕的少年,不但武力這般了得,竟然在醫術上,都已經超越了行醫五十餘載的杏林魁首周顯。若是他們得知秦野都不屑於收周顯爲徒,又不知是怎樣的震驚。

望着十八路諸侯如今的模樣,華雄感到太解恨了!有這樣的一刻,哪怕再挨一刀,再挨十刀,他也願意。

“秦野先生?”華雄激動的望向那個翻手間促成如今局面的人。

“發動吧。”秦野道。

看秦野淡然從容的神情,華雄更加欽佩。

計策成功,秦野早以暗中攥拳,但已經完全將至尊法眼融合到生命中的他,心境不知比華雄、十八路諸侯高出多少,此刻才能穩住心態。

“擂鼓!”華雄激動的喊道。

突然之間,鼓聲震天,而虎牢關內大火熊熊,多少董卓軍士兵衝出了民宅,更多的弓箭手就在那民房頂上。

“放箭!”

如蝗的箭矢,射向十八路諸侯華麗的陣容。

本以爲攻破虎牢殺掉秦野威震天下,原來卻是中了人家的計策了。最丟人的是,剛纔還仰天大笑,說殺人家如螻蟻一般。現在的情況,就如同被呼腫的左臉還沒好,又主動送來右臉讓人隨便打。

十八路諸侯歲數加起來都快上千歲了,竟然連續栽在一個年輕小子手裡,這簡直是千年來最大的奇談。

幾分鐘前還是意氣風發的十八路諸侯,此刻如遭重錘,慘白的面孔裡只剩下了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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