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羣身上沒有穿上鎧甲,只是在頭上綁着一條黃色的布巾的黃巾兵之中,身穿着大漢精良的將軍鎧甲、頭盔,在頭盔之上綁着黃色布巾表明其黃巾軍的身份,手持着弓箭的白饒,可謂是顯得十分的顯眼明目了。
只見那白饒一舉射殺了曹操派出的說服其投降的士兵之後,看向了身在大軍中央的曹操,朗聲道:“曹操,想要我白饒投降與你這個屠夫,那是妄想,我白饒要爲我教數十萬慘死於你手上的教衆報仇!”
白饒的話可謂是響亮無比,不管是濮陽城之下的曹軍還是濮陽城牆之上的黃巾兵都聽的一清二楚,在聽到曹操是一個屠殺了黃巾兵數十萬衆的屠夫後,濮陽城牆之上的黃巾兵,看向曹操的目光都變得仇恨無比。
只不過在這些黃巾兵之中,卻是有一小部分的人,眼光閃爍不定,偶爾看向白饒的眼神之中還帶着不懷好意和怨恨以及搖擺不定之色。
“這白饒,能夠如此的把握住機會,假以時日的話,未必不會成爲新的一個名將,確實有着大將之才啊,可惜了。”曹操眯着雙眼,看着濮陽城牆之上的白饒,眼中閃過了一抹殺意。
既然沒辦法招降,那麼曹操也不多廢話了,轉向了一旁的曹仁,輕聲說道:“子孝,開始攻城吧。”
得到了命令的曹仁,看了一眼重新坐到了戰車之中的曹操,大刀斜指向天,大聲吼道:“全軍聽令,攻城!”
“喝!喝!喝!”
“殺!殺!殺!”
在曹操這個穿越者的干擾之下,此時的天策曹軍的士卒們,已經隱隱約約的有了一些戰友和集體的概念,在看到和自己一起訓練,前不久還和自己在一起談天的戰友,就這樣死在了白饒的弓下,天策曹軍的士卒們,早就心中憋滿了一團的怒火和殺意。
此時聽聞曹仁的攻城命令之後,天策曹軍那三聲殺聲之中,可謂是充滿了令人膽寒的殺氣,濮陽城牆之上的黃巾兵都被嚇了一跳,有些駭然的看着下方的天策曹軍。
而那些原本眼神就有些不對勁的黃巾兵們,眼神之中的不懷好意和怨恨之色則是更加的濃郁了起來。
“殺!”
如同雷鳴一般洪亮的鼓聲連綿不絕的響起,伴隨着天策曹軍士卒的最後一聲撼動蒼穹的喊殺之聲,天策曹軍的軍陣,就如同摧毀了大壩的黑色洪水一般,向着濮陽城衝去。
看着推着衝車、扛着雲梯的天策曹軍士卒向着濮陽城牆衝來,城牆之上的白饒,拔出了腰間的長劍,指着下方,聲嘶力竭的喊道:“弓箭手,放箭!”
城牆之上的黃巾兵弓箭手,小跑上前一步,來到城牆的女牆後面,稍微探出身子,向着下發的天策曹軍射出了鋒利的箭矢。
戰場之上不時響起的咻聲,往往伴隨着沖天而起的血花以及天策曹軍士卒的慘叫之聲,在衝向濮陽城牆的這一段路,才走到一半,天策曹軍就已經傷亡了差不多數百人。
指揮此次攻城的曹仁,看到這一幕之後,同樣也是聲嘶力竭的大吼道:“弓箭手上前,壓制敵軍城牆之上的弓箭手!”
嘩啦啦!
在一陣箭矢互相對碰而引起的聲音之中,身穿着黑色輕甲的天策曹軍弓箭兵,快速的從軍陣之中快速的小跑而出,在來到離城牆還有五十步遠的時候停止了下來,前排的弓箭手下跪,後排的弓箭手直立,手中的弓箭四十五度的對準天空。
砰!
隨着一聲如同弓弦繃斷的聲音,一道黑壓壓的“烏雲”,頃刻間降臨道了濮陽城牆之上,措手不及的黃巾兵,在這一下子,可謂是死傷慘重,哀嚎、慘叫、咒罵,第一次出現在了濮陽城牆之上。
小心的避開了這一波箭雨的白饒,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只見一旁的副將突然大吼了一聲:“將軍小心!”
被副將突然壓倒的白饒,根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只能聽到的是一聲聲如同巨石撞擊的砰砰聲,以及那突然變大起來的驚慌和慘叫之聲。
“將軍,你沒事吧。”
被副將重新扶起的白饒,看着那一位位死相悽慘,不是被不知道哪裡來的石頭給砸成了肉團,就是被攔腰分裂的黃巾兵,眼神有些呆滯了起來,如同自言自語般道:“這,這到底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
白饒的副將臉色同樣難看、鐵青的說道:“將軍,是投石車,曹操動用了投石車!”
“你說什麼?投石車?!”白饒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副將道。
投石車,後世的很多人以爲,投石車的第一次出現是在曹操和袁紹官渡之戰的時候,但是那其實是錯誤了,投石車可謂是古已有之,早在春秋戰國之時,投石車早就已經出現了。
而投石車首次大規模使用,是李信攻楚,楚軍秘密準備了大批投石車,當秦軍渡河時突然同時發射,無數尖利的石塊烏雲般砸向秦軍,二十萬秦軍全面潰敗,李信自己也兵敗自殺。
而從此以後,投石車就成爲了戰場上必然會出現的兵器之一,但是從春秋戰國到今,投石車向來都是守城方用的,還沒有聽聞誰將投射車用在攻城之上的,這也是爲何白饒在聽到自己副將的話後,會如此的不可置信。
原本按照歷史的發展,投石車最終成爲攻守城兵器,還要到隋唐之時,可惜誰叫這個時空的曹操是一個穿越者,既然本身唐朝之時纔會出現的天策軍和玄甲重騎兵都出現了,那麼投石車早早的出現在攻方戰場之上,也不是什麼難以理解的事情了。
白饒因爲投石車的出現而呆住的場景,可謂是天賜良機,沒有了白領指揮的黃巾兵,一下子變得驚慌失措起來,而與此同時,天策曹軍的衝車和雲梯都已經到達了濮陽城門和城牆。
擁有着雄偉城牆的濮陽城,此時似乎離破城不遠了。