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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心中想要最後努力一把,因此對身旁的曹仁道:“子孝,喊話,讓百姓們向着兩邊跑,告訴他們,讓他們不要擋住我軍,擋住我軍追殺禍國殃民的董卓,擋住我軍拯救天子,拯救天下。凡是退開的,戰後將有重賞。”
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要不然的話,我也只能,看着出陣的曹仁,曹操心中閃過了這麼一句話。
曹仁領命之後,打馬出陣,對着前方的百姓大喊道:“前方的百姓聽着,我等乃是盟軍士兵,此次前來,乃是爲了誅殺國賊董卓,匡扶大漢,拯救天下,只要不擋在我軍面前的,戰後將有重賞,西涼賊兵不過數百,爾等之中,好男兒不知有幾,還在害怕、猶豫什麼!”
百姓後方督陣的李傕、郭汜二將,心中閃過了一道驚慌,因爲曹仁說得對,董卓臨走之時,爲了最大程度的保護自己的安全,只有幾百老弱撥給了李傕、郭汜二將,要是前方的數萬百姓,臨陣倒戈的話,那麼他們可謂是必死無疑了。
只不過很快的,李傕、郭汜二將放下了心來,只因爲雖然曹仁連續喊了幾遍,但是不管他怎麼說,前方的數萬百姓,還是一臉麻木不仁的樣子,似乎面對前方兩千的曹軍鐵蹄,都比面對身後不過數百的西涼士兵要好的多。
數萬百姓的無動於衷,讓李傕,郭汜鬆了一口氣後,身爲斷後,阻擋曹操追擊的主將的李傕,大笑了幾聲之後,手中大刀指向對面的曹軍,狠聲說道:“前方的百姓給本將聽着,要是想要活命,就給本將我向着對面的賊軍衝去,不進者,殺!”
李傕話語剛落,壓陣的西涼士兵,揮舞着手中的刀槍,拍打着盾牌,發出咚咚咚的撞擊之聲,同時嘴中連聲吼道:“殺,殺,殺!”
三聲喊殺之聲過後,數萬百姓攝於西涼軍的淫威,向着曹軍逐漸走去,但是就算如此,李傕還是感到不滿意。
數萬百姓麻木的聽從命令,讓李傕越來越大膽和暴虐了起來,他的眼中閃過了一道暴虐之色道:“給本將加快速度,凡是落在最後的,一律殺無赦!”
說完之後的李傕,向着前方等待命令的西涼校尉,向下狠狠的一揮手,示意,開始斬殺,西涼校尉得命之後,眼中竟然閃過了**的快感,表情像是十分愉悅的說道:“奉將軍之命,凡是落在最後的,一律殺無赦!”
“是!”
這些被董卓拋棄了的西涼士兵,也許在戰鬥力之上,弱於那些精銳的西涼士兵,但是在暴虐無道之上,可謂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大喊了一聲的西涼士兵,迫不及待的拿起了手中的環首刀,向着背對着自己的百姓們,狠狠的砍了下去,一時間,慘叫之聲瀰漫,不過即使如此,被肆意殺戮的百姓,不但沒有反身,反而更加快速的向着曹軍衝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他們看來,盟軍是義兵,既然是義兵的話,那麼一定不會殺他們的,只會讓他們逃出去的。
曹軍陣營之中,曹仁看着向着己方衝來的數萬百姓,表情有些棘手和惱怒的向着一旁的曹操道:“主公,李傕此獠實在可惡,竟然用百姓衝陣!”
曹仁話落之後,曹操身後的典韋和許褚一起向着曹操抱拳說道:“主公,讓俺(未將)去殺了那個李傕!”
曹操就如同沒聽到身後曹仁他們說的話一樣,雙眼注視着前方的數萬百姓,握着繮繩的手,鬆鬆緊緊,曹操臉上的表情也是陰晴不定,此時的曹操,他的心中正在天人交戰之中。
後世的思想和東漢“曹操”遺留下來的思想,讓此時的曹操,心中可謂是天人交戰,倍感難受,最終曹操閉上了眼睛,惋惜、遺憾、悲憤、憤怒、無奈,這些複雜的感情最終化作了一聲嘆息。
像是把感情都隨着那身嘆息而嘆出了體外一樣,睜開了雙眼的曹操,眼神之中寒光閃爍,開口對着一旁的曹仁道:“子孝,傳命,全軍後撤!”
聞聽曹操此話的曹仁,臉上表情呆滯,隨即回過神來後,驚呼道:“主公······”
曹操看了一眼曹仁,眼中包含着警告和莫名意味的說道:“沒有聽到我說的嗎,我說後撤!”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曹操在後撤兩字之上加重了聲音說出來,這讓曹仁心中一驚,像是明白了什麼,不過臉上卻是一臉不甘的樣子,轉身大吼道:“全軍聽命,後撤!”
曹軍對面的李傕、郭汜二人,看着曹操在面對百姓衝陣後的後撤舉動,心中對於曹操同時都滿是瞧不起和譏諷曹操,婦人之仁,認爲曹操是一個懦弱、婦人之仁的人的郭汜,向着李傕道:“稚然,曹軍後撤,我軍此時大可趁勢追擊,大敗曹軍,如此一來不但可以盡洗我等之前敗軍之罪,說不得相國還會獎賞我等,而且如果能獲得曹操的頭顱的話,那麼······”
郭汜後面的話沒有說完,因爲他看到李傕的眼睛已經亮了,說明李傕已經心動了,只見李傕笑道:“此言甚好,傳命,進軍,追殺曹操!”
“追殺曹操,追殺曹操,追殺曹操!”
領軍後撤的曹操,回頭看了一眼跟在百姓身後的西涼士兵,眼中閃過了一道譏諷和殺意,心中暗道:“等着吧,不久了,不久之後······”
心中滿是立功發財的西涼士兵們沒有發現,後撤的曹軍速度,可謂一直都保持在一個度上,既沒有撤出多遠,又讓後方的西涼士兵認爲追不上,而拼命的向着前方追來,如此一來,幾百壓陣的西涼兵,已經大多數都跑到了前方的百姓人羣之中。
看到這的曹操,冷冷的一笑之後,對着身旁的曹仁道:“子孝可以了,那些蠢貨已經中計了,傳令吧,全軍轉身出擊,凡是擋在面前的,不管是西涼兵還是百姓,都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敵人,一律殺無赦!”
嘴中下達了此道命令的曹操,此時此刻的他,似乎有些明白了,歷史之上的曹操,在喊出那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之時的心情。
當時喊出此話的曹操,與其說是向着陳宮解釋,不如說是在提醒自己,提醒自己心中那立下的目標,同時也未嘗不是一種發泄,發泄心中的後悔、內疚和悲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